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以前,希羅娜可能會在短暫的思考之後回答哈羅爾,她的確是這麼認爲的。
別的不說,在正式成爲訓練師後一年多的時間直接拿下地區大會的優勝,這個速度足以超越百分之九十九的訓練師。
而且路德本人對於對戰風格的把握也很好。
早期個人實力不足,精靈水平參差不齊時候,他選擇的是互補的團隊型打法,強調每隻精靈的配合作戰能力。
這也使得路德早期的對戰場面並不精彩,很多局勢不僅膠着,而且還難看,險勝,慘勝是那個階段的主要基調。
讓路德真正產生改變的是鈴蘭大會正賽的第一場比賽,他和美咲那場激烈的碰撞。
兩個人互相嘗試使用對方的打法,彷彿兩個靈魂在不斷交換着身體。
打完之後,路德率先做出了改變,他在確信自己的實力足以駕馭全新的打法之後開始佈置後續的打法轉型。
一個優秀的訓練師需要知道自己每個階段到底需要什麼,這份判斷能力絕大多數的人都不具備,這也是那些人總是會遇到難以克服的困難的主要原因。
這如果不算驚豔絕倫,那這個詞還能形容誰?
形容他們這批冠軍嗎?
可別了,沒必要把一句讚美的門檻拉高到這種程度,以希羅娜的眼光來看,路德當得起這個評價。
不過路德並不喜歡這個評價,他甚至對於天才這個稱呼也不感冒,頂多願意被大家形容爲稍微有點天賦的人。
關於路德的天賦,早在烏合之衆事件結束之後,哈羅爾就和她討論過一次,如今重提舊話,看來只是爲了引出另一個話題。
果然,在得到希羅娜“路德那傢伙只是天賦不錯”的評價之後,哈羅爾把一臺相機遞給了希羅娜,讓她導出裡面的錄像看看。
這是一場三對三的盲選對戰,視頻裡的男生利用自己抽選到的三隻精靈,通過恰到好處的輪換,以無損失的戰績贏下了對手。
希羅娜對這樣的場面感到遊戲熟悉,和路德與自己認識的契機差不多。
不過視頻裡的男生沒有怯場,沒有慢熱,一進入對戰就攻勢凌厲ꓹ 每一次下達命令都準確無誤地抓住對手即將發動攻擊,蓄力的破綻。
他的對手整場對戰都是疲於招架的狀態ꓹ 像樣的反擊一次沒有,被壓得氣都喘不過來。
“這是他領取圖鑑的考覈錄像?”希羅娜按了暫停,扭頭問哈羅爾。
“名字叫真之介ꓹ 卡洛斯娑羅市人,今年十三歲ꓹ 這段錄像的確是去年年中時期的考覈錄像,但是卻不是領取圖鑑的ꓹ 是他去打臉研究所研究員的。”
聽見是卡洛斯的人ꓹ 希羅娜有些興致缺缺,但是聽到哈羅爾後面的描述,她來了興趣。
“真之介九歲那年搬家到娑羅市,然後在當地申請圖鑑,但是那一年的名額已經滿了,導致他落選。”
“而後三年他在日常考覈當中都因爲一些細節問題被判斷爲不合格,不耐煩的真之介直接拜訪研究所ꓹ 要求進行盲選對戰。”
希羅娜說:“研究所這也願意給他打,這不是很給機會了嗎?”
“的確如此ꓹ 如你所見ꓹ 真之介輕而易舉的蹂躪了研究所的考覈員ꓹ 但是卻不願意接受被破格提供的圖鑑ꓹ 並聲稱‘這種東西他不需要了’。”
“隨後真之介開始自己的訓練師之旅,只用了不到半年就收服了一隊實力優異的精靈ꓹ 在卡洛斯地區尚無敗績ꓹ 就連兩位下場校驗他實力的館主也被打敗了。”
希羅娜“哦”了一聲ꓹ 沒有下文了。
“我還以爲你會對這樣強大的後輩產生興趣呢。”哈羅爾說。
希羅娜擺擺手:“不是我自家地裡長出來的苗子,我可沒興趣去觀察ꓹ 去培養。”
像是想起了什麼開心的事情,希羅娜嘴角微微上揚。
“而且,我已經守着兩株很好的苗子,讓他們成長起來了。”
“你是說,路德和美咲?”
希羅娜笑着說:“路德雖然一度對實力提升表現出低慾望的態度,但是最終還是願意去嘗試突破自己,現在正在十分努力的培養着自己的王牌。”
“美咲曾經是我最看好的孩子,遠勝於路德,雖然她在鈴蘭大會上因爲過於想要證明自己,落入了路德的節奏,導致輸掉比賽…”
“但是,只要她還能牢記自己的初心,就不會遜色於路德,甚至未來有機會挑戰冠軍的位置。”
“哈羅爾,我的抽卡遊戲已經抽到了兩張最棒的卡了,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守着他們,而不是去別人的地裡揪走別人的苗子。”
哈羅爾嘆了口氣:“你今年一次都沒有離開過棲島,也不打算繼續挖掘神奧優秀的新人了?”
“我挖掘了啊。”
哈羅爾懵了,難道希羅娜偷偷利用自己的渠道栽培着誰?
“路德帶回來了兩個徒弟,一個叫希嘉娜,一個叫阿塞羅拉,就是我未來看好的人。”
“而且,挖掘新人只是我爲神奧聯盟負責的表現,我現在已經完成了一個冠軍尋找合格挑戰者的責任,挑戰者是否有意向奪取冠軍寶座,就不歸我管了。”
這是神奧聯盟又欣喜又無奈的一點,希羅娜除了四天王之外無人挑戰,證明她的統治力強大,能帶來更多的場外收益。
可是頭疼的事情來了,路德,甚至於上一屆鈴蘭大會的優秀訓練師,沒有一個打算朝希羅娜發起衝擊。
希羅娜經歷了雙神會之後,地位超然,現在聯盟徹底放着她不管,只等有大事再通知就是一種改變。
一前一後兩位出色的訓練師都很摸魚,神奧聯盟也很無奈啊。
“真之介在我離職的時候仍在延續出道不敗的神話,而且他也十分傲氣的宣佈,等他外出積累經驗歸來,就是卡露乃讓位之時。”
看完真之介之後得對戰錄像,希羅娜呵呵一笑,考慮到對方還是個十四歲將近十五歲的孩子,她的笑容裡沒有譏嘲之意,只是感慨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