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玉寒一聽對方稱呼自己哥哥,不禁笑笑,說:“我是羅玉寒,但我從來沒有兄弟姐妹,這位妹妹,你打錯了。”
不等對方再說話,羅玉寒就掛斷了電話,把手機裝進了口袋。打錯電話的事常有發生,羅玉寒也不以爲意。
羅玉寒帶着沙如雪和夏怡晴剛走出海市蜃樓,手機再次響起。屏幕提示,該號碼五分鐘前剛剛來過,於是就摁下拒聽鍵。夏怡晴見狀,好奇地問道:“羅玉寒,爲什麼不接電話?”
“陌生號碼,自稱是我妹妹,估計打錯了,剛纔已經打過一次了。”羅玉寒淡淡地解釋說。
夏怡晴撇撇嘴,說:“打錯了,你見過電話有打錯兩次的,只怕是你當着我們的面不好意思接聽吧。”
沙如雪也酸溜溜地附和道:“就是,只怕是當着我們的面不好意思吧,羅玉寒,你老實交代,在外面到底有多少個紅顏知己。”
“哈哈哈,海了去了,讓我好好算算,一二三四五六七——,哎喲,好難算呀,連我都算不清了,大概有幾十個吧。”羅玉寒故意說。
沙如雪哼了一聲,旁敲側擊道:“野花雖好,但逢場作戲的多,當心別人盯着你的錢,最後落得個人財兩空的下場。”
羅玉寒爭鋒相對道:“男人掙錢就是給女人花的,即使我花錢給女生,也沒什麼不妥。”
夏怡晴突然一本正經地說:“羅玉寒,沙如雪說的沒錯,現在社會複雜,魚龍混雜,很多女生接近男人,就是爲了錢,你可要捂緊你的錢袋子,不然真的會人財兩空的,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了。”
羅玉寒嫌沙如雪和夏怡晴嘴碎,懶得搭理她們,自顧往前走,一邊走一邊哼起來小曲:“送哥送到小村外,路邊的野花你不要採……”
沙如雪捂住了耳朵,不高興地叫喊道:“聲音像殺豬似的,難聽死了,閨蜜,捂住耳朵,不停小狗哼哼。”
夏怡晴還沒捂住耳朵,羅玉寒的手機再次響起。羅玉寒剛掏出手機,夏怡晴一把奪過來,在屏幕上劃拉一下,把手機貼到了耳邊,大聲囔囔道:“誰呀,深更半夜的給男人打電話,什麼意思,你敢不敢現身讓我們一睹芳容。”
對方似乎被嚇壞了,沉默小半天才小聲嘟囔道:“這位小姐,我是羅玉寒的妹妹,請你把電話給羅玉寒,讓他接電話。”
夏怡晴把電話遞給羅玉寒,說:“一聲一個哥哥妹妹的,多親密哈,果然是一朵野花,趕緊接吧,不然妹妹就傷心死了。”
羅玉寒接過手機,把手機貼到耳邊,說:“我說野花呀,你就別再騷擾我了,我這裡的兩朵家花都快被你氣蔫了。”說完,不等對方再說話,重新把手機裝進了口袋。
次日早上六點,法拉利停在校門口,羅玉寒沙如雪夏怡晴等三人從車上下來,和任娜娜告了別,朝校門口走去。
快到校門口時,一個影子從牆角處突然衝出來,飛身來到羅玉寒跟前,羅玉寒還沒認出是哪個,鼻子上就捱了一拳。
強大的衝擊力迫使羅玉寒往後退了兩步,來人一手攬着羅玉寒的腰,一條腿伸到羅玉寒面前,手推腿絆,羅玉寒頃刻間倒地。
“童小堯,你吃了豹子膽了,竟然在校門口打人。”沙如雪叫喊道。
童小堯不搭理沙如雪,腳尖雨點般落在羅玉寒身上。沒頭沒臉的,根本不顧羅玉寒的死活。羅玉寒抱着腦袋,根本沒有反抗之力。
沙如雪見狀,上前彎腰護住了羅玉寒,童小堯大喝一聲,照着沙如雪的嫩臉就是一耳光。沙如雪趔趄兩步,也倒在了地上。
夏怡晴趕緊去攙扶,罵道:“童小堯你個王八蛋,你瘋了,敢打我閨蜜。”
童小堯沒理會夏怡晴,繼續踢打羅玉寒,一邊踢打一邊憤憤地責罵道:“狗日的,老子好不容易和我女朋友吃一頓飯,你就來攪局,還嚇唬我我老爸……都成着慫樣了,還敢敲詐老子竹槓,五十萬……我非弄死你不可。”
這個時間段正是上學高峰,校門口擠滿了人,紛紛駐足圍觀。有同學認出了羅玉寒,不禁納悶地問道:“這不是神醫羅玉寒麼,以前功夫那麼好,在校園根本沒對手,現在這是咋了,被打成這樣都不還手。”
有人嘆口氣解釋道:“強者生存,死者捱打被吃,物競天擇,叢林法則,童小堯現在學了無極拳,功夫比他好了,他當然不是對手了。”
童小堯打累了,擦擦頭上的汗,扭頭朝人羣裡喊道:“黃敬,你給我出來。”
黃敬從牆角溜出來,悄悄走到童小堯身邊,低着頭不說話。
“我要和羅玉寒角鬥,你把草擬的規則給他念一念,看他敢不敢接受,如果不敢,我見他一次打他一次,如果接受,我要一次性把他打趴下,讓他永世不得翻身。”
黃敬從口袋掏出一張紙片,走到羅玉寒身邊,低聲說:“羅老大,童小堯今早在這裡攔住我,說要和你角鬥,命我草擬了一個比賽規則,你現在念給你聽聽,有什麼不妥的地方,請你指正。”
羅玉寒雙手撐地,慢慢站起來,擦擦嘴角的血,往地上啐了一口,說:“唸吧,我聽着呢。”
“爲弘揚傳統武術精神,經童小堯和羅玉寒商定,舉行一場公平比賽,比賽時間——這個星期天下午,比賽場地——廢棄的燈光球場,比賽雙方——童小堯和羅玉寒,比賽規則——無規則比賽,裁判,張慶豐,完畢。”
黃敬剛唸完,就有人開始議論道:“誰能解釋一下,無規則比賽是什麼意思呀?”
童小堯哼了一聲,不屑地說:“無規則比賽就是招數隨便,沒有擊打禁忌,直白地說就是打架。”
“那要是把人打死了怎麼辦?”提問者繼續發問道。
“拔一個蘿蔔多個坑,死了去求。”童小堯爆了句粗口。
沙如雪衝過來,站在童小堯身邊,指着童小堯憤怒地數落道:“羅玉寒沒有喪失武功的時候你爲什麼像一隻溫雞,現在羅玉寒大病初癒,還沒恢復好身體,你就來挑戰,這叫趁人之危,你太卑鄙了,贏了也沒什麼好光彩的。”
童小堯仰天大笑道:“沙如雪,羅玉寒都成這副慫樣了,你還替他說話,他就那麼大魅力?既然你談到光彩,那我來問你,我老爸你和老爸簽訂契約,你老爸出爾反爾撕毀契約是否光彩,羅玉寒昨晚裝神弄鬼,敲詐我老爸那麼大一筆錢是否光彩,你當着這麼多同學的面公開替他說話,是否光彩,先別顧着替他說話,等我收拾了他,我再和你算算我們之間的賬。”
童小堯數落過沙如雪,轉身再看羅玉寒,強勢問道:“小子,說吧,敢不敢接受挑戰,如果不接受,請在地上爬三圈,磕三個響頭,再喊我三聲爺爺,許諾不再打擾我和沙如雪,從此以後我就不再找你麻煩,這個條件不算苛刻吧。”
羅玉寒面朝圍觀者,冷笑一聲,瞪了童小堯一眼,擡腳開不走,無聲地離開。
“沉默就表示接受,大家都是見證人。”童小堯衝着羅玉寒的背影喊叫道。
大課間,廣播裡傳出的音樂聲響徹校園,操場和站滿了學生。大家合着節拍,動作整齊,唯有羅玉寒站在籃板下,嘴裡不停地念道:“蛟龍出海,翻江倒海,大地回春……”
才練到第三式,羅玉寒突然感覺體內真的翻江倒海,氣血快要撐破身體,他咬緊牙關,往下又走了一招,突然大叫一聲,倒在地上。
“快看,羅玉寒暈倒了。”附近有同學喊道。
大家停止做操,紛紛把目光投向了躺在地上的羅玉寒。
黃敬走過來,蹲在羅玉寒身邊,只見羅玉寒臉色發紅,呼吸急促,不禁把手放在羅玉寒額頭,剛接觸到羅玉寒皮膚,突然把手縮了回來,驚慌失措地叫喊道:“好燙呀,差點沒把我燙死了。”
“黃敬,誰信呀,人體溫度就是再高,也不會把人燙死。”有人不信黃敬,當場反駁道。
“我說的是真的,要不你來試試。”黃敬沖懷疑者喊道。
有男生果然走到羅玉寒身邊,彎腰伸手摸了羅玉寒的額頭,大叫一聲把手縮回來,轉身朝大家喊道:“黃敬說的沒錯,溫度果然很高,趕緊叫校醫,看他到底怎麼啦。”
校醫王志波得到消息,揹着醫藥箱趕來。先摸了羅玉寒的額頭,馬上皺眉說:“奇怪,我好歹也是個醫生,但從沒見過體溫如此之高的。”
“到底有多高呀,能燙熟雞蛋麼。”有人問道。
王志波拿出溫度計插進羅玉寒的腋窩,幾分鐘後抽出來,對着光線看看溫度計,大叫道:“我的天呀,七十多三度,難怪會燙手。”
“不會吧,七十三度別說燙熟雞蛋,連自己都會被燙死的。”有人吃驚地說。
王志波替羅玉寒把脈,把過左手把右手,臉上的神色越來越凝重,皺眉說:“心率將近兩百下,太不可思議了,這到底是咋回事呀。”
“王校醫,我知道是怎麼回事,羅玉寒肯定是被童小堯打壞了。”沙如雪突然冒了一句。
王志波沒理會沙如雪,向周邊的幾個同學招呼道:“幾位同學請幫忙,先把病人擡到醫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