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給我丟臉,搞一個威風點的亮相!”
“明白!”
王偉雙眼微眯,想到師父在電話裡雲淡風清般的囑咐,頓時放下心來,舒舒服服地翹起了二郎腿。
師父沒事!
至少現在沒事,沒“大事”。
空空門是一個極富競爭力的團體,經常出場“逼宮”的現象,就是某位大佬強勢出手,逼迫現任掌門退位。
田七在位期間,這種事情已經發生過三次了,所以他毫不在意,認爲分分秒秒就可以搞定。
王偉卻不這樣認爲。
這次逼宮,竟然是三位大佬聯合起來進行的,這就讓人很是懷疑。掌門之位的競爭,向來需要單打獨鬥,何來聯手之說。羣毆若是獲勝,掌門之位該歸屬於誰呢?
更讓他揪心的是,遠在千里之外的哥老會,又是如何知道這些消息的呢……
總之這裡面處處透着古怪,所以王偉斷定:這其中必有陰謀。 wωω¤ тт kΛn¤ ¢○
這是一場針對田七,或者是針對王偉,甚至有可能是針對整個空空門的陰謀。
王偉的嘴角邊出現了一抹淺笑,在香菸雲霧繚繞之下,顯得格外的邪惡。
想和哥鬥法是吧?好吧!老子奉陪,不管是誰,想要算計老子,都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
四號軟臥車廂之中,一片寂靜。
動車之中,軟臥包廂裝飾的本就美輪美奐,處處透着大氣與精緻。這裡的一個衛生間造價據說就已經達到了30萬元左右,當然,這30萬元涵蓋了強制採購的成本。
如此高的造價,本應流露出溫馨的氣氛。車廂之中應該是有說有笑,有打有鬧,一派小資的氛圍。現在卻像是如臨大敵,戒備森嚴。一個個戴着黑色墨鏡的彪形大漢,佔據了車廂的各個顯要位置。
這節車廂被山西某個煤礦老闆整個包下,絕對禁止閒雜人等的出入,就連乘務人員,也要被毫不客氣的搜身檢查。看那安保的架勢,簡直就像是領導專列。
不過這些大漢身上流露出的匪氣與流氣,還是暴露出他們低級打手的身份。充其量,他們只能算是一個二等保鏢而已。
在華夏國,煤礦歷來是事故頻發的場所之一。
塌方,瓦斯爆炸……各種意外事故層出不窮。死亡人數輕輒幾十,重輒成百上千。不過幸好華夏國是一個講究人情的國度,爲了減少羣衆的恐慌,建立和諧社會,災禍上報的死亡人數通常都是一減再減。而且只要對上邊的意思到位了,死個把民工,簡直就是小事一樁,分分秒秒就可以擺平。
所以車廂裡雖然寂靜,氣氛卻絕不沉悶。
黑衣保鏢們並不擔心自己的飯碗會被砸掉,這一點從他們口中時不時爆出的葷段子,和手裡緊握不放的成人雜誌就可以看出來。他們並不驚慌,若不是職責所在,天知道他們能在列車上折騰出什麼妖娥子來。
因爲他們有理由相信,只要能夠把那三件禮物平安的送到南邊,交到某位領導的手中,這次礦難事故就完全可以平息。他們也會被因此記功,從而獲得數額不菲的獎勵。
這三件禮物就放在車廂正中的包廂之中,門外如同標槍一般,挺立了四名黑衣大漢。
這四名大漢,並不特別強壯,身上沒有健美運動員那種大塊的肌肉。但是全身結實,沒有一絲贅肉,而且眼神犀利。一看就知道是特戰部隊出生,身手了得,經歷過生死的考驗。再加上車廂之中密佈的十幾條大漢,相信即使動用一個排的兵力,也休想輕易地拿下這裡。
包廂之中,坐着一名年輕人。
他叫楊華,二十歲的年齡,戴着一副鑲嵌着金邊的眼睛。他的目光,久久地凝視着那三隻黑色密碼箱,目光之中露出貪婪的神色。
做爲老闆的私人助理,他清楚地知道這三隻密碼箱的真正價值。
左手邊第一隻密碼箱之中,碼放着十二根一公斤重的金條,爍爍閃光。任何一根,都足夠平民百姓們爲之奮鬥十年,但這十二根碼放在一起,卻僅僅是給那位領導準備的小玩意而已。
真正的重頭戲是另外二隻密碼箱。
中間那隻個頭略小,裡面密密麻麻,猶如整蠱一般套了四個不同的密碼箱。最裡面一個板磚大小的箱子之中,裝着一件古色古香的玉匣,裡面平躺着一塊青銅材質的虎符。虎符之上鏽跡般般,充滿了歷史的沉澱。不知是哪個朝代流傳下來的,但必是貴重文物無疑。
是真正的無價之寶!
正是因爲這塊虎符的存在,所以楊華不得不放棄更爲快捷的航空,而改乘動車。甚至於他的幕後老闆,爲了撇清嫌疑,更是先一步抵達目的地等候。
這件虎符,足以讓那名領導滿意。更何況還有第三隻密碼箱。
如果說第二隻皮箱的價值連城,不可估量的話,那麼這第三隻皮箱裡的物品就是美輪美奐,誘惑力十足,是真正的二奶“殺手”。
那是一塊人頭大小,色彩瑰麗,如同夢幻一般的翡翠。
楊華曾經遠距離觀賞過,果然是精彩紛呈,妙不可言。先不談它本身的價值,單是那視覺上的衝擊力,對於女性就有不可抵擋的殺傷力。把它送給領導的N奶,枕邊風一吹,豈不是什麼事情都可以搞定。
吞嚥了一口唾液,楊華強行壓制住心中的貪念。工字不出頭,給人打工什麼時候才能熬出頭。不如拼一把!
楊華的面容扭曲,英雄的臉龐顯得格外嚇人,那是劇烈心裡鬥爭在臉上留下的烙印。
終於,楊華長嘆了一口氣。
雖然他很想把這些東西據有已有,但是他深深地知道老闆的可怕。若是夠膽昧下這些,等待他的,必將是家破人亡的悲慘結局。
這樣的後果顯然不是他能夠承擔的,所以爲了轉移注意,楊華果斷地將頭轉向窗外,注視着一排排飛快的向後飛退的房屋。
鐵路的沿線,大部分是破舊的倉庫或廠房。偶而幾間民房,也是那麼的低矮與渺小。與動輒幾千萬的豪宅相比,這些民房更顯得醜陋,低俗,簡直是不堪入目。楊華實在是想象不到,人怎麼能夠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之中。
他全然忘了他也是出生於這樣的“棚戶區”。
人,本來就是一種很容易忘本的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