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濱別墅,沙如雪臥室內。
沙如雪捂着被子坐在牀上,雙臂抱肩渾身顫抖並嚶嚶啜泣,那模樣簡直就是一隻受驚的小鹿。夏怡晴穿着睡袍坐在牀沿,反覆小聲安慰:“閨蜜,你別哭了,不就是被流氓親一下抱一下麼,又沒少什麼,有什麼了不起的,再說也沒人知道,除了我。”
沙如雪止住哭泣,仰臉翻了夏怡晴一眼,不滿地反駁道:“我都被猥褻了,你還說沒什麼,火沒燒到你腳面上,你自然不知道疼。”
夏怡晴伸手拍拍沙如雪的肩膀,低聲嘟囔道:“一個事物兩個方面,他猥褻你不假,可同時說明,你比我更具吸引力,我還羨慕嫉妒恨呢。”
“我不要這種吸引,讓他親你抱你好了。”
“可惜哈,人家看上的是你不是我。”夏怡晴略帶遺憾的說。
這話說的在理,但說的不是時候,沙如雪以爲夏怡晴取笑她,勃然大怒道:“還閨蜜呢,我看你就是喜歡看我笑話,再胡說八道,你就滾出去。”
夏怡晴正要負氣離開,突然聽到門口傳來敲門聲,沙如雪一把拽着夏怡晴,說:“趕緊鎖門,那人又來了。”
夏怡晴忍不住笑出聲來,說:“閨蜜哈,我看你是被嚇破膽了,如果來的是賊人,他怎會敲門,估計是羅玉寒回來了,我給他開門去。”
“別把我一個人留在這兒,我和你一起去。”
沙如雪說着,翻身下牀,從衣架上取下睡袍穿在身上,掩了衣襟,陪着夏怡晴一起去開門。
原來,流氓離開後,夏怡晴爲安全起見反鎖了門,羅玉寒回來後打開大門,卻打不開別墅的防盜門,只能敲門。
夏怡晴透過防盜門的貓眼看到門外站的果然是羅玉寒,這才麻利地開了門。羅玉寒邁進門檻,正要問到底發生了什麼。沙如雪就一頭栽進羅玉寒懷裡,顫抖着說:“你可回來了,你死哪兒去了……我和閨蜜都被嚇死了。”
“到底怎麼回事,人是怎麼進來的。”羅玉寒問道。
夏怡晴剛想回答,沙如雪卻發話了,帶着幾分撒嬌,同時也帶着幾分恐懼,軟不拉塌地說:“羅玉寒,你先抱我進去,咱們到臥室再說。”
“抱你抱你,你不會走路哈。”羅玉寒笑着說。
“人家渾身軟綿綿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羅玉寒一手搭在沙如雪的腰際,正準備來個公主抱,沙如雪卻攀住了羅玉寒的脖子,往上一縱身,兩腿夾住了羅玉寒。羅玉寒不得已,只能雙手抱緊沙如雪,穿過客廳跑進臥室。
衣襟敞開,沙如雪飽滿的胸脯直接擠壓着羅玉寒的胸膛。
“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羅玉寒把沙如雪放到牀上,重複了門口的問話。
夏怡晴站在牀邊,迫不及待地說:“閨蜜正睡呢,流氓闖進她的臥室,還蒙着臉……”
夏怡晴正說得起勁,羅玉寒擺擺手,打斷了夏怡晴,說:“流氓是怎麼進來的。”
“流氓走後我和閨蜜查看了門窗,發現流氓是從二樓窗戶進來的,防盜鋼筋都被掰彎了,可見他的力氣很大,也許是用了工具。”夏怡晴解釋說。
“狗呢,難道狗沒叫麼?”
夏怡晴搖搖頭,說:“沒有,一條都沒叫,現在三條狗都還躲在院子牆角呢。”
“流氓沒把你們兩個怎麼樣吧。”羅玉寒問道。
夏怡晴搖搖頭,說:“也沒有什麼實質性傷害,當時我聽到閨蜜叫喊,就跑到門口來看,看見流氓說話還算正經,就是親了閨蜜一下,對了,還擁抱了閨蜜呢。”
羅玉寒還想多問點什麼,沙如雪瞪了夏怡晴一眼,訓斥道:“夏怡晴,你怎麼說話呢,什麼才叫實質性傷害,我都被人親了抱了,你還像沒事人似的,如果被親被抱的人是你,你還會那麼輕鬆麼。”沙如雪說着,再次撲進了羅玉寒懷裡,哭得像個淚人似的埋怨道:“都怨你,每天晚上在外邊瘋跑,把我們兩個女生放在家裡,幸好這是個有良心的流氓,只是親了一下額頭,象徵性地抱一下,如果真的把我和夏怡晴禍害了,看你良心往哪兒放。”
“閨蜜呀,請注意你的措辭,流氓爲你而來,他要禍害也是禍害你,絕對不會禍害我的。”夏怡晴反駁道。
羅玉寒側身看着夏怡晴,笑着問道:“夏怡晴哈,你怎麼就知道流氓是來禍害沙如雪的?”
夏怡晴哼了一聲解釋道:“流氓和閨蜜對話時我都聽到了,他說這輩子就喜歡沙如雪一個,這世界上哪怕男人都死光了,只有他一個男人活着,剩下的全部是美女,他也癡心不改,一往情深。”
流氓破窗而入,別墅裡只有兩個美麗的少女,他並沒有對兩個女生下手,反而只是象徵性地親了沙如雪一下,這足以說明,流氓對沙如雪情有獨鍾,纔不忍心傷害沙如雪,這個人除了童小堯,不會是別人。
羅玉寒已經心中有數,但又不能把話捅破,於是調侃道:“沙如雪哈,這事都是你的校花名號引起的,看來已經有人惦記上你了,不過呢,這個流氓是個好流氓,他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羅玉寒話音剛落,沙如雪突然鬆開羅玉寒,掄起小拳頭在羅玉寒的胸口使勁捶了兩下,嗔怪道:“羅玉寒,我都差點被人侵害了,你還說風涼話,這哪裡是君子之風。”
“君子之風,什麼是君子之風哈,你給個定義,我好演示一下。”羅玉寒撇撇嘴,笑着問道。
“你應該安慰我兩句,然後表示一定要把流氓揪出來,打斷他兩條腿,這樣我就安全了。”
羅玉寒噗嗤一笑,說:“沙如雪哈,我不是已經說了麼,這流氓是個好流氓,他不忍心傷害你,你是安全的。”
“我要的不是那種安慰。”沙如雪不以爲然地說。
“那你要我怎麼安慰你哈?”
沙如雪給夏怡晴使了個眼色,夏怡晴知趣離開。沙如雪這才重新撲進羅玉寒懷裡,溫柔地說:“你應該這樣安慰我,首先,輕輕拍着我的肩膀……”
“好好,照你說,拍你兩下。”
羅玉寒把手放在沙如雪的肩膀上,輕輕拍了幾下,說:“這下總可以了吧。”
“其次,你說,校花,別怕,晚上我在這兒陪着你,流氓如果再來,我就打斷他的腿。”
這哪裡是要羅玉寒安慰她哈,分明就是要挾,還有,這是變着法兒想和羅玉寒親近,羅玉寒纔不上當呢,笑着說:“沙如雪哈,我心裡一開始也是這樣想的,可我沒敢說出口呢,原因有二,第一,臥室裡只有一張牀,天這麼冷,你總不能讓我睡在地板上吧,再說,我也不習慣睡地板,如果和你睡在一張牀,我怕會犯錯誤,這樣和侵害你的流氓有什麼區別哈,其次,即使你說你不在乎,可別墅裡不是還有夏怡晴麼,如果她一不小心把我和你睡在一張牀上的事張揚出去,你的臉往哪兒放哈,所以呢,我不能在這兒陪着你,但你放心,如果那個好流氓再敢來騷擾你,我一定要他有來無回,即使能回去,也要打斷他的腿,讓他從這裡爬出去,好了,廢話不多說了,趕緊睡覺,明天還要上學呢。”
第二天中午語文課,張雅琴笑容滿面地走上講臺,打開教案准備開講時,發現羅玉寒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突然拉長了臉,大叫一聲:“童小堯!”
“到,張老師有何吩咐。”童小堯站起來,笑着問道。
張雅琴眉頭緊蹙,大聲質問道:“你無辜曠課半月之久,返校後也不主動講明原因,目無紀律,違反校規,先到門外反思,等候校方處理,滾出去。”
“張老師,我無辜曠課違反校規,你作爲班主任,完全有理由責罰我,但請注意你的措辭,你可以讓我出去,但不能讓我滾出去。”童小堯依然笑容滿面,絲毫沒有畏懼感。
“請你出去。”張雅琴指着門口說。
童小堯縱身躍起,抓住了燈繩,晃動兩下,蹭地一聲朝門口飛去,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哇,我們班真是藏龍臥虎哈,又出了一個神人。”黑皮驚歎道。
“可不是,這段時間童小堯沒來學校上課,也許就是學功夫去了。”有人猜測道。
張雅琴雙手往下一壓,朗聲說:“大家安靜,學校新規定,凡是無辜曠課三天者,兩個字,開除,童小堯無辜曠課半個月,已經違反了這一規定……”
張雅琴還沒說完,童小堯突然在門口一閃,鬼影一般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所有人根本沒看清楚他是怎麼進來的。連站在講臺上的張雅琴都長大了嘴巴,半天沒發出聲來。
童小堯的情緒倒是很穩定,用眼睛掃了一圈,笑着說:“剛纔張老師說要我滾出去,我說張老師說話不檢點,剛纔我出去後想了想,老師說話雖然有失檢點,但也是被我氣的,爲了尊重老師,我有必要重新來一遍,現在就滾出去,請同學們做個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