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玉寒等三人雖然已經搬離了紫羅蘭,但由於租期未到,房東也並未收回房子。原來的沙發和牀之類的日常生活用品也還放在這裡。
羅玉寒抱着韓冷上樓走進房間,穿越客廳,推開臥室的門,把韓冷放到了牀上,交代道:“你先躺一會兒,等我洗洗手,馬上給你醫治。”韓冷蹙眉點頭。
羅玉寒到衛生間洗過手,重新來到臥室,站在牀邊,看着韓冷輕聲問道:“現在感覺怎麼樣,還疼麼?”
“疼,疼得要死,不但疼,還心慌。”韓冷手氣無力地說。
“伸右手,我再給你把把脈。”
韓冷把右手伸出來,羅玉寒把指尖搭在韓冷手腕處給韓冷把脈。心跳七十五,說明脈搏跳動正常,絕無心慌的可能,羅玉寒不由吃驚問道:“不對呀,從脈象來看,你心跳正常,可見你並不心慌。”
“你是醫生,我是病人,我來求你看病,怎麼會騙你,不信你親自聽聽心跳,就知道我沒撒謊。”韓冷迴應道,言語間帶着幾分委屈。
“聽你心跳?我又沒有帶聽診器,怎麼聽你心跳?”
“可以直接用耳朵貼在胸口聽呀,難道沒有聽診器就沒有辦法感受心跳了麼?”韓冷說着,用左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你的意思是要我——”羅玉寒指了指韓冷的心口,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對哈,難道除此之外,你還有別的辦法?”
羅玉寒雖然平時和沙如雪警花等人嘻嘻哈哈,但給病人看病時從來一本正經,尤其是從來不佔女病人便宜,但這次聽了韓冷的話卻有點衝動的感覺,一來韓冷太過漂亮,羅玉寒太想一親芳澤,二來是韓冷主動提出來,即使中間有點誤會,韓冷也不會責怪自己。
想到這裡,羅玉寒俯下身,把頭耳朵貼在韓冷的心臟部位,仔細聆聽韓冷的心跳。
心臟跳動正常,可見韓冷並不心慌,可她爲什麼要撒謊呢。羅玉寒心裡多少起了一點疑心。
就在羅玉寒猶豫之際,韓冷悄悄把手放在了羅玉寒頭上,輕輕撫兩下,往下一摁,問道:“神醫,我沒撒謊吧。”
羅玉寒的臉頰碰到了韓冷飽滿的胸脯,頓時心慌意亂,嘴裡隨便答應着,心裡卻在想,姑娘看似一本正緊,暗地裡卻故意勾搭自己,可自己和她素昧平生,她爲什麼要勾搭自己?到底她想幹什麼,是圖財還是害命?
想起這幾天發生的事,羅玉寒豁然開朗,認爲韓冷極有可能是龍幫或者任青山派來的殺手。
一個美豔的女殺手,的確能能殺人於無形,可對方用這種辦法來對付自己,顯得太膚淺。
羅玉寒似乎算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也許韓冷還要做大幅度的動作,趁着自己意亂情迷之際,用刀或槍暗算自己。
如果真是這樣,羅玉寒就必須先解除殺手的武器。
開發區地下室,羅玉寒捱了一顆子彈,那顆子彈的確射到了羅玉寒的心臟部位,但羅玉寒自從練習了海天大法,對於子彈和其他胸器的攻擊已經產生了極大的抵抗力,子彈射到身體的任何部位,全身大部分真氣都會在頃刻間聚集到受攻擊的部位。子彈射到身上,就像射到了強大的氣團上,只能沾到皮膚,卻不能進入身體。
但是,如果近距離捱了槍子兒,後果羅玉寒無法預料。
所以,眼下的當務之急是必須解除韓冷的武裝。
羅玉寒肆意地把臉貼到了韓冷的胸脯。
韓冷呼吸急促,胸膛起伏,羅玉寒的頭也跟着上下起伏。
“美女,你好像不是來看病的。”羅玉寒輕聲問道。
“本來有病,但看到帥哥病就去了一大半。”韓冷迴應道。
“帥哥對你真的有如此大的魅力?”羅玉寒問道。
“沒錯,帥哥出現,法力無邊。”韓冷格格地笑,笑得極爲風騷。
“你也不差呀,***形如楊柳,無風妖嬈,風來婀娜,看一眼心潮起伏,看兩眼心潮澎湃,尤其是一頭秀髮,讓人不禁想到情意綿綿,愛恨無限。雙腿修長必定善舞,三寸金蓮走路翩翩,美女如雲,你卻獨領風騷,總而言之,美女你就是男人犯罪的根源。”
讚美之詞不絕於口,羅玉寒一邊和韓冷周旋,一邊悄悄摟抱着韓冷。腰間,髮梢,胸前,凡是能隱藏武器的地方,都被羅玉寒摸個遍。最終結果, 全身上下,連根針都沒帶。
沒帶武器,美女如此刺殺我,難道我判斷失誤?也許美女也是個失足女青年,把看病作爲藉口故意勾引我,試圖從我這兒敲詐點錢財?
當然,除了上面的兩種可能,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像上次一樣,又是任秋生等人設計的陷阱,試圖誣陷我調戲女病人,掌握證據後把我送進監獄。
羅玉寒從牀上爬起來,走到窗前往外看看。大街上一切正常,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
“帥哥,你看什麼呢?”韓冷見羅玉寒突然起牀走到窗前往外看,不禁問道。
“看世界呢。”
“要看世界,不必到外面,直接看我的眼睛就是,我的眼睛裡藏着整個世界,不信你過來一試便知真假。”韓冷笑着說。
這是陰謀,肯定是陰謀,具體是什麼陰謀,羅玉寒只有試試才能知道。
羅玉寒返回來,走到牀前,掃了韓冷一眼。
一雙漂亮的眼睛,烏黑明亮的眸子,黑白分明的眼球,長長的睫毛。尤其是眼睛裡流露出的一絲憂鬱和無奈,惹得羅玉寒憐憫之心涌上心頭。
就在羅玉寒被這雙美麗的眼睛深深地吸引時,韓冷突然擡起了小手,勾住了羅玉寒的脖子。
手臂用力,羅玉寒的脖子連同嘴巴不由自主地靠近了韓冷的輪廓分明薄厚適中的嘴脣。
炙熱的嘴脣碰撞,剎那間釋放出一股久久的纏綿。羅玉寒假裝情不自禁,微微張開了嘴脣。
一股奇異的香味撲鼻而來,羅玉寒渾身酥軟,不能自持。
這種香味似曾相似,羅玉寒細細品味,判定這是香香草的味道。
香香草是龍山上的一種毒草,聞起來沁人心脾,但卻含有劇毒,別說沾染到嘴裡,就是平時沾到皮膚上,不消幾秒,皮膚就會潰爛,毒性會隨着血液流到心臟,幾分鐘之內必定毒發身亡。
羅玉寒終於意識到了,姑娘殺人不用刀槍,不靠武功,靠的就是香香草這種劇毒。
幸虧羅玉寒身上有金蟲。
而金蟲的作用除了能釋放毒液,還能快速解毒。
姑娘的嘴脣和舌尖柔軟,口腔裡似乎充滿了軟軟的水泡,給羅玉寒帶來了飄飄欲仙的感覺。羅玉寒很享受這種送上門的享受,但他必須終止。可如果突然中止,必定會引起韓冷的懷疑。
羅玉寒開始假裝迷糊,兩眼一閉,身子一軟,頭一歪,躺在了韓冷懷裡。
姑娘推開了羅玉寒,凝視羅玉寒片刻,又俯下頭,在羅玉寒的臉頰親吻一下,嘆口氣,自言自語地說:“多帥氣的小夥,挺可惜的,不過你別怨我,要怨就怨你命不好,他人要除掉你,我只是爲了掙錢,你到陰曹地府喊冤,千萬別提我的名字。”說完從牀上下來,給羅玉寒蓋好了被子,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往外發送了一個號碼。
“喂,樹已經倒下,就在紫羅蘭小區,萬無一失,請你履行承諾,明天下午把餘錢給我補齊,否則,否則別怪我翻臉。”
就在姑娘準備轉身時,羅玉寒抓住了韓冷的手,少氣無力地說:“妹妹,你別走,我們還沒玩夠呢,我想繼續。”
韓冷吃了一驚,來不及轉身就甩了甩手。羅玉寒的手被甩開。他必須被甩開,否則就會引起韓冷的懷疑,懷疑他假裝中毒,迅速做出反應。
韓冷轉身,看着羅玉寒,一臉驚詫。自己已經給羅玉寒輸送了不少香香草的毒液,爲什麼他還沒死。
“剛纔發生了什麼,我現在是怎麼啦?”羅玉寒問道。
“你中毒了。”韓冷平靜地說。
“我怎麼就中毒了。”羅玉寒一臉詫異地問道。
“是我下的毒。”羅玉寒繼續問道。
“你怎麼給我下的毒。”
“我嘴裡還有一個毒包,你和我接吻時,我咬破了毒包,毒液侵入了你的嘴巴,流到了你的心臟,你快要死了,現在只是垂死掙扎。”
“什麼樣的毒包?”羅玉寒像個傻子一般,繼續發問。
“包裹着毒品的人造毒包。”
“你爲什麼要毒死我,我和你無冤無仇的,又如此羨慕你,喜歡你,你於心何忍。”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不能透露你仇家的底細,不過,在我毒死的人中,你是抵抗力最強的,我看你年輕瀟灑,風流倜儻,就發發善心告訴你,你的仇家是龍幫,要恨就恨龍幫吧,別怨我,他們爲了除掉你,即使不派我,還要派別人。”
“看來我是非死不可了?”
韓冷燦然笑笑,把手放在羅玉寒的臉上,輕輕撫摸兩下,說:“你很快就要嚥氣了,現在討論這個問題已經沒有必要了。”
羅玉寒看着韓冷,可憐巴巴地說:“這個世界沒什麼值得留戀的,死就死了,可這次不同, 我真的不想死。”
“爲什麼?”韓冷好奇地問道。
“直到今天,我才發現,這個世界上還有我最留戀的東西,那就是你的吻,舌尖柔軟,玉液汩汩,滿嘴含香,纏綿悱惻,心潮澎湃,在我臨死之前,我懇求你再允許我吻你一次,我就死而無憾了,請你滿足一個將死之人的要求吧。”
羅玉寒說話上氣不接下氣,聲音微弱,斷斷續續,好像已經油盡燈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