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5-21 22:15:30 本章字數:4662
想到要在這邊多住幾日,那好些東西都得拿過來,因此便吩咐青杏道:“你一會兒得空了,便去給我把香爐拿過吧,我還是喜歡咱們自己的香。殢殩獍曉”
青杏應了,又問帶了幾件衣裳。
莫離想到這邊有嵐嬤嬤和青杏伺候,按理來說是足夠了的,可是冰桔怕是不甘心跟柚子待在凌雲軒,可是她來的話,少不得要添許多麻煩了,此刻定然正想着法兒的過這邊來,如此的話青杏回去拿東西,她定然會爭着來的,所以便朝青杏道:“我要的東西,萬不要給冰桔經手。”她現在是信不過冰桔了。
“這個奴婢曉得,姑娘您放心就是。”青杏點頭。
雖然如此,可是莫離就擔心青杏治不住冰桔,所以便又道:“實在不行,一會兒你回去,將東西準備兩套,若是她主動開口要送過來,你就給她,至於我要用的,你隨後在送來就是了。”
冰桔現在比不得以前,青杏自然知道莫離擔心的是什麼,所以也點頭應了聲。
可莫離還是不放心,想着冰桔從前性格雖然軟弱,可是很多時候都有急功近利的壞脾氣,若是她真的動了歪心思,被人發現了,自己這個做主子的臉上也無光,於是又道:“你若是有發子的話,給她拿來的東西萬不要拿咱們凌雲軒的。”
青杏有些不懂莫離的意思,不過還是應了。
冰桔得知莫離得了老祖宗的話,就在長生閣伺候十四爺,心裡也歡喜,所以趕緊的換了一身翠綠色的裙衫,在花園裡剪了兩朵粉紅色的花朵兒別上,又裁了一支香穗子,襯着烏黑的髮鬢自側旁同流蘇一般垂下來,那模樣兒可真真是媚光照人。
這廂正抹了胭脂出來,瞧見青杏拿着幾樣東西,說是莫離必用的香,要送過長生閣去,於是便連忙搶了過去,笑得無比的殷勤:“青杏你先歇一會兒吧,這個我拿過去給姑娘就是了!”
青杏叫她迎面撲來的香粉味兒嗆得連忙退了兩步,一面拿着絹子捂着鼻子。還沒來得及說她兩句,那冰桔就拿着東西走遠了。不禁小聲腹惻道:“心思不正,竟然還弄得給個勾欄院裡的一樣。”一面見她走遠了,纔回屋子重新拿東西。心道果然是姑娘心思仔細,連這個也猜到了。
這冰桔拿了東西,瞧見裡頭竟然就一個香爐子跟着一盒香,只是看着這款式不像是莫離常常用的,不過隨之想,這是搬去長生閣,自然是不好用舊物,換個新款式也好的,又見旁邊的小錦盒裡裝着幾塊香。不知道怎的,心裡突然起了個念頭,若是這些香裡在添些東西的話,那麼&8226;&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想到此,冰桔見着左右無旁人,因此便偷偷的摸進嵐嬤嬤的屋子,偷了些香料來,自己調了一個及其簡單的迷香。
長生閣與凌雲軒離得不遠,中間就隔了個靜雨居,而這冰桔想着早些過去,生怕晚了去,十四爺看不着自己頭上這花的新鮮模樣,因此便抄小路,從靜雨居的大門口過去。
說來巧也不巧,那長孫楚兒本聽到莫離被擄走的消息,還沒來得及開心,又聽說不過是三房裡的胡說罷了,已經叫老祖宗教訓過了,而莫離昨兒一宿都在長生閣,而且現在老祖宗還特意許她在那裡照顧十四爺。
聽得如此,長孫楚兒哪裡還坐得住。,起來慌忙的用了早膳,就叫丫頭收拾穿戴,便要往長生閣去。卻不才到這門口,便遇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冰桔,心頭頓時堵了一口氣。“喲,這不是離姐姐身邊的冰桔麼?這穿得如此鮮光,是伺候人麼?”
那冰桔聽見身後的聲音,只趕緊頓住了腳步,連忙回頭行禮,“奴婢見過郡主。”
綠過柳枝頭,春暖花正紅,叢中戲蝶舞,美人扇團香。正值這百花爭豔,這京城中的仕女們也都興起了美人扇,因此許多姑娘家都把絹子換了扇子。長孫楚兒亦是如此,此刻手持着繡女名家親制的美人扇,一面輕輕的扇着,拂起額前的幾絲烏髮輕揚飛舞,倒是平添了許多韻味。眉眼展笑,朝着冰桔手裡的事物瞧去,“這些都是個什麼玩意兒?”
“是我們姑娘常用的香。”冰桔雖然萬般不喜這長孫楚兒,可是在她的面前卻是不得不低頭,小心翼翼的回着話兒。
“是麼?”長孫楚兒挑着眼簾看了一眼,半信半疑的,隨後吩咐自己的丫頭上前去:“爺身體本來就不好,別又弄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去,若是薰着了爺,誰能負的了責。”那話中之意,顯然是把莫離所薰的香當作是那等迷幻的了。
冰桔見此,只趕緊將東西護住,又聽她說出這樣的話來,終究是有些忍不住氣,“郡主您也是有身份的,竟然說出這般話來,難不成我們姑娘在你眼中竟是那樣的人?”
冰桔本意是拿自己的主子來壓長孫楚兒的,可是她卻忘記了長孫楚兒是個什麼身份,又是個什麼性子,別說是拿莫離,即便是大奶奶万俟容擡出來,她眼皮也不眨一下。因此聽到冰桔的這話,不止是長孫楚兒笑彎了腰,便是她身邊的丫頭們也都掩脣笑了起來。那長孫楚兒一面笑道:“趕緊給本郡主看看,你們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身邊的丫頭得了話,不由分說上前去一人拉着冰桔,一人從她懷裡搶過東西來,只興匆匆的往長孫楚兒面前呈去:“郡主您瞧。”
冰桔見此,不由得着急起來,只拼命的衝上前搶去,一把搶過來抱在懷裡頭。
見着如此,長孫楚兒越發的相信那香是有問題的,因此只示意其他的丫頭也過去幫門搶。
冰桔現在是真着急了,心裡只後悔,早曉得不要抄小路,那般的話就不會遇上這長孫楚兒,就不會有現在的事情。不過隨之想到這香爐是莫離的,即便是自己做了些手腳,可依舊是莫離的,就算是被她發現什麼,自己完全可以撇開身的,如此一想,也不在躲了,只任由她們拿了去。
長孫楚兒拿到了東西,只打開來看,除了一個香爐,還有一個錦盒,裡頭放着幾塊香,當即只拿了叫身邊稍微懂些的丫頭瞧,“怎樣?”
大戶人家,姑娘總是喜歡各種香薰,所以身邊少不得是要有一兩個懂香的。
因冰桔的手藝極差,而且調的又是最簡單的那種,因而那丫頭一聞就發現了其中的貓膩,只朝着長孫楚兒耳邊低言了幾句。
那長孫楚兒頓時大悅,只拿起那香端詳起來,“哼,咱們去改道去老祖宗那裡,叫老祖宗好好的瞧瞧這是個什麼東西。”
然長孫楚兒這還沒準備走,便聽見遠處傳來二夫人仙女氣質般的笑聲便盈盈的傳了過來。長孫楚兒知道這老祖宗最疼愛的媳婦就是蘇臨湘,因此心中甚是高興,只趕緊轉過捧着錦盒迎上去,“楚兒見過二嬸嬸。”
於蘇臨湘同行的還有青杏,見着衣衫髮髻有些凌亂的冰桔,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又見長孫楚兒手裡拿着的錦盒,正是冰桔從自己手上拿去的那個。
“楚兒的傷可是好了?”蘇臨湘美眸含笑,一面溫柔似水般的詢問着長孫楚兒的燙傷。
“多謝二嬸嬸關係,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長孫楚兒心情此刻甚好,因此整個人也乖戾了許多,臉上的笑容也和樂融融的,早沒了方纔的那囂張模樣兒。
蘇臨湘聞言,笑顏道:“年輕人就是好。”一面看了身後跟隨着的青杏一眼,“我正要去瞧瞧羽兒,遇上離兒的丫頭送東西過去。”看着長孫楚兒有意將那手中的錦盒捧給自己,不禁問道:“怎麼?楚兒也要一道過去麼?”可是心中想到老祖宗的話,而且好像真是每一次楚兒一靠近羽兒,羽兒就犯病,因此心中不禁爲難起來,自己怕是不能跟她一道過去,免得到時候羽兒真的有個好歹,老祖宗那裡怪罪下來,可如何是好?重要的是,蘇臨湘也不想商墨羽在出個什麼事情。
長孫楚兒一心一意都在那香上,所以沒有注意蘇臨湘的神情,笑容可掬的將那錦盒捧上去給蘇臨湘,又看了身後衣衫有些凌亂的冰桔一眼,“這可巧了,方纔冰桔也說是給離姐姐送東西,不想在我門口摔了一跤,把裡頭的爐子跟香打翻了出來。”
蘇臨湘見她說的這般仔細,又見他着重說這香,不禁往鼻間嗅了一下,眉頭也不禁微微蹙起來,看了前頭那髮鬢上的香穗子已經快掉落下來的冰桔,回頭又朝青杏看了一眼,有些好奇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青杏是個明白人,又見主子們都如此在意那香,尤其是二夫人這樣的人都蹙了眉頭,因此便料定那冰桔定然是真的在裡頭動了手腳,所以便朝二夫人回道:“奴婢奉我們姑娘的話,送香跟着些常用物品過去,都在這裡呢!”說着,只將手裡的包袱遞給蘇臨湘身旁的嬤嬤看。
那嬤嬤得了蘇臨湘的眼神,便也放下心來看了一遍,這才點頭應道:“果然都是莫奶奶常常用的,這香爐奴婢最是記得清楚了。”
“那這個呢?”蘇臨湘聞言,只向那嬤嬤問着自己從冰桔那裡拿來的香爐。
嬤嬤卻是搖着頭道:“這個不是莫***物品。”
“這是怎麼回事?”蘇臨湘這纔開口朝着長孫楚兒問道,那話中的口氣,似乎有些以爲蘇臨湘在無理取鬧。
冰桔心裡雖然惱怒青杏哄騙自己,不過也眼下是要顧着命要緊,而且姑娘還承諾着她要擡爲姨娘的,因此還是得靠着姑娘,因此便趕緊的跪下來,朝着蘇臨湘哭道:“求二夫人做主,那些東西不是奴婢的。”
長孫楚兒還沒來得及打斷她的話,蘇臨湘便問道:“不是你的,那是哪裡得來的?”溫溫軟軟的聲音似帶着些仙氣兒,便是這樣的問話,也叫人聽得舒舒坦坦的。
“奴婢忙着去伺候我們姑娘,所以走得有些急了,在這門口不小心撞到了郡主的人,還打翻了他們東西。”冰桔一面哭着說道,話到此處,還特意的看了長孫楚兒手裡的錦盒一眼。
那長孫楚兒見這冰桔竟然反咬自己一口,頓時着急起來,只將那錦盒往地上砸去,揚手上去就給那冰桔一個嘴巴:“小賤人,竟然敢栽贓本郡主,這東西明明是你的,還敢睜眼說瞎話,這麼多雙眼睛看着呢!”
冰桔被打,竟然也不躲,只是捂着被打了的臉頰委屈的哭道:“這裡是郡主的大門口,上下都是郡主的人,郡主您怎樣說便怎樣是,左右都是奴婢的不是,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走您的門前。”
青杏聽着冰桔的這話,心中只嘆冰桔到底是變了,換作是從前,她哪裡敢說出這樣的話來,可是現在卻句句帶刀子,死死的把郡主給卡着。一面也不得不感嘆,姑娘果然是神了,本來以爲將冰桔留下是個隱患,不想這冰桔竟然還有這樣的出息,敢跟郡主叫板,這樣倒叫姑娘省得正面操心了。
“楚兒?”蘇臨湘聲音雖然還是溫柔萬分,可明顯的比先前多了好幾分嚴厲,一雙美眸直盯着長孫楚兒。
“二嬸嬸,您萬不要聽這賤婢胡說八道,這爐子是她們院裡的呢!”在商家,每個院子的東西都是有標記的,這也正是因爲莫離提醒青杏儘量不要拿凌雲軒的東西給冰桔,左右冰桔心中心思不在上面,也不會仔細的去瞧,果然冰桔是沒瞧,連着這蘇臨湘也沒仔細的去看這爐子到底是哪個院子的。
長孫楚兒說着,一面將爐子翻過來,遞給蘇臨湘看,“二嬸嬸您瞧,這分明是他們凌雲軒的東西。”
蘇臨湘看了爐子不算清晰的標記,但也能分出來,不禁輕輕的嘆了口氣,“楚兒你太不像話了,怎麼說你也是皇親國戚,這般胡鬧不是叫人笑話麼?”
長孫楚兒聞言,甚是不解,只往那香爐底部看去,上面的標記竟然是她靜雨居的,當即傻住,滿臉詫異,又是十分的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