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葉佳麗說完,羅玉寒突然放聲大笑。笑聲非常放肆,傳出房間,在院子裡迴盪。
葉佳麗一愣,盯着羅玉寒的眼睛,好奇地問道:“你笑什麼?”
羅玉寒從沙發上站起,先仔細觀察葉佳麗的臉龐,然後湊近葉佳麗的臉深深吸了一口氣,又把目光移到葉佳麗的領口處,脫口而出道:“兩岸白山擋不住,一道溝壑在眼前。”
葉佳麗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擡手捂住胸口,皺眉問道:“你滿眼賊光,夢語連篇,想幹什麼哈?”
羅玉寒皮笑肉不笑,微微點頭,說:“留我吃飯,塗脂抹粉,一身異香,領口敞開,舉止輕浮,不懷好意,果然被我猜中了。”
葉佳麗又一愣,反問道:“羅玉寒,你什麼意思,我怎麼對你不懷好意了,我可警告你,我雖然現在獨身,但從來沒對任何男人產生過非分之想,你別胡思亂想,你再這樣玷污我的靈魂,我可翻臉了。”
“不用你翻臉,我走就是了。”羅玉寒說着,轉身大踏步走向門口走去。
葉佳麗一把拽着羅玉寒,說:“站住,我還沒說完呢。”
羅玉寒盯着葉佳麗拽着自己胳膊的手,說:“哎哎,葉醫生,有話趕緊說,別忘了你剛纔說的話,請自尊自重。”
葉佳麗鬆開羅玉寒,轉身掩門,回頭衝羅玉寒不好意思地笑笑,說:“神醫哈,你我既是朋友又是同事,有話我就直說了,我的意思想必你已經明白了,今天你我精誠合作,步調一致,配合默契,迫使童明遠吐血,本着風險共擔,利益共享的原則,你看是不是把童明遠給你的錢——”
葉佳麗擡手,手指捻動,做數鈔票的樣子。
“哈哈哈——,葉醫生,想分贓早說哈,何必繞來繞去的,你曾經說過,見一面分一半,即使你不說,我也會分一半給你,不過呢——”
“不過什麼?”葉佳麗迫不及待地問道。
“你也看見了,童明遠給我轉的賬,不是現金,明天我抽時間到銀行取錢,馬上給你送過來。”
葉佳麗擺擺手,轉身從茶几上拿起手機,說:“不用那麼麻煩,童明遠給你轉賬,你也可以給我轉賬,我的網銀賬號是——”
在錢財方面,羅玉寒十分仗義,但他的仗義是有前提的,就是他喜歡主動仗義,而不是被動仗義。在此之前,他已經不止一次幫助過葉佳麗,雖然他沒細算過,但最少也有幾十萬,但那都是他主動的,這樣做能給他帶來心理的興奮和滿足。童明遠給的那點錢,他根本就沒看在眼裡,別說葉佳麗要求分一半,就是全部給她,羅玉寒也不會說半個不字,只是由於時間倉促,他沒想起來而已。可是,葉佳麗變着法兒從他這兒套錢,羅玉寒感覺有一種被玩弄的感覺,當然拒絕滿足葉佳麗的要求。
葉佳麗剛唸了三四個數字,羅玉寒就擺擺手,笑着說:“葉醫生,今天跑了大半天,渾身痠疼,沒心情給你轉賬,過幾天我取到現金直接把錢給你送來,天不早了,你也趕緊休息吧。”
“呵呵,原來神醫也會累哈。”葉佳麗笑着問道。
“神醫也是人,怎麼會不累呢。”
“你哪兒疼哈,我給你拿捏一下。”
葉佳麗上前,連拉帶推的,把羅玉寒弄到了沙發邊,也不管羅玉寒是否同意,直接把羅玉寒摁在了沙發上。
羅玉寒心想,這小娘們兒倒是乖巧,自己只不過順口這麼一說,她倒是上心了,雖然目的是爲了錢,但博士醫生主動要求爲自己拿捏,也不失爲自豪,於是順水推舟躺在了沙發上。
“哪兒不舒服呢,說, 我給你按按。”
“從頭到腳,前後左右,哪兒都不舒服。”羅玉寒笑着說。
“那就從頭開始吧,我先給你按摩一下頭部。”
葉佳麗兩個拇指按在了羅玉寒的太陽穴,中指按在了印堂,開始輕輕的按摩。
芊芊玉指輕輕摩挲,袖子在臉頰上輕輕拂過,一股雌性柯爾蒙的自然體香一陣陣撲進羅玉寒的鼻子,羅玉寒感覺渾身舒坦,心情愉悅。
“爽麼?” 葉佳麗輕聲問道。
“爽,爽死了。”
“還有哪兒不舒服?”葉佳麗笑着問道。
“你越按我心裡越不舒服。”
“剛纔還說爽,怎麼突然又改口了。”葉佳麗問道。
“一種舒服引發了另外一種不舒服,矛盾的統一體,你明白的。”
羅玉寒扭動一下身體,葉佳麗目光下移,看到了不該看到的,突然臉色一紅,擡手在羅玉寒的臉上輕輕扇了一下,嗔怪道:“羅玉寒,心裡想什麼呢,你太壞了!”
“你還不知道我心裡想什麼, 怎麼就知道我太壞了。”羅玉寒問道。
“你別隱瞞了,我都看見了。”
“你看見什麼?”
葉佳麗把身體調轉到一邊,低沉地說:“你心裡想什麼你自己清楚,我就不說了,你明知道我正在裝修房子需要錢,卻故意吊我胃口,爲了一點錢,我差點連人格都賣了,人窮志短,馬瘦毛長……”
葉佳麗說着,竟然哽咽。羅玉寒感覺自己這樣玩弄葉佳麗太過分,就想逗葉佳麗開心,於是坐起來,拽着葉佳麗一縷秀髮,說:“博士哈,你的頭髮真的很長哈,可據我觀察,你也不瘦呀,不但不瘦,還略顯豐腴。”
葉佳麗側身,擋開羅玉寒的手,瞟了羅玉寒一眼,怒氣衝衝地說:“羅玉寒,別動手動腳的,你以爲我是什麼,舞女哈,想摟就摟,想抱就抱。”
羅玉寒只是摸了一下葉佳麗的頭髮,沒想到葉佳麗竟然說出這麼難聽的話,心裡不由冒火,但也不便發作,尷尬地笑笑,說:“既然你開不起玩笑,我以後就不和你開玩笑了,錢的事你放心,我會給你的,只不過不是今天。”
羅玉寒說完,朝門口走去,拉開門正要走出房間,卻看見門口出現一張憔悴的臉。燈光昏暗,羅玉寒看不清是誰,但有一點他可以肯定,這人一定偷聽了他和葉佳麗剛纔的談話,不由厲聲質問道:“誰呀,黑燈瞎火的站在這兒幹嘛,有偷窺癖哈。”
“羅玉寒,你口味好重哈,幹了見不得人的事,還敢窮嚷嚷。”
說話者是個女人,聲音少氣無力,但羅玉寒還是聽出來,來人是任娜娜,馬上笑着問道:“原來是警花哈,你來幹什麼,不會是來看病的吧。”
葉佳麗一聽是任娜娜,趕緊站起起,調整一下面部表情,看着門口笑着說:“神醫哈,難道你沒聽出來,娜娜說話都變調了,身體肯定不舒服,你還擋在門口乾什麼,還不趕緊把她請進來。”
葉佳麗也和羅玉寒一樣,聽出是任娜娜的聲音後,心裡忐忑不安。尤其是那句口味好重的話,讓葉佳麗心裡很不舒服,但越是這樣,葉佳麗越是要保持鎮定。
羅玉寒還沒移動腳步,任娜娜就側身從羅玉寒身邊擠過,走到葉佳麗跟前,說:“葉醫生,我這幾天小腹一直疼,到醫院看了幾次,吃了幾次藥,打了幾瓶點滴,還是不見好轉,所以纔過來想讓你給瞧瞧,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聽任娜娜說小腹疼,羅玉寒趕緊咳嗽一聲,等吸引了葉佳麗的目光,纔給葉佳麗使了個眼色,並指了指自己。
羅玉寒指自己,就是暗示葉佳麗,要自己給任娜娜看病。葉佳麗當然明白羅玉寒的意思,但卻故作視而不見,請任娜娜坐下,然後開始詢問任娜娜的病情。
羅玉寒心想,剛纔自己給葉佳麗難堪,沒想到葉佳麗這麼快就報復自己,心裡不由恨恨的,但對葉佳麗又束手無策,只能站在一邊見機行事。
在葉佳麗的追問下,任娜娜講述了自己的症狀:小腹疼,盆腔有積液,晚上失眠,有時候連走路都困難。
“體內有炎症,打點滴消炎。”葉佳麗果斷地說。
任娜娜面露難色,愁眉苦臉地說:“葉醫生,我已經連着打了七天點滴了,可病情依然沒好轉,在無奈之下才來你們醫院的,既然西醫不見效,我想試試中藥。”
葉佳麗的治療方案被任娜娜否定,不由臉上尷尬。心想你說是來醫院的,其實就是來找羅玉寒的,既然是來找羅玉寒的,爲什麼不直接明說。
葉佳麗心裡雖然不高興,但還是裝出甜蜜蜜的笑容,看了羅玉寒一眼,和藹可親地說:“神醫,警花想吃中藥,你在在這方面最在行,你過來給看看。”
面對葉佳麗的熱情的招呼,羅玉寒傻乎乎地笑笑,站着沒動。從內心裡講,羅玉寒喜歡任娜娜,喜歡看她美麗的倩影,喜歡聞她少女的純天然的味道,可是,任娜娜賭氣搬出了別墅一事,嚴重傷害了羅玉寒的自尊,他咽不下這口氣,如果單憑葉佳麗一句話,他就屁顛屁顛給任娜娜看病,也顯得他太沒志氣了。
“你的腳被釘在地上了麼?要麼你是聾子?”葉佳麗見羅玉寒無動於衷,忍不住調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