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這一招驚呆了所有圍觀的人,大家沉默一陣之後,開始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起來。
“看不出來,這小子還是練家子。”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練家子?我看就只會這一招,要是真有功夫,當個保安什麼的也能掙口飯吃,何必丟人現眼騙吃騙喝。”有人不以爲然,唱起了反調。
“這位是來踢場子,有好戲看了。”
面對衆人的議論,少年不管不顧,一手端着蒸籠,一手抓起一個包子就要塞進口中。
包子還沒塞進嘴裡,一隻芊芊玉手再次奪過蒸籠,一揚手,蒸籠再次飛向了高空。
這次少年沒有飛身跳起,只是擡頭看了一眼。衆人也把目光投向了已經拋向高空的蒸籠。
蒸籠在五米多高的空中劃了一個弧線,掛在了槐樹杈上,兩個包子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人們收回了目光,這纔開始仔細打量少女的模樣。
少女大約和少年年齡相當。一米六幾的個子,長長的披肩發,白皙的皮膚,一襲白底蘭花、無袖無領的裙子裹在身上,整個人看起來青春靚麗極爲養眼。
“誰家的千金呀,看起來文文靜靜的,卻欺負一個叫花子,沒教養。”有人議論道。
大部分人紛紛點頭表示認可。
當強者和弱者站在一起時,普通的大衆偏向的永遠是弱者。在圍觀者眼裡,少女儼然是個強者。
“你們可真夠眼拙的,她可是沙家的千金沙如雪。”有人認出了少女。
“沒錯,就是沙家千金,每天都要光顧仿古街,不是吃喝就是購物,出手大方着呢。”
“怪不得這麼霸氣,原來是富二代。”
“準確地說是白富美。”有人糾正道。
少年依然冷靜,往前走了一步,盯着少女低聲地問道:“我吃我的包子,沒影響到你什麼,你憑什麼兩次找我麻煩。”
“你影響到我的食慾了。”沙如雪擡高聲音,霸氣地迴應道。
“此話怎講?”少年問道。
“我不想告訴你細節,反正你就是影響到我食慾了。”沙如雪不屑地說。
少年冷笑一聲,說:“也算個理由,還有其他理由?”
“你裝作醫生騙人,我不想讓更多的人上當。”
“這也是個理由,你說影響了你的食慾,我無話可說,可是,你怎麼就認爲我是個騙子呢?”少年不溫不火地反問道。
“看你穿着打扮和年齡,根本就不像醫生,肯定是騙人的,說穿了就是巧要飯的,叫花子而已。”
沙如雪聲音細膩委婉,但語氣中充滿了對少年的蔑視。
少年爽朗地笑了一聲,說:“我的外表和年齡的確給人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但我相信你也聽說過,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我看你就是個病人,如果你願意配合,我可以給你看病,如果說的不準,我馬上離開這個地方,絕不影響你的食慾。”
沙如雪正想要考驗少年,沒想到少年竟然自己說出來,正中下懷,但一想到少年如果真的有兩把刷子,自己該如何應對。
“怎麼,你不敢了?”少年見沙如雪猶豫,帶着激將的語氣追問了一句。
總體來說,她身體還算健康,但就是每月逢到女人那事來臨時感覺不爽。雖然她認爲少年是個騙子,但萬一他真的能看出那方面的問題,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豈不是丟醜。
“姑娘,是馬是驢,拉出來溜溜不就見分曉了,別猶豫了,就讓他看看,我們也好長長見識。”圍觀的人想看熱鬧,已經等不及了。
“就是,我們看他也像個騙子,就讓他給你看看,如果他看得準,我們就心服口服。”
沙如雪此刻似乎騎到了虎背上,上不來也下不去,後來一想,即便他真的會看病,看他的年齡,也未必看得出自己那點事,於是一咬牙便答應下來。
沙如雪同意了,但少年並沒有急着出手,看了沙如雪一眼,說:“我看透了症狀是要收費的。”
沙如雪的老爸沙忠孝身價過億,是河州市數得着的富商,區區診費不在話下,於是冷笑一聲,說:“只要你看準了,診費隨你要,只要你開得了口,我就付得起。”
“一言爲定,”少年面向大家,朗聲地說,“君子一言快馬一鞭,諸位都聽清楚了,給做個見證。”
少年按照診斷的程序,依照望聞問切開始給沙如雪看病。等觀察過膚色,看過了舌苔,問過了幾句話,輪到把脈時,沙如雪甩開了少年的手,大聲地說:“髒死了,別碰我。”
面對沙如雪的蔑視,少年並沒有動怒,吩咐包子西施拿來一張餐巾紙,墊到了沙如雪的手腕。
少年把過了右手把左手,兩分鐘過後,少年看着沙如雪小聲地說:“你得的是婦科病,我可以說出你的病狀麼?”
沙如雪沒想到,少年真的能診斷出她的病症,於是臉一紅,說:“你先讓我聽聽你說的準不準。”
“婦科炎症,下焦溼熱,尿液有時發黃,當然也有人認爲是棕色,有炎症,來事時時間異常,有時提前,有時延後,但並不厲害,不過裡面有囊腫,囊腫現在雖然不大,但如果不及時醫治,時間長了會長大,到時候就麻煩了,先告訴你這麼多,我說的準不準。”
沙如雪家裡開着博仁醫院,沙如雪曾經去看過,真有這方面的病狀,但她同時也看過相關資料,專家告訴過她,這種病女患者十有八九,只是程度不同,沙如雪以爲少年也懂得這方面的常識,只是在蒙她而已,存在欺騙嫌疑。
“對不起,我沒有這方面的症狀。”沙如雪黑着臉大聲地說。
“壞了,估計要其爭執了。”
“我就知道這事不好辦,一個說有病,一個說沒病,又不能到醫院檢查,誰也說服不了誰。”善於事後諸葛亮的人開始放起了馬後炮。
少年微微一笑,大聲地說:“姑娘有病——”
“我沒病,你輸了,別耍賴,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如果你說話不算數,我見你讓人打你一次。”
少年不急不躁,慢吞吞地說:“你右腿患關節炎,內側隆起一個包,平時不發作,受到風寒時疼痛難忍,走路一瘸一拐的。”
沙如雪先是沉默,接着大聲地說:“你胡說,我的腿從來沒有關節炎,也沒有你說的那些症狀,你就是個騙子,”然後面向大家,“大家別相信,他就是變相的叫花子,說穿了就是騙子,都散了吧,散了吧。”
其實沙如雪心裡清楚,少年的診斷的確準確,如果她承認就等於打賭輸了。輸了錢是小事,輸了面子是大事,她是沙忠孝的女兒,不能輸,絕對不能輸。
天氣炎熱,圍觀者也看夠了,紛紛想離開。
沙如雪也趁機想走,剛移動腳步,不想少年一把抓住了沙如雪的胳膊,不等沙如雪反應過來,又把沙如雪攔腰抱起,並迅速撩起了沙如雪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