於是, 白鬍子老巫師笑呵呵的開始充當艾洛瑪的人形餵飯機,手中的叉子隨着艾洛瑪的指向而選擇着菜色,並將它們分割好送到小巨怪的嘴裡。
斯內普在黑着臉在一邊看着那一老一小的互動, 默默用手中的刀子狠狠的切割着盤子裡的食物。在第七次看到那兩人把頭碰到一起低聲嘀咕着什麼而後放聲大笑的樣子後, 蛇王殿下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焦躁, 冷冷的開了口:“如果不想成爲巫師界第一個和第二個被食物噎死的人, 那麼請你們注意一下進餐禮儀!”
艾洛瑪無辜的眨巴眨巴眼睛看向自己爹地, 選擇了華麗的無視,然後又把目光投向了鄧布利多。
“阿不思,我想吃那個蛋撻~~”
“當然可以, 我這就拿給你。”鄧布利多衝斯內普得意的擠擠眼,然後略微欠身起來拿了一個藍莓蛋撻, 小心翼翼的捏着送到了艾洛瑪的嘴邊並笑眯眯看着她咬了一大口下去。
“難道艾洛瑪小姐已經忘記你上次牙疼的事情了嗎?”斯內普挑挑眉, 黑着臉看着自家小巨怪伸手指向第二個蛋撻。
艾洛瑪歪着頭想了一下, 對斯內普綻放了一個甜美的笑容:“爹地,你會給我熬健齒藥水的, 對不對?”
“休想!”魔藥大師斬釘截鐵的回答了自家的小巨怪,顯然黑袍男人的容忍度已經快到極限了。艾洛瑪無所謂的聳聳肩,將目光轉向另一邊的鄧布利多,“阿不思,你會把你的健齒藥水分給我, 對不對?”
“當然可以, 你想要多少都行。”鄧布利多的一張老臉上都快笑成花兒了, 拿起了第二個蛋撻送到了艾洛瑪的嘴邊。
“艾洛瑪•斯內普!立刻停止你那愚蠢的行爲!”斯內普終於無法按捺自己心中的怒火, 丟掉了手中的餐具站了起來, 眯着眼睛散發着冷氣盯着自家的幼年巨怪。
剛剛咬了一口蛋撻的艾洛瑪明顯被嚇到了,嘴裡的食物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就那麼半截在裡半截在外的含在嘴裡,黑曜石般的眼睛裡迅速蒙上了一層霧氣。
“西弗!不要忘記我說過的話!”牆上的泰蘭貝兒看不過去了,嚴肅的呵斥着斯內普的行爲,“你想讓她因爲壓抑本性而導致魔力逆襲嗎?”
斯內普那被怒火充斥的頭腦瞬間清醒了,看着已經因爲害怕而一頭扎進鄧布利多懷裡的艾洛瑪,眼中閃過一絲擔憂。盯着正輕拍着艾洛瑪後背並小聲哄她的鄧布利多,斯內普有些躊躇,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上前接過自家小巨怪。
鄧布利多微微搖搖頭,示意斯內普先不要過來。看着第一次鑽進外人懷裡的自家女兒,斯內普的心裡淡淡的有些失落,不過爲了避免因爲自己而讓艾洛瑪的魔力出問題,還是毅然選擇了轉身大踏步的離開。
當艾洛瑪被勸說着從鄧布利多懷裡擡起頭後,白鬍子老巫師也抽搐了。他那嶄新的藍袍子上被小巨怪嘴裡叼着的蛋撻蹭得一塌糊塗,並隱隱有一種成爲畫作的趨勢。
已經迅速走出灰暗心情的小巨怪制止了鄧布利多拿出魔杖想給自己一個“清理一新”的動作,然後就那麼用手指蘸着番茄醬在已經被污染得亂七八糟的袍子上開始了繪畫,並逐漸將她的作品延伸擴大到袍子的三分之二的面積。對此,鄧布利多也只能苦笑着縱容這隻幼年巨怪的行爲,看着她的眼神溫柔慈祥。
當艾洛瑪完成了她那如同巨怪亂舞的大作後,心滿意足的將剛纔的“畫筆”放進嘴裡吸吮着。鄧布利多微微搖頭,將那隻並不算衛生的手指從幼年巨怪的嘴裡輕輕拽出,並四下尋找着可以用來擦拭的手帕。但是就在他伸手去拿手帕的時候,艾洛瑪已經咯咯笑着用他的長袍把手指擦乾淨了……
“阿不思,我要騎掃帚!”吃飽喝足的艾洛瑪提出了她的新要求。
“掃帚?可是你現在太小了,還不能駕馭你的火□□……”鄧布利多可沒忘記那年艾洛瑪從天上掉下來後,狂暴狀態下的地窖蛇王在他的校長辦公室裡無情噴灑毒液的樣子。顯然,他並不認爲這次如果艾洛瑪出了意外,斯內普會大發善心的放過他。
“玩具掃帚?”艾洛瑪歪着頭用一種可愛到爆的神情向鄧布利多做着徵求,雖然是詢問的語氣,但是白鬍子老巫師很明白,如果他敢說個不字,那麼身邊的這隻小巨怪馬上就會哭給他看,這點是毫無疑問的。
既然如此,鄧布利多將眼神投到了希爾的身上,用一種和藹的語氣說道:“希爾,這裡有玩具掃帚嗎?”
“沒有……”忠心耿耿的家養小精靈在慚愧的說完這句話後,將自己的頭大力撞向旁邊的牆壁,然後咕噥着:“壞希爾!壞希爾!竟然忘記給小主人準備玩具掃帚……”
“希爾!我命令你停下!”艾洛瑪雙手叉腰站在了椅子上,居高臨下的命令着小精靈。
“是,希爾聽從小主人的命令。”希爾停下了自虐的行爲,可憐兮兮的瞪着大眼睛看着艾洛瑪。
“過來,希爾。”艾洛瑪衝小精靈勾勾手指,然後在椅子上蹲了下來仔細查看希爾剛剛撞過的頭部。在那光禿禿的腦門上找到了那明顯的紅腫後,艾洛瑪從墨玉手鐲裡翻出了一管藥膏,並打開仔細的塗抹在希爾的頭上。
“一會兒就不疼了。”艾洛瑪幫希爾上好藥後,又鼓起嘴在傷口上吹了幾下,才站起身示意希爾可以離開了。小精靈激動得幾乎都站不住了,只能靠不斷的鞠躬來表達自己心中的感情。
鄧布利多微笑着看着眼前這一幕,藍色的眼睛裡閃過欣慰的光芒。此時見艾洛瑪已經處理好了她要做的事後,決定給這個善良的小傢伙一個獎勵。
“希爾,請你幫我去對角巷幫艾洛瑪買一把玩具掃帚好嗎?”鄧布利多掏出了自己的錢袋子,並數出了足夠多的加隆。
在獲得小主人和牆上所有老主人的同意後,希爾拿着加隆迅速消失了。作爲一個好精靈,他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爲他最尊貴最偉大最善良的小主人帶回一把最好的玩具掃帚才行!
“你的飛行技術那麼好,怎麼會沒有玩具掃帚呢?”鄧布利多逗弄着還站在椅子上的黑髮幼年巨怪。然後得到了某幼年巨怪的兩顆白白的眼球作爲回答。
“有了火□□,誰還會想要玩具掃帚!”
鄧布利多尷尬的笑了笑,的確,有了目前速度最快性能最好的飛天掃帚,誰也不會想要一把飛起來慢騰騰的玩具掃帚的。
“阿不思,現在好無聊。”小孩子的精力總是充沛的,黑髮幼年巨怪從椅子上跳了下來,跑到鄧布利多身邊拽住了他的袍子。
“那你想做些什麼呢?”
“你不是會漂浮咒麼?讓我飛吧!”
漂浮咒……是用來讓孩子飛的?鄧布利多突然很想念他的校長室,可是在低頭看見艾洛瑪充滿懇求的黑眼睛,還是默默的抽出了魔杖,然後……
“阿不思,再高點再高點!”小巨怪在空中舞動着雙手,試圖去摸掛得高高的邁諾斯的畫像。鄧布利多只好帶着歉意給了畫像中驚恐的邁諾斯一個類似“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目光,然後輕揮魔杖,讓艾洛瑪漂浮得更高一些……
“好棒!夠到了!阿不思,穩住我!”幼年巨怪露出一種惡作劇得逞的笑容,從墨玉手鐲中掏出了一碟令所有畫像都大驚失色的東西——剛纔餐桌上還沒有收起的番茄醬。
於是在鄧布利多漂浮咒的支持下,黑髮幼年巨怪再次開始了她的偉大創作——逐一爲先祖大人們的畫框上增加新的色彩和元素……當然,艾洛瑪是一視同仁的,絕對不會因爲誰平時和她比較熟就放過誰。
當艾洛瑪興致勃勃的將最後一點番茄醬毫無章法的扣在閉着眼堅決不打算再睜開塔納託斯的畫框上後,心滿意足的完成了她的偉業——所有的畫框都被塗抹過了,無一倖免。
“阿不思,我還想繼續飛!”艾洛瑪轉頭看向鄧布利多,卻發現這個老巫師的臉色已經開始有些蒼白了。要知道,作爲一個流傳了很久的古老純血家族,牆上的畫像數量是絕對不會只有寥寥幾幅的。所以,即使是對於強大鄧布利多來說,在連續用漂浮咒的同時還要注意別讓艾洛瑪掉下來,也是一件很辛苦很消耗的魔力的事情。
“艾洛瑪,我有些累了,咱們休息一下好不好?”白鬍子老巫師臉上露出了懇請的神色,直到這個時候,他才覺得自己大概可能是真的老了。
“這就累了?真可惜……阿不思,你應該常常進行嚴格的訓練才行啊。”艾洛瑪思考了一下,揮揮手大度的同意了鄧布利多的請求。但是,就這樣下去,豈不是很無聊?所以黑髮幼年巨怪又提出了另一個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