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羅娜再度回到家已經是兩天後了,疲憊的精靈們涌進庭院,卻發現院子裡多了一個陌生的精靈。
希羅娜好奇地看着夢妖魔在達克萊伊的指導下不斷循環着釋放黑洞的姿勢。
等到夢妖魔停下來,希羅娜纔對着夢妖魔招招手。
希羅娜的反應很快,在夢妖魔想要蹭自己之前就直接按住了她,不斷地勾着她的下巴,逗地夢妖魔不斷地發笑。
“這麼快就回來了?”
拿着精靈食物準備給精靈們開飯的路德愣住了。
調戲着夢妖魔的希羅娜笑了笑:“畢竟是要有個參與的態度,實際上我只是和菊野一起在附近的幾個城市進行了一番檢查罷了。”
希羅娜把精靈們都放了出來,讓他們自己在庭院裡進食和休息。
瑪麗露剛想拿起食盆,想把食物倒進嘴裡,一隻手突然伸了出來,把食盆拿走。
飢餓的烈咬陸鯊吃完一盆食物,咀嚼着嚥了下去,隨手剔了剔牙,把食盆還給了瑪麗露。
看着空掉的食盆,瑪麗露揮舞着拳頭正要上前理論一二,海兔獸趕緊張開嘴輕輕地咬住了她,示意她冷靜一點。
美納斯也把自己的食盆擠了過來,用尾巴擋住瑪麗露。
“算了算,還有很多吃的,犯不着被打一頓啊。”
“不夠我們再去倉庫開新的,什麼口味都有。”
氣鼓鼓的瑪麗露看着堆過來的食盆,決定看在食物的面子上,今天暫且饒了烈咬陸鯊。
路過達克萊伊邊上時,烈咬陸鯊斜了他一眼。
“你不是堅持自由最重要嗎?”
達克萊伊撇過頭:“多管閒事。”
烈咬陸鯊把這句話理解爲嘴硬,這個傻子和自己爭論有沒有希羅娜都一樣時候,烈咬陸鯊很想直接把達克萊伊的腦子按水裡,讓他醒醒。
現在不需要了。
那個叫路德的傢伙遲早會讓他明白自己說過的那些事情。
畢竟有些事,光靠說是無法理解的。
“收服了也好,一隻對人類規則不是很熟悉,強大的野生精靈遊蕩在人類社會裡始終有些危險。”
希羅娜喝了一口茶,接着說道。
“現在還不是你正式使用達克萊伊的最好時候,過早地依賴強大的精靈去獲取勝利只會讓你無法找到自身對戰的薄弱之處。”
“我曾經和你說過,達克多上限不會太高,原因我沒說透,你現在能理解嗎?”
路德捏起一塊夾心餅乾,送到夢妖魔嘴裡,回答道:“太強大的助力反而是自己進步的阻力。”
“你明白就好,比自身實力還要強大的精靈服從你,這是好事。”
“但是訓練家自身的判斷更加重要,只有掌握好實用的尺度,不斷磨練,才能一直突破,一直前進。”
這就是希羅娜一往無前的氣勢,她彷彿就是爲了打破各種精靈對戰的極限而存在的。
路德只能低頭受教了,他突然好奇,達克多現在是不是還在追逐着那隻拉帝歐斯,到處亂跑。
萬年青的地下室再次傳來了咆哮聲。
“聯盟這次出動,直接剷平了烏合之衆在陽心市和鈴蘭島沿岸的佈置,我們的人來不及撤退,不知道多少秘密落入了聯盟手裡。”
“而這羣廢物,只想着隱藏自己的臭老頭子到現在還在糾結我的對錯!”
一個玻璃杯飛了過來,蜜拉側着脖子躲了過去。
“還有你,蜜拉,追蹤你的人去哪了,你不給我一個交代嗎?”
蜜拉脫下鞋子,把黑色的絲襪脫下,塞到鞋子裡,小巧身子的縮在椅子上,躺好。
“我怎麼知道,我沒能把人救出來,直接就從陽心市離開了,那之後陽心市高度戒備,沒準他被鎖在裡面也不一定。”
萬年青再也沒有當初和路德時候那種掌控全局的雍容,滿頭大汗的他在蜜拉看來很像是一個輸光了一切的賭徒在着急地跳腳。
局面失控,這是理所當然啦。
二十年,烏合之衆可曾有一次直面過聯盟?
只有聯盟這個最大的暴力組織揮動着雙手向烏合之衆拍來時,萬年青才發現,自己對聯盟的估算還遠遠不夠。
只要暴露一次,那就是灰飛煙滅。
“老爺子們要推遲會議的時間,這段時間,烏合之衆所有成員進入靜默狀態,研究停止,活動停止。”
蜜拉玩着頭髮,瞥了一眼萬年青:“那就是說,做好的佈置沒用了?”
“會議遲早要開,但是我懷疑不會再用老地點,那裡已經不安全了。只能會議再次宣佈召開之後,到現場臨時佈置。”
萬年青不是不清楚臨時佈置現場的危險程度,極容易被發現。
但是萬年青管不了了,這種如芒在背的感覺讓他無法忍受,烏合之衆錯誤的路線正在帶着他走向死亡。
“多嘴問一句,你覺得會議會在什麼時候開啓?”蜜拉問。
萬年青哼哼地輕笑道:“按照這羣老爺子的一直以來的做法,肯定是選擇聯盟把重心放在別的事情上時。”
“蜜拉,你知道銀河團嗎?”
蜜拉盤着腿,坐直:“聽你說過,他們不是想找到傳說中的精靈帕路奇犽和帝牙盧卡,利用他們的力量創造新的世界嗎?”
說完,蜜拉皺起了眉:“聯盟追查到了?”
萬年青譏誚地吹了個口哨:“赤日那種行動方式,有可能不被查到嗎?”
“銀河團,要倒黴了。”萬年青幸災樂禍地大笑。
“雖然不知道他們的進度如何,但是聯盟現在全力出動尋找我們無果,必然不會讓動員起來的力量空置。”
“就讓赤日和銀河團,幫烏合之衆擋掉這一波的傷害吧,我們還有機會,只要會議能召開,一切都不是問題!”
蜜拉把絲襪從鞋子裡拿出來,穿上鞋子,打了個哈欠,往門外走去。
“會議召開之前,你不會想着提前離開烏合之衆吧?”萬年青沉聲問道。
蜜拉又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只要你保證,我離開之後,烏合之衆再和我無關。”
“那自然,我一向很有信用。”
蜜拉推門而出:“一言爲定。”
走在冗長黑暗的甬道里,蜜拉冷笑着。
“信用?”
“你不會以爲我還是三年前的蜜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