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玉寒兩手比劃個大圈圈,不停縮小放大,情緒激動,表情誇張,但態度非常嚴肅,絲毫看不出猥瑣之意。
葉佳麗見羅玉寒態度認真,正想回答,任娜娜嬌喝一聲:“羅玉寒,警察辦案,你不打招呼進來,問東問西的,什麼意思哈,是不是一聽見胸大就想入非非流口水呀。”
經任娜娜這麼已提醒,羅玉寒也感覺自己闖進來連比劃帶問的很唐突,就笑着解釋道:“警花姐,你我接觸這麼長時間,我羅玉寒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我雖不敢說像柳下惠那般坐懷不亂,但品行還算端正,我這樣問,純粹是爲了你們破案。”
石磊見羅玉寒一本正經,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就笑着說:“既然是你爲了幫助我們破案,請繼續,葉佳麗,你可以回答羅玉寒。”
羅玉寒再次比劃出一個大大的圓圈,葉佳麗搖頭,說:“我當時只是感覺那姑娘胸膛飽滿,但現在要我說具體尺寸,我還真不能確定。”
羅玉寒看了任娜娜一眼,說:“那我就給你找個參照物,姑娘的胸和警花相比,誰的更大。”
任娜娜見羅玉寒竟然把自己的胸當參照物,再次發火,指着羅玉寒說:“羅玉寒,你混蛋,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你竟然那我開涮,還說是爲了幫助警察辦案,我命令你馬上從我眼前消失,滾蛋。”
羅玉寒見警花真的發火了,大咧咧地說:“好心幫助你們破案,你卻不識好歹,真是好心沒好報,既然你下了逐客令,我也懶得兩肋插刀了,我滾蛋就是了,不過呢,等你們需要我的時候,我可未必有時間。”
羅玉寒說完,聳聳肩膀,扭頭走人。
“羅玉寒,請站住。”羅玉寒剛走到門口,石磊馬上喊停。
羅玉寒回頭,衝石磊笑笑,說:“請問石隊還有事麼?”
石磊站起來,走到辦公桌前,拉開抽屜取出一個氣球回朝羅玉寒揚揚,說:“剛纔用手比劃,確實不好比對,把任警官的那個什麼當參照物,也不妥當,我這裡剛好有個氣球,葉佳麗觀看,等吹到大小合適,葉佳麗喊停。”
“還是石隊長老道,辦法多,想象力也夠豐富,不愧是隊長。”
羅玉寒往前兩步,從石磊手裡接過氣球,然後走到葉佳麗身邊,把氣球放在嘴邊,慢慢吹起來。
葉佳麗擡頭看着羅玉寒氣球,幾次想喊停都沒出聲,直到氣球快要吹爆時嗎,才喊了一聲:“停。”
羅玉寒把氣球纏住口,在手裡把玩着,問道:“葉阿姨,你確定就這麼大?”
“確定,當時那姑娘仰躺在診斷牀上,我用聽診器聽過她的心跳,最少有這麼大。”葉佳麗肯定地說。
羅玉寒點點頭,看了任娜娜一眼,說:“這就對了,她的胸就是大,小山似的,比警花姐的大了一倍。”
“羅玉寒,你個小混蛋,你能不能別拿我作比喻。”任娜娜幾乎咆哮着喊道。
“我先糾正下你的表達,我不是拿你做比喻,而是拿你的胸做比喻,”羅玉寒往葉佳麗的胸口看了一眼,繼續 說,“可我這也是沒辦法,因爲在這女人中,只有你的胸最大。”
任娜娜瞅了石磊一眼,說:“石隊,我強烈要求攆這個小子滾蛋。”
石磊微微一笑,說:“聽羅玉寒的口氣,他也許認識那個姑娘,爲了破案,你暫時委屈點。”然後看着羅玉寒,說:“還有什麼要問的麼?請直接問葉佳麗。”
羅玉寒朝任娜娜做了個鬼臉,說:“隊長就是隊長,識大體,顧大局,既然隊長允許了,葉醫生,那就再請你回答我幾個問題。”
“請問。”葉佳麗毫無表情地說。
“姑娘的小細腰是不是很細,還拿警花姐做參照物,是不是比她的腰小了一半。”羅玉寒問道。
“我當時曾經懷疑姑娘闌尾發炎,按壓過她的小腹,她的腰肢只有任警官的一半不到。”
“長頭髮,直達腰際,是不是。”羅玉寒伸展兩臂,比劃了一下問道。
“是,差不多都捱到臀部了。”
“你不說臀部我都忘了,姑娘的臀部是不是溜圓溜圓的,翹得很高很高。”
“是的,胸部那麼大,如果吐不足夠大,身體就不能站直。”
“高跟鞋,或許是紅色的?”
“紅色的,很扎眼。”
“當時她是不是說她小腹疼?”
葉佳麗吃驚地張大了嘴巴,點點頭,說:“沒錯,她的確說她小腹疼,並且疼得已經呲牙咧嘴不能忍受。”
“皮膚白皙,和白種人的膚色一樣,是不是?”
“是是是是,石隊,任警官,羅玉寒說的太對了,好像我給姑娘診斷時他就在現場似的。”葉佳麗激動地說。
“根據你所提供的情況,我幾乎可以斷定那位姑娘是誰了,”羅玉寒笑着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速效救心丸裡的毒藥就是她下的,並且下的還是一種自然毒品,就是靈山上一種叫香香草的提取物,毒藥的主要成分是***,只需要針尖大小一點點,就能毒死幾頭大象。警花姐,這下你該相信我能幫你破案了吧。”
任娜娜見羅玉寒說的頭頭是道,內心非常高興,臉上卻異常冷冰,不動聲色地問道:“這麼說你肯定認識這個姑娘了?”
羅玉寒微笑點頭,臉上充滿了自豪。
“姑娘家住哪裡?姓什麼叫什麼,你這就聯繫她,我們需要馬上見到這個人。”石磊帶着命令的語氣說。
羅玉寒尷尬地笑笑,說:“我認識姑娘時,她住的是租住房,之後就搬走了,至於她的名字,我好像記得她叫韓冷,但我想韓冷只是她的化名,所以,我一時還找不到她。”
警花站起來,一邊走向羅玉寒一邊笑眯眯地說:“看你灰頭灰臉的,好像剛從土堆裡鑽出來,我給你擦擦。”說着 揚起手,突然擡起小手朝羅玉寒臉上扇來。
羅玉寒似乎早有防備,沒等任娜娜的手沾到他的臉,閃電般捏住了任娜娜的手腕,笑着問道:“警花姐,我知道你想對我釋放溫柔,可這是刑警隊,你們領導也在場呢,你先忍一忍,等下班後我在老地方等你,到時候你想怎麼是釋放就怎麼釋放。“
警花尷尬,斥責道:“我早就知道你沒憋什麼好屁……”
“知我者,警花姐也,不瞞你說,早上吃了洋蔥,屁是臭了點。”
任娜娜還要發飆,石磊發話了,說:“任警官,羅玉寒所說的並不是空穴來風,河州市最近傳揚,的確有一位年輕的女殺手,殺人不用刀槍只下毒,來無蹤去無影,也許羅玉寒真的和她打過交道,但卻不知道殺手的名字和住址。”
“那和不認識有什麼區別?”任娜娜問道。
石磊笑笑,說:“既然殺手經常在河州市活動,肯定會留下蛛絲馬跡,爲了證明羅玉寒所言不虛,你先給法醫打電話,馬上解剖夏中朝的屍體,看他中了什麼毒,一經確定毒品就是香香草,再通知畫師,根據羅玉寒的口述畫一張畫像發佈到網絡上。”
詢問結束,葉佳麗暫時被排除了毒死夏中朝的嫌疑,在得到石磊的允許後,帶着羅玉寒和夏怡晴離開。
博仁醫院,葉佳麗的辦公室。
夏怡晴一直哭哭啼啼,眼淚不停從眼眶裡涌出來。她始終不能接受老爸死亡的現實。
葉佳麗背靠沙發,微閉雙目,一手託着下巴,一手隨便放在大腿上,不但沒有感到絲毫的悲傷,看上起更像一個冷美人。羅玉寒更加確信,葉佳麗對夏中朝的確沒有太深厚的感情。
羅玉寒口渴,到飲水機前倒了一杯水,剛呷了一口,葉佳麗睜開眼睛,無精打采地說:“羅玉寒,把水端來,給葉阿姨喝一口。”
羅玉寒走到葉佳麗跟前,把茶杯遞過去,葉佳麗也不嫌棄,嘴脣試了水溫,感覺到水溫合適,仰起脖子咕咚咚一飲而盡,然後又把茶杯遞給了羅玉寒。
“你們母女先休息一下,我去看看賊三。”羅玉寒說。
夏怡晴停止哭泣,走到羅玉寒身邊,低聲問道:“羅玉寒,你真的認識那個女殺手麼?”
羅玉寒點頭。
“你能找到她麼?”
“不知道。”
“你知道她爲什麼還要殺我老爸麼?”
羅玉寒猶豫一下,欲言又止,笑着說:“也許你老爸知道了不該知道的,對方要殺他滅口。”
夏怡晴突然下跪,扶着羅玉寒的兩條腿,擡頭看着羅玉寒,可憐巴巴地說:“羅玉寒,你在刑警隊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你絕對認識那個殺手,我求你把她找出來,要警察對她繩之以法,或者你直接殺死她,替我老爸報仇,這兩樣只要你能做到一樣,我就給你當牛做馬,不等下輩子,就這輩子,好不好。”
羅玉寒本想調侃兩句,等他看到夏怡晴充滿悲傷的表情,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一邊攙扶夏怡晴起來,一邊說:“我兩個月前和殺手萍水相逢,並無深交,找到她談何容易,既然找不到她,殺死她更是天方夜譚了,即使我能替你報仇,也不需要你給我當牛做馬,你先陪着你老媽,我去想想辦法,如果找到殺手,我先問問她爲什麼要殺害你老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