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他們家人遺傳的毛病還真多,不止是喜歡強詞奪理。就連遇到事情將過錯推到別人身上,那都是一模一樣的。齊玉寧因爲和白劍鋒吵了這一架,也不敢再睡了。立刻起牀穿了衣服去敲安梓謙的門,那聲音大的氣勢兇的讓正在走廊上打掃衛生的阿姨都一溜煙地跑開,生怕一會打起架來血濺到身上來。
話說安梓謙和林顏心正睡得沉穩呢,昨天他們不像年輕人一樣還那麼一大串離奇的故事發生。到了他們這個年紀,能夠相依偎地坐在一起看日出日落就已經是一件極其幸福的事了。
安梓謙早早地讓人在沙灘上弄了兩張躺椅兩把遮陽傘,昨天一天他們就在沙灘上混日子了。先是休息了一會,後來安梓謙還帶着林顏心開了一會快艇。後來看到人家打沙灘球的,安梓謙一時手癢還跟人玩了幾局。可是到底年紀大了,最後一句一個橫空翻,結果竟然…把腰給扭了。vexp。
扭到了腰雖然他一直說自己沒事,但是林顏心一看他疼的呲牙咧嘴的樣子就直翻白眼。都到這個時候了還逞強,於是非常強勢地將他給拉回酒店。然後找人要了跌打藥紅花油給他揉揉,這一揉就是大半夜。當然,期間不定地傳來安梓謙的慘叫聲,若不是房間的隔音效果好,估計傳的一個酒店都能聽見。
折騰了半宿兩個人都累了,林顏心還給安梓謙擦了個澡才又讓他睡覺。因爲傷到了腰,所以睡覺都只能是趴着。一晚上連一個動作都沒有,這讓睡覺一向不怎麼老實的他簡直十分悲催。睡睡醒醒,醒醒睡睡,又一直折騰了下半宿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一會。
這不剛剛睡着就聽到齊玉寧咚咚咚地敲門聲了,嚇得他立刻從夢裡驚醒,猛地一起身然後又哀嚎一聲趴了回去。
“你看你,都多大的人了,自己受傷自己不記得,還起的這麼着急。”林顏心倒是沒被齊玉寧的敲門聲給驚醒,卻被安梓謙的慘叫聲給驚醒了。立刻睜開眼睛看着他起來又趴會牀上呲牙咧嘴地樣子,禁不住斥責道。
雖然斥責,不過林顏心心裡還是很關心他的。連忙掀起他的衣服看了看,腰上已經有淤青了。這是好現象,顯出來倒是好些,不過傷筋動骨一百天,他又是這個年紀了,估計要等個時候才能完全好。
“開門開門開門,”齊玉寧還在外面咚咚咚地敲門呢,那聲音跟敲鼓似的,讓林顏心不禁微微皺了皺眉。
“你先躺着,我過去看看什麼事。”林顏心將安梓謙的被子蓋好,這麼大人了還總是喜歡踢被子,一晚上不知道給他蓋了多少次。雖然這邊暖和,可是到了夜裡還是有些涼的。
齊玉寧霸氣地一手叉着腰一手使勁地敲門,敲的正歡時突然門開了。她下意識地就以爲開門的肯定是七伯,因爲七伯這人太懼內了,這種開門倒水的事他哪能讓七伯母做。所以看都不看地就開始抱怨說:“你那是出的什麼餿主意,什麼讓白劍鋒吃醋更在乎我,什麼看看我在他心裡到底有多重要。現在好了,他生氣了,我們因爲這事吵架了,他還讓我跟那個什麼姓紀的去道歉,你說我怎麼可能去跟人道歉呢。都怪你,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你出了那麼一個餿主意,我和白劍鋒能…。”吵架嘛!
齊玉寧終於看清楚站在她面前的人是誰了,頓時剛纔還氣勢洶洶霸氣十足的,這會子整個人都萎縮起來。最後三個字都沒敢說出來,又給直接咽回肚子裡。
“呵呵呵,七伯母呀!你怎麼都不吭聲不早說是您,看我都罵錯人了。”半天齊玉寧纔有訕笑着說,不過,看吧看吧,明明是自己不睜眼看仔細面前的人是誰,倒是又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了。
林顏心非常無語地嘆了口氣,好在在他們家生活了幾十年,早就習慣了他們家裡人這一個通病。有事都往別人身上推,錯了也是別人的錯,跟自個從沒關係。
“你七伯傷到腰了,正不舒服呢,你要不要進來看看?”林顏心倒是沒有接她的話,而是淡淡地說。
“傷到腰了?”齊玉寧驚喜地叫了一聲,差點就喊出來是不是昨天晚上縱慾過度纔會傷到腰了,果然老了老了就是老了,連這種事都能傷到腰。不過看到七伯母那張清冷冷豔地臉,到底沒敢把那句大逆不道的話說出來。她估計她要是說了,會被她七伯母直接扯到窗戶口給推下去。
“好啊好啊,我進去看看。”齊玉寧訕笑兩聲,挨着林顏心的一側溜了進去。
睡樣別遇。因爲傷到腰的緣故,所以在吃飯上也要多加留意。所以林顏心換了衣服就去外面親自給他買吃的了,怕酒店裡送上來的不好,再加重病情。其實她也不想留在這裡,剛纔聽齊玉寧那麼說就知道昨天安梓謙又做了什麼缺德的事。她就想不明白了,人家越老越有大家長的樣子,她男人怎麼就越長越倒回去。現在就連她兒子女婿都比他沉穩的多,真搞不懂,是自己太寵他了嗎?纔會讓他一直這麼長不大。
剛纔林顏心在的時候齊玉寧還裝模作樣地看着安梓謙趴在牀上,一臉關切心疼地樣子噓寒問暖。現在林顏心一走,齊玉寧立刻面露兇相,一臉鄙夷冷笑幸災樂禍地說:“哼,誰讓你做那些缺德事,看看,遭報應了吧!扭到腰了吧!看你還爲老不尊。”
她已經從安梓謙的敘述中知道他是怎麼扭到腰的,當時聽了心裡狂笑。連打個沙灘球都能扭到腰,果然她七伯因爲算計她就遭到報應了。
安梓謙疼的呲牙咧嘴,卻還要遭受到她的冷嘲熱諷。氣的咬牙切齒地可是卻也無能爲力,連翻身都不能,只能白白地聽着她嘲諷連個眼睛都瞪不了。
半天才哆哆嗦嗦地顫抖着聲音回了一句:“這能…怪我呀!只能…說明他…不夠重視你。不然…這點小事…都能放在心上…,還是不是…男人。嘶…。”說的太激動又牽扯到後腰上,疼的安梓謙又倒吸一口冷氣。
“行了,都這樣了你還挑撥離間推卸責任。”齊玉寧氣呼呼地看着他,都忘記自己剛纔也是推卸責任呢。
到底是自己七伯,齊玉寧也不忍心看着他疼的這麼厲害,看着也心疼。於是就先給他倒了杯水讓他喝兩口,緩解緩解疼痛。
安梓謙一邊享受着齊玉寧的服侍,一邊心裡總算是有點尊敬的感覺了。於是爲了做好大家長的樣子,也就隨後問了齊玉寧和白劍鋒之間的細節。齊玉寧都告訴他了,當然除了昨天晚上的大戰意外。安梓謙聽了後更加鬱悶,對於白劍鋒這種行爲實在是無法理解。
他們這一圈的人平日裡整個人不是常有的事,這纔多大點事他就要壓着他們家閨女去道歉。又這樣的人嘛,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那個老紀家的私生子呢。
不過對他不滿意歸不滿意,看着自家孩子這麼難受的份,也只能嘆息一聲,然後給她出了個注意。
其實說是主意也不是主意,那個白劍鋒不是就讓寧兒去給姓紀的兒子道歉嗎?反正有沒有道歉他也不知道,只要讓她回去後跟他說道歉了就行了,他還能找那個姓紀的兒子覈實去。至於姓紀的那邊,壓根就不用搭理他。想那小子也那麼大了,指不定有過多少甩人的經歷,被甩一次也算是長長記性,沒必要管他心靈上受不受傷。就他那樣,估計那顆心早就練成銅牆鐵壁了,還能真的受傷?頂多三五日,便把這事忘得一乾二淨了。
“七伯,好主意。”齊玉寧高興地一拍安梓謙的腰背,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啊…,”安梓謙的一聲慘叫頓時在房間裡響起,這死孩子,一巴掌拍他傷處了,疼的他呲牙咧嘴恨不得當場痛哭。
不過雖然沒有痛哭出聲,但是林顏心回來還是看到他一臉的淚水,讓她不禁嘴角抽搐。還以爲齊玉寧趁着他不能動對他進行慘無人道地蹂、躪呢。
白劍鋒生氣地從酒店出來,一出酒店的門就後悔了。後悔自己不該如此魯莽地跑出來,跟齊玉寧對着吵架。他又不是不知道,那丫頭就是順毛驢,越是順着越是聽話,吃軟不吃硬,跟她硬着來,她只會比自己更硬。
可是作爲男人的尊嚴又不容許他現在就回去,於是也同樣鬱悶地往外走,打算在外面轉一圈,看到什麼好吃的好玩的買一點回去,相信她也願意給自己這個臺階。
但是沒想到剛走出去沒多遠,竟然還碰到一個熟人。
女孩依舊是一身白色長裙,長長的黑色秀髮如瀑布一般,宛如仙女一般飄逸動人。看到他一雙如漆的大眼睛立刻露出一抹驚喜地亮光,朝着他走過來驚喜地道:“恩人?真的是你,太好了,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