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聽說煙寒妹妹來了,是哪位呢?”孫國棟的話剛落音,一名二十四五歲,長相普普通通但身材非常高大的青年飛快的從門外奔了進來,目光一個勁的在林煙寒和寧小佳身上掃描,眼睛裡閃爍着驚豔的光芒。
這兩個女的都很漂亮,無論誰是林煙寒他都非常滿意。
“雲龍來了啊。”看到這青年進來,孫國棟微微一笑,旋即看向林煙寒說:“這位就是你煙寒妹妹,煙寒,還認得雲龍嗎,小時候你們還在一起玩過呢。”
林煙寒微微蹙起了眉頭,看到這個青年那直勾勾的目光,讓她感覺很不舒服,但是孫國棟問話,又不好不回答,只好含糊的說:“有印象……”
“太好了,煙寒妹妹,我就知道你一定記得我,小時候你總愛跟我玩的。”聽到林煙寒還認識自己,孫雲龍立即驚喜的叫喊道。
“孫……孫大哥,你還是叫我林煙寒吧。”林煙寒聽到那個“煙寒妹妹”是怎麼聽怎麼彆扭,特別是在孫雲龍飽含深情的呼喚下,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爲什麼?小時候我不都是這麼叫你的嗎?”孫雲龍不解的問。
“雲龍!”孫國棟打斷了他的話,嗔怪道:“你着什麼急,你跟煙寒這麼多年沒見面了,總要有個適應的過程吧。”
“對,對!”孫雲龍一拍後腦勺,會意過來,嘿嘿笑道:“煙寒,我暫時這麼叫你吧,你第一次來新疆吧,要不我帶你出去轉轉?”
“不用了。”林煙寒冷淡的搖了搖頭。
“雲龍,待會煙寒他們幾個要跟着採礦隊去山上採玉的,你也算是和田玉的半個專家了,就一起去吧,順便照顧照顧他們。”孫國棟在一邊說道。
“好啊!”孫雲龍怎麼不知道這是老爸在給自己製造表現的機會呢,哪有不願意的道理,當下腦袋點的跟撥浪鼓似的:“照顧煙寒是我分內的事情。”
林煙寒厭煩的皺了皺眉頭,看在孫國棟的面子上忍着沒有說話。
“老闆,我們來了。”就在這時,從門口處大步走進來幾個全副武裝的人,總共有五個人,走在最前面的一個人年紀最大,有四十來歲了,後面的四個人,三男一女年紀都在二十多歲的樣子。
“阿力,你們來了啊。”看到這些人,孫國棟微笑點了點頭,當下互相爲他們介紹了一下。
五個人中,那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叫張力,十六歲的時候從外地過來,從此紮根了下來,一直在崑崙山上採玉採了將近三十年,經驗十分豐富,在這一帶也很有些名氣,他是這個採礦隊的隊長。
其他的三男一女,也不可小覷,做這一行也有些年頭了,經驗很老道。
“老闆,讓兩個女孩子上去,是不是有些危險?”張力看了看林煙寒和寧小佳,皺起了眉頭,要知道,採玉的高度在海拔三千五百米之上,空氣稀薄且寒冷,這個時間,已經大雪紛飛了。
往常就是一些大漢,也受不了上面的高原反應,紛紛選擇退縮了。
而且,現在的玉大多被採集光了,僅剩的一些玉料,都在懸崖峭壁或者很危險的地方,帶兩個女孩子過去,確實有些不方便。
“沒問題的,老張,有我保護她們,你用不着擔心。”孫雲龍拍着胸脯說道,他從小就在這一行摸爬滾打,對和田玉非常熟悉,有這種在林煙寒面前表現的機會,當然不會錯過。
“既然少東家都這麼說,那我沒什麼意見了。”張力點了點頭,然後看向孫國棟說:“老闆,該敬山神了吧。”
“嗯。”孫國棟點了點頭,一般來說,上山採玉都要舉行一個儀式,敬拜山神,保佑這一途平平安安,逢凶化吉。
一羣人出了門外之後,發現外面赫然已經站了上百人,並且停了十幾輛卡車,在附近一塊空地上,已經有人擺了一張大方桌,上面供着一個羊頭,還有一些果盤,這些都是用來供奉山神的。
孫國棟當仁不讓的主持了這個儀式,上前說了幾句吉利話之後,一羣人呼啦啦的上了卡車,肖靖堂幾人則是坐上了孫雲龍的小轎車,在噼裡啪啦的鞭炮聲中,往大道上駛去。
轎車裡,寧小佳和林煙寒坐在後座,肖靖堂坐在副駕駛座上,對這個位置的安排,孫雲龍心裡十分不滿,他原本是想讓林煙寒坐到前面來的,哪知道肖靖堂這個傢伙一屁股就坐了上來,讓他心裡異常惱恨。
“不知道朋友怎麼稱呼?”孫雲龍帶着一縷敵意的問道,肖靖堂長相帥氣,比他要帥出幾條街不止,他有敵意也很正常。
原本他以爲,肖靖堂和寧小佳是情侶的,但是經過後面的觀察,他發現不是。
既然這樣,這個傢伙就很有可能成爲自己的情敵!
“不才肖靖堂。”
“不知道肖先生在哪裡高就呢?”
“暫時是無業遊民……”肖靖堂想了一下,自己現在雖然在發改委掛了個名,但主要職業是讀研,不是無業遊民是什麼。
孫雲龍眼裡頓時閃過一抹不屑:“原來肖先生還沒有工作,我手底下倒是有幾分不錯的工作,薪水也不錯,看在煙寒的面子上,你如果肯來的話,我沒意見。”
“呵呵,那謝謝了,不過我暫時還沒有找工作的打算,如果有了,倒真要找你混口飯吃。”肖靖堂呵呵笑道。
林煙寒抿着脣強忍住了笑,這個傢伙就會搞怪,別的不說,單單他在雲南就贏了那麼多錢,一輩子吃穿都不愁了啊,居然還在這裡裝可憐。
孫雲龍帶着優越感的笑了一聲,專心開起車來,沒有再說話。
大約一個多小時之後,路途越來越陡,所上的地勢也越來越高,天氣漸漸寒冷起來,肖靖堂等人坐在轎車裡還好點,卡車上的人都取出了攜帶的棉衣穿了上去。
又過了三四個小時,車子在環狀的山體公路上盤旋而上,遠處聳立如雲的高峰上面,已經可以清晰的看到皚皚的白雪了。
“前面的那口入口進去,就是中轉站,咱們去哪裡吃上一頓飯,就可以進山了。”孫雲龍一邊開車,一邊說道,然後又飛快的扭頭看了林煙寒一眼,問道:“煙寒,這裡已經是海拔三千米了,你沒有感到不適吧?”
“我沒那麼嬌貴。”林煙寒淡淡的說,也許是因爲去過一趟西藏,林煙寒和寧小佳對高原有點適應了,來到這裡之後,只是感覺有點小小的不適應,並沒有太大的問題。
孫雲龍討了個沒趣,將車子的速度提升了一點,開進了前面的中轉站。
在中轉站吃了一點飯,張力他們五人也趕來了,於是九個人會合在一起,稍微歇息了一下,就開始往山裡進發。
九人小隊,在張力和孫雲龍的帶領下,往山裡深入,裡面的路非常難走,一路上河谷縱橫,山巒起伏,四五個小時之後,大家身上的衣服都被溪流中的水打溼了,不得不停下來,換了一身衣服,否則的話,在這樣寒冷的天氣裡非得凍病不可。
眼看着天色逐漸黯淡了下來,幾人就地找了一個比較空曠的地方開始安營紮寨,夜晚在山間趕路無異於找死,哪怕張力在山裡縱橫了三十年,也不敢在夜裡亂闖。
扎完帳篷後,幾人分頭找來了一些乾柴,然後從揹包裡拿出一個小鋼鍋,用石頭在地面上搭建起一個簡易的竈臺,從附近的小溪裡取了點水,開始燒起水來。
除了一人燒水之外,剩下的人也在旁邊點燃了火堆,圍坐在一起取暖。
“煙寒,你靠近我這邊點,這附近有野狼的,如果野狼出來了,還有我保護你。”孫雲龍忽然說道。
“這附近有狼嗎?”寧小佳怕怕的問道。
“當然,這裡叫野狼谷,時常有野狼出沒的,不知道有多少採玉人,都喪生在狼嘴裡呢。”孫雲龍眉頭一挑,嘿嘿笑道。
寧小佳頓時縮了縮脖子。
“呵呵,有野狼出沒,那是以前了,現在很久沒發生過這事了,用不着害怕。”張力在一旁道。
孫雲龍立即瞪了他一眼,在心裡暗罵一聲,這個傢伙真他孃的不開眼,本來想嚇一嚇林煙寒,讓她親近一下自己的,都被這個傢伙給攪合了。
“張師傅,我們要去到採玉的地方,還要多久啊?”林煙寒看了不安好心的孫雲龍一眼,然後將目光轉向張力問道。
“最少還要兩天。”張力思索了一下,說道:“這一帶山路難行,不能走太快了。”
林煙寒點了點頭,又問道:“張師傅,之前來的時候,那麼多人,怎麼現在人都不見了呢?”
還沒等張力說話,孫雲龍就立馬搶話道:“煙寒,崑崙山可大的很呢,採玉的地點也不止一處,人羣分散,這個是很正常的。”
聊着聊着,沒過多久,水燒開了,張力連忙走過去,從揹包裡掏出一些風乾的肉乾放進去,片刻後,濃郁的肉香饞得人直流口水。
在這野外之中,有這種肉乾吃,已經算是很不錯的生活了,當下,九個人就着大餅,吃着肉乾,度過了一次野外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