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麗開始行動後,羅玉寒就躲到了葉佳麗的房間看電視。葉佳麗習慣早睡,但由於羅玉寒的存在,只能一直陪着羅玉寒。
兩集電視劇看完,葉佳麗打了個哈欠,看看牆上的掛鐘,說:“神醫哈, 天不早了,你是不是也該睡覺了。”
羅玉寒瞥了葉佳麗一眼,躺着沒動,說:“你瞌睡了你先睡,我要等待勝成果。”
葉佳麗笑笑,說:“都這麼晚了,你賴在我房間裡,知道的說你在等待勝利成果,不知道的還以爲別的什麼呢。”
“別的什麼哈?”羅玉寒明白了葉佳麗的意思,但卻故意問道。
“這話不用我明說,你心裡清楚。”葉佳麗說。
“我天生愚鈍,領悟能力差,麻煩葉醫生明示。”
葉佳麗走到羅玉寒跟前,伸手在羅玉寒的腦門上輕輕戳了一下,嗔怪道:“一天到晚不靠譜,說話不靠譜,做事也不靠譜,揣着明白裝糊塗。”
羅玉寒一拍腦門,恍然大悟地說:“你這一戳,倒把我戳精明瞭,你剛纔的意思是不是說,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在這兒和你搞曖昧呢。”
“小屁孩,又不靠譜,誰和你搞曖昧了,再話說我撕爛你的嘴。”葉佳麗擡手,裝作要撕扯的動作。
羅玉寒不但沒躲避,反而坐起來,把頭葉佳麗懷裡拱了拱,笑着說:“你撕,你撕吧,你把我嘴撕爛了,我還和我女朋友親熱時還怎麼親嘴,到時候我就借你的嘴巴,吃飯也用你的嘴巴,我走哪兒把你帶到哪兒。”
這可是明顯的調戲語言,葉佳麗臉上一陣嬌羞,一時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對答,上手擰着羅玉寒的腮幫子,說:“你再不靠譜,我直接把腦袋給你按進脖子裡,叫你見不到人形。”
羅玉寒嘻嘻一笑,縮了縮脖子,把兩手捂在臉上,岔開五指,撕扯着眼睛和嘴巴,衝葉佳麗晃晃,啊了兩聲。葉佳麗順手揪着羅玉寒的耳朵,說:“賴在我房間裡不走,裝鬼嚇我,我這就趕你走。”
羅玉寒擡手抓着葉佳麗的一個手腕,說:“別擰耳朵,我這就告訴你我爲什麼喜歡呆在你房間裡。”
“說,爲什麼。”
“空氣好,你房間裡空氣好。”
葉佳麗撲哧一笑鬆了手,說:“撒謊,空氣到處都一樣,我這裡空氣怎麼就比別處好了。”
羅玉寒站起來,圍着葉佳麗轉了半圈,靠近葉佳麗,把鼻子湊在葉佳麗的肩膀上使勁聞了兩下,說:“你就是一顆綠化樹,樹身挺拔,枝繁葉茂,花朵盛開,吐露芬芳,有你在的地方,聞一聞沁人心脾,看一看就想摟抱。”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趕緊滾蛋,我要睡覺了。”葉佳麗轉身看着羅玉寒,沒好氣地說。
“你睡你的,我給你看守門戶,如果有人膽敢冒犯你,迎接他的是獵槍。”羅玉寒笑着說。
羅玉寒說着,不但沒走,反而後退一步,再次坐到了沙發上,衝着葉佳麗笑笑,說:“剛纔和你開玩笑呢,你別當真, 其實我也並不想打擾你的安靜,可是,今晚事關重大,如果失敗,不但完不成王局交給我的任務,而且還有可能會出問題,那劉航好歹也是河州市有名的富豪,這樣的人絕不是等閒之輩,我看任秋生未必能鬥得過他,再過半個時辰,如果任秋生還搞不定這件事,我就必須親自出馬。”
“哼,想不到哈,河州市警察局竟然要你來扛大樑,依我看,你就一根燒火棍。”葉佳麗諷刺道。
“燒火棍能替你看家護院,有什麼不好哈。”羅玉寒順口接了一句。
“你替我看見護院?我可沒有把如此重大的責任交給你,也付不起你的辛苦費。”
羅玉寒乾笑一聲,不假思索地說:“葉醫生,說這話就不仗義了,你也不想想,如果沒有我,沙忠孝指不定怎麼折磨你呢,要不是我,你怎麼在超仁醫院當院長呢,要沒有我——”
羅玉寒正說的起勁,突然發現葉佳麗臉色難看,馬上意識到自己剛纔的話嚴重得刺傷了葉佳麗的自尊,趕緊改變話題,陪着笑說:“葉醫生,我……我這個人信口開河,一興奮噴起來說話就不過腦子,有什麼噴的不對的地方,你千萬別往心裡去哈。”
葉佳麗冷笑一聲,說:“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救苦救難的觀音菩薩,你老人家的話我怎麼敢往心裡去呢,沒有你,我只能在博仁醫院受人欺負,只能給人當牛做馬,是你改變了我的命運,給了我第二次生命,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應該給你當牛做馬,俯首帖耳,報答你的再造之恩。”
葉佳麗說着,竟然抽泣起來,接着潸然淚下。羅玉寒手足無措,趕緊擡手替葉佳麗擦拭淚水。葉佳麗擡手擋開了羅玉寒的手,衝着羅玉寒叫喊道:“恩人,我可不敢勞駕你。”
羅玉寒連忙賠不是道:“葉醫生,你明明知道我說話做事不靠譜,怎麼還生我的氣哈。”
葉佳麗剛想再嗆聲羅玉寒兩句,羅玉寒的手機響起來。
羅玉寒見任秋生苦眉愁臉,就知道他審案時遇到了麻煩。在羅玉寒的追問下,任秋生把劉業華囂張的話複述了一遍,並分析道:“劉業華說的有道理,劉海智障兒,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艾麗是受害人,她的口供缺乏旁證,劉業華如果不老實交代,我們拿他也沒辦法,劉航一會兒可定會上門興師問罪,到時候他再反咬我們一口,我們可就偷雞不成反蝕把米了。”
羅玉寒嘿嘿一笑,冒了一句:“飯桶蒸饃簍。”
任秋生一愣,似乎明白了羅玉寒的意思,點點頭,說:“沒錯,大凡保安都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我也認爲劉業華也是個飯桶蒸饃簍,可問題是——”
“我說你呢,你是飯桶蒸饃簍。”羅玉寒白了任秋生一眼,拉着臉說。
“劉業華不開口,我也不能打他哈,如果動手,那就是刑訊逼供了,到時候上面怪罪下來, 我吃不了兜着走。”任秋生喘口氣,突然壓低聲音,補充道:“神醫,我們是正兒八經的警察,不能出手打人,你不一樣,只是編外顧問,你功夫又好,出手教訓他一下,我們裝作看不見,等他受不了折磨,一招供,再想追究你的責任,就晚了。”
羅玉寒冷笑一聲,說:“難怪王局說你無能,今天我才明白他爲什麼要這樣說,剛纔說你飯桶實在你擡舉了,你簡直就是一把夜壺。”
“夜壺?羅玉寒,你說我是夜壺?我有那麼髒麼?”任秋生納悶地問道。
“沒底的夜壺。”羅玉寒又補了一句。
“夜壺就夜壺吧,你說我是什麼我就是什麼,你倒是說說,接下來該怎麼辦哈,要不你親自出馬會會劉業華。”任秋生哭喪着臉問道。
羅玉寒連連擺手拒絕道:“任隊長說笑了,你都拿他沒辦法,我一個編外,他纔不尿我呢,不如這樣,我找個人去見她,也許能撬開他的嘴巴。”
“誰有那麼大本事哈,比你 還厲害。”任秋生問道。
羅玉寒給任秋生招招手,示意他靠近自己,然後耳語一陣。任秋生皺眉問道:“這行得通麼?”
羅玉寒使勁點頭,朗聲一笑,說:“只要他一開口,沒跑。”
第二審訊室,劉業華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仰臉看着天花板,優哉遊哉的。他叔叔開着大奔,經營一家大型超市,三樓開着遊戲廳,身價過億,在河州市也是響噹噹的人物。今晚的事別說是被那個**陷害的,就是堂弟劉海真的強姦了她,只要叔叔肯出面,最多等到明天,他就搖肩晃膀從經偵隊走出來。
想着想着,劉業華竟然哼起了小曲。一邊哼唱一邊佩服他叔叔的先見之明。三萬塊錢搞定一個黃花大姑娘,在他看來很靠譜,可在他叔叔看來就不靠譜了。這說明什麼?說明薑還是老的辣。叔叔現在沒見動靜,說不定正在和上層交涉呢。
門被推開了。劉業華聽到門響,拉平了視線看看,不禁輕輕啊了一聲。艾麗低着頭朝他走過來。一直走到劉業華身邊,才小聲說:“保安大哥,沒想到事情搞到如此地步,實在對不起哈。”
“你……”
劉業華欲言又止,只說了一個字,馬上用手捂住了嘴巴。
艾麗已經給她挖了一次坑,而從目前發生的情況看,艾麗只是衝在前邊的小卒子,她的幕後一定有高人指點,現在艾麗進來,一定又是來挖坑的。劉業華只要不說話,就跳不到坑裡,跳不到坑裡,就沒人能埋他。
艾麗進來前,羅玉寒曾經交代她,她進來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逗引劉業華說話,其他的不用她管。羅玉寒還交代了,只要劉業華不說話,艾麗就一直哭,哭得越傷心越好在,直到劉業華開口說話。
“嗚嗚嗚——,嗚嗚嗚——”艾麗一開始小聲抽噎,聲音慢慢變大,從抽噎變成了哭泣,然後又變成了嚎啕大哭。
九點半,經偵隊靜悄悄的,艾麗悽慘的哭聲在經偵隊大院裡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