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程意一甩手，噌的站了起來，起來的有些猛了, 頭有些暈, 搖晃了兩下到底站穩了, 臉色變得泛紅, 杜□□在一邊皺眉站了起來攙扶着程意的胳膊：“彆着急, 有話好好說，動這麼大肝火幹嘛？”
“爲什麼？”杜昕彰也站了起來，他不是沒看到程意那一瞬的虛弱, 卻有些不甘心的問着。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沒有爲什麼。”程意瞪着杜昕彰, 心裡卻頗爲鬱悶, 兒子的性格像極了自己, 一件事只要是認定了就咬死不肯回頭，她脾氣急, 小時候惹了她生氣她就會擡手打杜昕彰，杜□□總是護着，如今打不動了，杜□□也不肯幫着她。
“你就會不講理。”杜昕彰到底怒了，跑出去, 程意站在那裡沒回頭, 聽着身後玄關的門咣噹一聲被摑上, 嘆了一口氣：“怎麼就這麼個脾氣？真不會遺傳！”
“我的脾氣也不好。”杜□□扶着她將她按在沙發上：“你何必反對的這麼堅決, 他還小, 將來還不一定，況且我不覺得端端這個孩子不好。”
“她姓馮, 我多尷尬？”程意扭頭怒視着杜□□，杜□□只能擺擺手：“我不跟你爭，我等你消了氣，你心平氣和的時候好好想想，到底還有什麼可尷尬的，這麼多年都過去了。”
杜昕彰出來的急了，身上就帶了一隻手機，錢包鑰匙都沒帶，摸摸兜裡還揣了車鑰匙，當時氣頂在心口，也不肯回家去拿，直奔車庫開了車就走，踩下油門衝着高架橋就衝了上去，索性此時已經過了晚間九點，橋上車不是很多，他開到230，飈了一段，心頭的鬱悶略好了些，才減了速度從橋上開下來。
等下了橋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又開到了大學城，既然已經開到這裡，杜昕彰將手裡掏了出來，撥通了聽着那頭的彩鈴，聽了一小段，那邊電話接了起來，甜兮兮的一聲：“喂，你怎麼現在給我打電話啊。”
“煩，出來啊，我在你學校門口。”杜昕彰的臉到這會才緩和了下來，看着人來人往的大學校門，若有所思，手指在方向盤上一下一下的敲擊着。
“啊，現在啊？等等啊。”電話掛了，杜昕彰靠在靠背上透過天窗看自己頭頂的路燈，想起方纔和媽談論戀愛的問題時她的態度，腦子裡YY了各種原因，第一種，老媽不喜歡馮端端，嫌棄馮端端家裡沒有自己家有錢；第二種，老媽不喜歡馮端端他媽，說實話他杜昕彰也不是很喜歡，每次去馮端端家，他媽看自己的眼神總有些怪怪的；第三種，馮端端他家跟自己家有世仇，自己和馮端端就是羅密歐與朱麗葉一樣的關係......
篤篤篤，杜昕彰正YY着，窗戶被敲響了，他擡起頭按下窗戶，馮端端站在窗外，長頭髮被風吹着，飄進窗戶裡來，撩在杜昕彰的脖子上，他笑了：“上車，咱們去吃宵夜。”
“現在啊？會胖，我不吃。”馮端端跑上車，撅着嘴嘟囔了一句，而後看着杜昕彰：“你不高興啊？”
“喝咖啡去。”話沒說完，杜昕彰的腳已經把油門踩了下去，馮端端尖叫着感受着推背感。
坐在咖啡廳裡，馮端端驚魂未定，捧了一杯雪頂咖啡瞪着杜昕彰：“你有毛病啊，開那麼快，我坐在副駕駛呢，死亡之位。”
“我不會讓你替我擋車的。”杜昕彰笑，伸手捂着馮端端的雙手：“要是有突發情況，我肯定把我自己奉獻了，你只要替我照顧好我爸我媽就行。”
“用我照顧啊？”馮端端一撅嘴，哼了一聲翻了杜昕彰一眼：“你家那麼有錢，而且要是你跟我在一塊出了事兒，你媽恨不得咬死我呢，還能用我照顧？”馮端端同樣也不喜歡杜昕彰他媽，每次去杜昕彰家裡，都能看到他媽一副渾身不自在的模樣。
杜昕彰猛的又想起跟老媽吵架的內容，臉色一沉，有些低落的低了頭，雖說馮端端還年輕，此時不着急博得家人的贊同，可是總是得到老媽這麼毅然決然的反對，也不是長久之計啊？況且自己也並沒有得到馮端端家人的同意。
想到糾結處，杜昕彰長嘆一口氣，馮端端咬着吸管：“你怎麼了？我沒說我真的不照顧你媽，你要是真的不幸了，我肯定逢年過節去看她，就算她把我轟出來，我會堅持不懈的給她打電話送禮，這總行了吧？”
“嗯，挺好，這纔像我杜昕彰的媳婦。”杜昕彰聽了這番話，忍不住笑了出來，擡頭衝着馮端端做個鬼臉，馮端端聽了“媳婦”這個詞，臉一紅呸了一聲：“臭美什麼啊？”
“不對麼？遲早的事。”杜昕彰看着馮端端臉紅了，越發得意。
“我發現你這人是個優點很多的人。”馮端端狡黠一笑，咬着吸管吸溜着雪頂咖啡，杜昕彰知道她肯定沒想好事兒，也笑着看着她：“說說吧，想到什麼詞歌頌我？”
“你這人最大的有點就是皮膚厚度均勻，頭尾一直，絕沒有厚的顧頭不顧腚。”馮端端煞有介事，杜昕彰聽了，眯起眼睛：“信不信我家庭暴力？”
“你敢！”馮端端瞪起了眼睛：“我讓我爸揍你。”
說起家人，簡直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杜昕彰斂了笑，又嘆了口氣，這回馮端端算是聽明白了，頓時覺得無趣起來，也跟着嘆了口氣：“你說我媽怎麼就這麼不待見你。”
“你媽說什麼了？”杜昕彰聽了，忍不住開口問，其實這個問題已經問過好幾遍了每次的答案總是相同的：“我媽說看你不像好人。”
“下回我去紋好人倆字在腦門上，我說你媽怎麼這麼不講理......”杜昕彰抱怨起來，馮端端翻了杜昕彰一眼：“好歹我媽還給了理由，你媽連理由都沒有。”
杜昕彰閉了嘴，的確，好歹人家馮端端的老孃是瞧自己不像好人，估計是自己比馮端端年紀大導致的，而且自己又是富二代，如今富二代的名聲不太好，難免人家有些偏激的看法，可是回想自己老孃那灌了鐵水一樣嘴，死也不肯鬆口啊。“哎，我也不知道我家老太太到底想什麼呢，今天還跟她吵一架。”
“別老跟家裡吵架，有話慢慢說，你就是太急躁，跟你媽似的。”馮端端勸杜昕彰的同時，不忘發泄一下自己的私憤，杜昕彰瞪了她一眼，她一吐舌頭，盛了一大口冰欺凌。
“哎，對了，上次你走了，我爸埋怨我媽對你不熱情，倆人吵了一架，我偷聽了一下。”馮端端有些遲疑的看着杜昕彰，他瞪大了眼睛：“聽到什麼了？”
“我說了你可別生氣？”馮端端皺起了小鼻子，杜昕彰連連搖頭：“不生氣不生氣，你快說。”
“我聽我媽罵我爸‘你就是忘不了你的舊情人。'”馮端端假着嗓子模仿，杜昕彰愣住了，他想了那麼多種可能，就是沒想過自己老媽會是馮端端老爸的舊情人。
一種很不好的念頭瀰漫在杜昕彰的心頭，馮端端咬着嘴脣：“那啥，你說，會不會你是我爸的兒子啊？”
杜昕彰一愣，臉色白了一下：“怎麼就不能你是我媽的女兒？”
“這倆結果有啥區別麼？”馮端端撅起嘴，杜昕彰一愣，也對，不管這倆結果是哪一個成真，都意味着一個很狗血的大結局，他倆是有血緣關係的兄妹，他們的相愛就是禁忌的......
馮端端吐出了吸管，看着眉頭深鎖的杜昕彰：“我覺得可能性不大，這種情況多像電視劇的情節啊？”
“萬一是真的呢？”杜昕彰看着馮端端，馮端端慌了：“你比我大三歲呢，應該你知道纔對啊。幹嘛問我？”
倆人面對面坐着陷入了沉默，一個20歲，一個23歲，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不是沒遇到過大事兒，只是還沒有那種處變不驚的城府，此時雖然心裡竭力的想要平靜下來，卻總有些難忍的慌亂，戀愛也有七年了，如今這個雖狗血卻也嚴重的問題擺在二人面前，也讓他倆有些恐懼。
“咱們要不要做個鑑定。”杜昕彰咬了咬牙，馮端端看着他，一皺眉：“我跟你媽做還是你跟我爸做啊？”
杜昕彰只覺得自己頭頂冒了一堆冷汗：“咱倆做不就得了麼。”
“哦，對對對。”馮端端恍然。
程意坐在飄窗前，端着手裡的黃金桂，喝一口，舌尖甜舌根苦，程意嘆了口氣，放下了蓋碗，杜□□看看她，伸手扶着她的膝蓋，將她彎曲的腿扳直伸手握着她的足踝替她按揉小腿，程意骨質疏鬆有些嚴重，年紀越大越深受其害，吃了那麼多鈣片也不見好到哪裡去，每每抱怨腿上隱隱痠疼，因此杜□□總是時不時就爲她揉腿。
程意看着他，嘆了口氣：“我是不是真的錯了？”
“心靜了？”杜□□看着她，笑了笑，去年程意的眼角邊長出了一顆老年斑，他偶有一日上網時看到說太陽穴附近的老年斑顯示的是腎臟不良，就緊忙帶着程意去查腎臟，雖然沒查出大毛病，卻也讓他猛的意識到，程意老了，早不是當年生龍活虎的樣子了。
“靜了，我覺得自己有點自私。”程意有些尷尬的看着杜□□：“你別生氣。”她只是突然意識到，自己這樣過激的反對杜昕彰和馮端端的戀愛，會不會讓杜□□誤以爲自己餘情未了？
“我不生氣，兒子生氣了。”杜□□笑了：“我說你就是不懂事，兒子才23，變數還多的是，你現在反對，難說他們過個一年半載就鬧翻了要分手，就算真的談下去要結婚，端端多可愛的姑娘，又單純又禮貌，你有什麼看不上的？”
“我不是看不上端端。”程意有些尷尬的低頭犟嘴。
“所以我說，你就別鬧了，隨他去，退一萬步講，你根本也攔不住你兒子，跟你一樣的脾氣，越不讓幹什麼就越要幹，就算你不喜歡端端，他倆結了婚大不了不跟你過，你守着我就行了。”杜□□笑着，程意也自嘲的一笑：“也是，我早就是遭人嫌的老婆子了，人家根本就不想要我。”
“我要你不就行了？”倆人面對面笑着，程意心裡有些懶懶的，的確是年紀大了生不起氣來，一生氣就頭暈，頭暈了以後還總後悔，覺得自己氣得夠嗆杜昕彰跟沒事人似的該吃吃該喝喝，不由得更替自己不值得。
程意扭頭看看窗外，嘆口氣：“兒孫自有兒孫福。”
報告要等一個星期，杜昕彰開車送了馮端端回學校，一路上倆人都是一臉陰沉，臨下車，馮端端看着杜昕彰，兩眼含淚，咬了半天的嘴脣，到底沒說出話來，抱了杜昕彰一下衝下車捂着嘴跑去學校了。
杜昕彰把頭埋在自己的方向盤上，心裡一抽一抽的疼，想不出若是結果不好自己該怎麼辦，腦子裡一團亂，趴了半天擡起頭來，一腳油門衝了出去，飛奔不過幾公里，就聽自己身後警笛大作。
“前面的車輛注意了，靠邊停車，靠邊停車。”後面的交警用擴音喇叭一個勁的喊，杜昕彰猛的拍了一把方向盤，真倒黴，這會子心情不好，居然還被警察抓了。
靠邊停了車，警車停在後面，交警從駕駛室裡開門出來，走到車邊一敬禮：“同志你好，駕駛證出示一下。”
杜昕彰也沒抗辯，乖乖遞上駕駛證，交警看了看，揣進懷裡，遞上酒精測試儀：“請吹氣。”
“我沒喝酒。”杜昕彰叫了一句。
“沒喝就更不怕吹氣了吧？”交警面無表情杜昕彰只能吹了一口，交警拿起來，果然沒有喝酒，將測試儀揣起來：“同志你剛纔在市區內嚴重超速，這是很危險的，你知道車禍死亡的十分之一都是因爲超速麼？你這是不愛惜自己生命並且危害他人生命財產安全的行爲，罰款600元，車輛暫扣，請你下車。”交警說的飛快，杜昕彰面無表情的聽着，聽完了低頭開門下車，猛的錘了一下車頂，交警冷着臉：“請你上我的車，跟我回隊裡去接受處罰和教育。”
“真TM煩。”杜昕彰只能上了交警的車。
程意看着電視，越看臉色越綠，本地臺最近在播出交通大治理的系列節目，每天都有記者在交警大隊採訪那些違反了交規被拉回交警大隊接受處罰的人，讓他們在電視機上陳述自己的錯誤並且表達自己的態度，以前看到時候，程意總會指着屏幕教育杜昕彰，卻沒想到此時此刻在電視機裡的竟然就是杜昕彰。
晚上杜昕彰回了家，程意坐在沙發上，看他進門，一臉頹然的模樣，心頭火氣：“你能耐了，敢去飆車了？”
“我沒飆車，我是超速。”杜昕彰有些煩躁的頂了一句。
“你知不知道你超速有多危險，你到底想幹什麼？就爲了我反對你倆談戀愛你就要用這種方式來報復我麼？”程意眼淚都快要下來了，她後怕了一天，想着幸虧杜昕彰是被交警攔了下來，萬一一路狂飆出了車禍，後果不堪設想。
“你反對不反對，等報告出來再說吧。”杜昕彰沒心情跟程意鬥嘴，扭頭上樓，哐噹一聲關上自己的房門，倒在牀上疲憊的把臉埋進了枕頭裡。
程意在一樓，顫抖着手坐在沙發上，杜□□拍着程意的後背：“別生氣，待會我去罵他，臭小子膽大了，敢跟老媽這麼說話。”
“他剛剛說什麼，什麼報告？”程意雖氣，也聽清了這句話，一頭霧水。
“不知道。”杜□□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馮良謙給馮端端打了電話：“你們輔導員說你病了，兩三天不上課了，怎麼回事？你收拾收拾，爸爸這就去帶你去醫院？”
“不用。”馮端端鼻子一酸，她心裡亂了三天了，實在沒力氣去上課，只要一想起來就眼圈發酸想哭，這三天幾乎沒怎麼吃飯，腿腳都是軟的。
“別鬧，要是不舒服一定要去醫院。”馮良謙聽到了馮端端的哭腔，猜到了大約是爲了她媽反對她和杜昕彰談戀愛導致的。
“我說不要就不要麼！”馮端端幾乎要哭出聲來。
“好了好了，端端啊，媽媽給你燉了排骨，給你送到學校去啊？”孫風華搶過手機，對着電話那頭關切的問，她雖然看着杜昕彰就心裡討厭，可是自己的女兒，她卻是寵了一輩子，從小到大都捨不得吼她。
“不吃不吃，你讓我安靜幾天吧，沒準過幾天你就稱心如意了。”馮端端哭着掛了電話，孫風華握着手裡已經掛斷的手機：“這是怎麼了？”
“還能怎麼，估計就是那回事。”馮良謙皺着眉頭，端端也是他的心頭肉，都說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如今情人生了氣，當爹的怎麼也硬不下口氣去訓斥。
“鬧彆扭了，杜家的小子敢欺負我們端端？”孫風華插了腰，馮良謙看着她：“估計是你總是給人家臉色看，人家氣不過，要分手，咱們端端才這麼難受。”
“我給他臉色看有什麼不對啊？他還分手？我們端端沒人要的啊？”孫風華怒了。
“人家小兩口鬧彆扭鬧到要分手，咱們端端不難受啊？我就說讓他們小兩口自己去談戀愛去，你當大人的不要總是擺臉色，讓端端難堪！現在的年輕人，大部分都是今天好了明天散了的，人家小杜跟端端這麼多年了，這孩子倒也算是長情了，我看比現在外面的孩子要好很多。”馮良謙嘆了口氣，推推眼鏡，孫風華哼了一聲：“那時咱們端端長得好脾氣好，他要是跟端端分了手在找不到比咱們端端更好的女孩子。”
“那現在人家鬧分手你痛快了？”馮良謙看着孫風華，孫風華臉色變了變，扁扁嘴：“長痛不如短痛。”
“不痛不是更好，將來他們自己要是談不下去，自己分手了，誰也不敢埋怨你，現在要是分手了，不得埋怨你啊？”馮良謙摟着孫風華的肩膀：“馮夫人，好了吧，端端也是個聰明孩子，你就別操這麼多心吧。”
“要是端端遇人不淑怎麼辦？”孫風華有些不甘心的追問了一句。
“我打斷他的腿。”馮良謙又推了一下眼鏡。
五天後。
杜昕彰樂呵呵的一蹦三跳回了家，一進門聞到一股子飯菜香味，樂得屁顛屁顛跑進了廚房：“哎呀，媽，今天有餡餅吃啊？”
“嗯，你有功，跟你媽鬥這麼多天的氣，你媽得求着你，把你哄高興了。”程意口氣酸溜溜的，杜昕彰捏着一個燙手的餡餅：“媽，我前幾天那是心情不好，現在我高興了，您隨便罵隨便打，我肯定不生氣。”
“出息了你，你媽我打你應該的，你還敢生氣？”程意擡腳踹了杜昕彰一下，杜昕彰嬉皮笑臉的跑出去：“媽，您別做這高難度動作，閃了您那骨質疏鬆的腰，我把我自己踹到房間裡去。”
吃飯的時候，程意忍不住好奇心：“你前幾天到底是怎麼了？悶聲不響的還老紅眼圈，跟端端吵架了啊？”
“沒吵架。”杜昕彰忙着吃飯，人逢喜事精神爽，飯量也增了。
“那是怎麼了？你呀，你要是真想好好談戀愛，那你就給我談的幸福一點，我就隨你，你要是談的死去活來的，趁早拉倒。”程意盯着杜昕彰。
“沒吵架，真沒吵架。”杜昕彰看着程意，發現她表情仍是一副全然不信的樣子，再看看杜□□，他只是含笑吃飯，也根本不管，一跺腳：“唉，之前你老是針對端端，死也不肯讓我倆談戀愛，我這不是聽說你以前跟端端她把談過戀愛麼，我就懷疑我跟端端有啥關係沒有，我倆就去做個了鑑定......”
程意的臉頓時綠了，舉起手來就朝着杜昕彰的腦袋拍了下去：“你個臭小子，你媽是那樣的人麼？”
與此同時，馮良謙的臉也綠着，馮端端啃着排骨撅着嘴：“都怪你們不跟我說清楚，我還以爲杜昕彰是你的兒子呢，害得我擔心那麼多天，你看我瘦的......”
“呸，胡說八道的。”孫風華憋不住笑，拍了馮端端一下：“那個臭小子賊眉鼠眼的，哪點像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