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點整,學校餐廳裡熱鬧非凡,打飯的隊伍一直排到食堂大門口。碗筷碰撞的聲音和吵雜聲混合在一起,和菜市場沒什麼區別。
羅玉寒和沙如雪與夏怡晴三人一前一後走進餐廳,沙如雪撂下一句話:“夏怡晴和羅玉寒去打飯,我去佔位子。”
“叫夏怡晴一個人去打飯吧,我要寸步不離保護你。”羅玉寒說。
沙如雪冷笑一聲道:“羅玉寒,這是學校的餐廳,沒人敢欺負我,夏怡晴一個人怎麼能端來三個托盤。”
羅玉寒感覺沙如雪說的有些道理,但一個大男人如果總是給一個女生打飯,天長日久的讓人知道了,肯定會被同學們笑話,這還怎麼在學校立足。羅玉寒站定,看着長長的隊伍,童小堯和黃敬很快出現在羅玉寒的眼界。
羅玉寒向童小堯走過去,笑眯眯地問道:“童小堯同學,勞駕你捎帶一份飯過來,錢我會照付,一分都不少你的。”
“本同學從來沒有爲別人服務的習慣,你還是請別人代勞吧。”童小堯毫不猶豫地拒絕了羅玉寒。
黃敬爲人比較圓滑,在童小堯和羅玉寒之間,他到現在還持中間立場,怕兩人鬧僵了不好看,一邊向羅玉寒賠笑臉,一邊討好地說:“童小堯今天不舒服,還是我來吧,不就是捎帶一份飯麼,羅老大你先到那邊坐着,打好飯給你端過去。”
羅玉寒瞟了童小堯一眼,轉身離開。心想遲早要給童小堯一點顏色看看,讓他徹底心服口服。
“羅老大,參加白加黑聯盟的人還在火熱報名中,現在已經超過了三百人,我估計這個星期要超過五百人。”黃敬陪着羅玉寒吃飯,一邊吃一邊向羅玉寒彙報白加黑聯盟的報名情況。
“咱們學校一共有五千來名學生,如果超過五百人,豈不是就佔了總人數的十分之一,這可是個強大的團隊。”夏怡晴高興地說。
在她看來,羅玉寒越是牛叉,沙如雪就跟着牛叉,沙如雪牛叉了,作爲沙如雪的閨蜜,她夏怡晴當然也牛叉了。
羅玉寒沉默不語,只低頭吃飯。
黃敬以爲羅玉寒對他的工作不滿意,就討好地繼續說明情況:“其實原來很多高富帥聯盟的成員都想加進來,我沒敢答應,因爲羅老大當時說過,拒絕富家子弟加入。”
“現在可以允許他們加入了,條件是,他們必須交納會員費。”羅玉寒說。
“交多少呀。”黃敬問道。
“和高富帥聯盟一樣。”
“知道了,我馬上在校吧裡發通知。”黃敬也真夠敬業的,放下吃了一半的飯,打開手機,手指如飛,馬上就把羅玉寒的消息發佈出去。
對於羅玉寒改變加入條件,沙如雪很不以爲然,說:“原來他們在高富帥聯盟好好的,交納同樣的費用,爲什麼非要加入你的聯盟。”
羅玉寒還說話,黃敬就趕緊解釋說:“沙如雪同學,這你就不明白了,原來熊嘉誠組織高富帥聯盟的目的,就是爲了搜刮民脂民膏,表面上說會費都是爲舉辦活動所用,其實大多數都是被會長和副會長私吞了,別說一般會員了,就是高富帥也早有意見了,只是敢怒不敢言。”
夏怡晴這時插了一句道:“羅玉寒,你組織這麼一個龐大的組織需要很多花費,光憑部分高富帥聯盟,如何能滿足龐大的開支呀。”
羅玉寒撥拉完最後一口飯,說:“不偷不搶,我自有辦法。”
沙如雪笑笑,詼諧地說:“羅玉寒不但會看病掙錢,而且到了關鍵時刻還能打家劫舍,你瞎操哪門子心。”
晚上七點多,君明假日酒店。
童小堯獨自一人上了二樓,站在吧檯前,從口袋裡掏出一支菸,點燃後狠狠吸了一口,把一口濃濃的煙霧噴到了服務員的臉上。
“這位先生,請問你要幾號包間。”名叫向紅的服務員揮揮手,試圖驅趕繚繞的煙霧。
酒店裡有規定,面對客人從來都是一個態度,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童小堯年齡不大,但在這裡消費過幾次,她依稀記得,有一次她還拿過童小堯給的一百元小費。
“頭等包間。”童小堯簡單地說。
“那服務員呢。”
“艾麗。”童小堯只說了一個名字。
向紅想四周看看,低聲地說:“艾麗今天不舒服,你還是另外選一個吧,我這裡有照片,要不你先看看挑選一個。”
“不,我就要艾麗。”童小堯固執地說,“我就是衝着艾麗來的。”
“這位先生,我實話告訴你,艾麗正在被郭老闆訓斥呢,現在估計正在房間裡尋死覓活,估計她出不了你的臺。”向紅聲音低得像蚊子,神色也極爲神秘。
“爲什麼呢。”
向紅再往四周看看,見沒人注意,就把腦袋探過來,神神秘秘地說:“艾麗兩個月以前還是坐檯的,但後來被郭老闆看中了,也就是說,郭經理包養了艾麗,艾麗懷孕了,郭經理一直把艾麗當神仙一樣供着,沒想到艾麗生在福中不知福,今天心血來潮突然把孩子幹掉了。”
“原來如此。”童小堯嘆口氣,“多嫩的一朵鮮花,可惜插在了牛糞上,既然她陪不了我了,你陪我怎麼樣,我付雙倍價錢。”
“去你的,”向紅啐了童小堯一口,說,“我們倒是想呀,可酒店裡分工不同,我們不敢越權。”
童小堯還想繼續和向紅打情罵俏,這時從三樓走下一個人來,衝着向紅叫喊道:“上班時間你在幹嘛呢,聊天呢,是不是不想要這個月的獎金了。”
向紅衝來人笑笑,說:“郭經理,客人要一個包間,說非要艾麗作陪,我明知道艾麗今天沒空,這不是正在給他解釋麼。”
童小堯一聽這就是郭經理,心不由提到了嗓子眼。敢做這行的都是手眼通天,黑道白道通吃,別說他惹不起,就是比他牛叉幾倍的人都惹不起。
沒想到郭文君並沒有發火,把童小堯打量一番,說:“你想要艾麗陪你?”
童小堯趕緊擺手,說:“我當時不知道艾麗是你的朋友,請你原諒。”
“呵呵呵,小夥子,別說對不起,你拿錢來酒店消費,提任何要求都不過分,請跟我來,我這就安排艾妮陪你。”郭經理笑得如春風拂面,看來不像是開玩笑,童小堯就跟着郭文君上了三樓。
郭文君要童小堯在外邊等候,自己先進了房間。
艾麗蜷曲在沙發上兩手捂着肚子緊閉着眼睛,聽到門響後微微睜開眼睛,恐懼地看了郭文君一眼,然後又閉上了眼睛。
在醫院做完了墮胎手術後,艾麗打車回來後一直沒精打采,她明明知道郭文君不會放過她,但依然希望郭文君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放她一馬。可是,當郭文君得知她真的做了墮胎手術之後,幾乎歇斯底里地朝她一陣發火,氣得連晚飯都沒吃。
郭文君走到沙發前,一反常態笑眯眯地說:“喂,艾麗,有客人來了,出臺吧。”
艾麗渾身一顫,慢慢睜開眼睛,少氣無力地說:“老郭,你明明知道我現在這個樣子不能出臺,爲什麼還要強迫我。”
郭文君這才冷笑一聲,說:“我以前不讓你出臺的前提是,你必須爲我生一個男孩,可你違揹你的承諾,所以我也放棄了我的誓言,這都是你自找的,不要埋怨我。”
艾麗也不示弱,大聲地冷笑一聲,說:“老郭,我現在才知道什麼叫人面獸心,你說我一個大姑娘家家的,果真爲你生個兒子,我以後還怎麼爲人,既然咱們做不成朋友,想必你看見我都煩,我走還不行麼,我這就走。”
“想走?你以爲這裡是什麼地方,你想來就來,不想呆就走?不過看在咱們昔日的情分上,要走也可以,把你這幾個月吃我的喝我的都給我吐出來,我可以恢復你的自由。”
郭文君的話徹底激怒了艾麗,她忽地一聲站起來,指着郭文君的鼻子,大聲地辯駁道:“你只記着我吃的喝你的,可我的損失呢,我陪你睡覺給你懷孕,爲了你我不能出臺,我損失誰來彌補。”
“別給我扯沒用的,我只想知道你爲什麼不願意爲我生孩子,爲什麼?”郭文君似乎也瘋狂了。
艾麗開始哭泣,在哭泣中開始替自己辯解,說:“……本來我也不想打胎的,可是,我今天無意中碰到了一個神醫,就突然產生了墮胎的想法,於是就……嗚嗚嗚,你不能這樣對待我,畢竟我們在一起度過了幾個月的美好時光,我……嗚嗚嗚嗚——”
“神醫,什麼神醫敢動我的女人和孩子,你告訴我,他叫什麼,住在哪裡。”
“就在實驗中學對面,別人都叫他羅神醫。”艾麗嗚咽着說。
站在門口的童小堯一直頭聽着裡面的對話,當他聽到羅神醫的名字,心裡不由一喜。羅玉寒呀羅玉寒,沒想到你也有今天,老子治不了你,可有人能治你,天賜良機,我要借刀殺人,即使殺不死你,也要你知道我童小堯也不是好惹的。
想到這裡,童小堯擡手敲響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