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了搖頭，杜明無奈道：“我知道你內心良善，一時之間無法接受這種殺戮，但你要記住，有的時候，不要把善惡分的太清楚。那樣的話，只會讓你的心裡更加難受。在你的眼裡，他們是敵人，但在他們眼裡，你有敵人。這場戰鬥沒有善惡之分，只是單純的勢力之間的鬥爭。如果你太在意善惡，那隻會限制你的發揮。在善惡之間，還有一片灰色區域，你要學着去接受它。”
“師父，你以前是怎麼對待的？”
“我？”杜明道，“其實我跟你一樣，內心也有善惡之分。但是，有些時候，有些事情不能用善惡的眼光去看待。當年我殺敵無數，在別人眼裡，我肯定是‘惡’的存在。但對我而言，我只是爲了生存而已。生存，是不能用善惡來衡量的。所以，我那時候不是讓內心去決定我的行爲，而是讓我的本能去決定。因爲想要生存下去的本能，所以我必須殺人。”
“徒弟，你要記住，在跟人交戰的時候，不要去想太多，那隻會干擾你的行動。一旦交手，你要做就是擊敗對手，然後活下來。活下來，比什麼都重要。好了，不說這些了，說的再多，也不如你自己去體會。我傳授給你的血殺決，能夠在殺戮中不斷吸收暴戾之氣。而這股暴戾之氣，可以加快血殺決的修煉速度。所以，只有在不斷的戰鬥中，才能夠讓你的功法迅速提升。這次的失敗不要緊，你好好想清楚，自己要什麼，應該堅持什麼。”
“是，師父。”蘇雨柔猶豫着答應，但想起方纔過程，心裡仍是慌亂得很。
轉眼間，已是兩天過去。此時，冷軒抵達了陵城外數百公里的地方。
從卓陽城離開後，他一路上馬不停蹄，本該早就回去了。可是，半路上卻突然出現了問題。他發現，有人在暗中跟蹤他。只是，那人隱藏的非常好，他一直沒能找出對方的下落。從離開卓陽城後，他一直很小心。但很顯然，他還是不夠謹慎。他現在想知道的是，對方到底是什麼來頭。
是閻王的人，還是鬼王的手下。
在沒有找出對方下落之前，他不敢輕易返回燕乘風的駐地。那樣一來的話，便把大家的行蹤全都暴露了，很不安全。所以，他決定暫緩一下，要麼查清楚對方的身份，要麼想辦法擺脫對方的跟蹤。
那人似乎知道自己的行蹤被發現，比之前更加小心，這讓冷軒有些無處着手。
白天，冷軒沒有急着趕路，找了個地方休息了一會。直到入夜後，他才繼續朝陵城方向趕去。不過，他行進的速度並不快，靈識全開，搜索着那名跟蹤者的下落。然而，就在這時，他心頭一頭，轉頭向後方看去。
在那裡，他發現有大隊人馬正往這邊接近。見狀，他立刻飛身落下，找了個相對隱蔽的地方躲好。不一會兒，那一隊人馬便從他的頭頂上方飛馳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