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文君給保安隊長侯三打了電話,要侯三馬上**一張今晚的車票,並明確說要送小翠回去。
侯三說是酒店的保安隊長,其實就是郭文君的主要打手。既然是打手,不但在關鍵時刻替老闆出頭,更要爲老闆排憂解難,這樣才能得到老闆的賞識和重用。
小翠是五天前才從外地深山溝裡騙來的,這事侯三也參與了。同時被騙來的其他幾個小姑娘都已經服從了侯三的安排,唯獨這位小翠性格倔強,寧死不從。
小翠一直被關押在東廂房的地下室,剛纔郭文君才把她帶走,怎麼現在就突然要放小翠回去呢。其中必定有問題。
侯三想到這裡,悄聲說:“郭總,小翠是不是又開始尋死覓活了。”
“哎,哎,對,就一張車票,買好後馬上送到我房間。”郭文君十分讚賞侯三的機靈。
任娜娜雖然看不見郭文君和潘小河的醜態,但能聽得到這兩個畜生的下流對話,此時恨得牙根癢癢,於是和羅玉寒商量道:“咱們進去吧,直接把兩人收拾了,然後帶回刑警隊。”
“別衝動,再等等。”
小翠扒着窗戶,渾身哆嗦,只要稍有風吹草動就會有可能掉下來。羅玉寒緊貼着牆壁,生怕小翠看見他和任娜娜受到驚嚇。
“人證物證俱在,爲什麼還要等哈,你的正義感呢,你的良心呢。”任娜娜不高興地問道。
“我的良心在肚子裡呢,不信你摸摸,噗通噗通的,跳的歡着呢。”
羅玉寒說着,騰出一隻手,直接抓着了任娜娜手放到了自己的心口。
任娜娜一手摟着羅玉寒,不敢和羅玉寒較勁,任憑羅玉寒擺佈。
“羅玉寒,都快死人了,你還有心佔我便宜。”任娜娜嗔怪道。
“別人死不死都無所謂,只要你活着就行。”
“你那麼在乎我呀。”任娜娜心裡一熱,語氣緩和地問道。
“當然了,別墅和存摺已經說明了一切。”羅玉寒自豪地說。
敲門聲響起,郭文君開門。侯三拿着一張票進來,看着小翠站在窗臺上,不由一愣,趕緊喊道:“小翠,你這是要幹嘛呀,想回家也沒必要跳樓哈,這不,票我給你買來了,你趕緊下來。”
侯三捏着車票揚揚手,嬉笑着說。
“俺不信你們這麼好心。”小翠說。
“不信?你看看就知道了。”
侯三說着朝小翠走來,走到窗前,把票遞給了小翠。小翠畢竟是孩子,沒有意識到這些禽獸的陰謀,手還沒探到票,侯三就伸手拉住了小翠。
小翠哎呀一聲,從窗臺上掉下來,撲到了侯三懷裡。侯三突然變了臉,拽着小翠才頭髮,發狠罵道:“小**,想死容易呀,可爺們兒怎麼捨得你讓你去死呢。”
“帶走關起來,先餓三天,看他還敢尋死覓活,氣死我也。”郭文君吼了一句,主動打開了門。
侯三夾着小翠離開了房間,潘小河拍拍胸口,嘆口氣埋怨道:“郭總呀,嚇死我了,這要弄出人命,我的麻煩可就大了,以後別再弄這些事了。”
“不弄這些事你我吃什麼喝什麼,你耐心等着,我很快就把她**好了,到時候保證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
郭文君和潘小河在窗前不停晃來晃去,羅玉寒也無法拍攝,只能把兩人的話錄了音。
羅玉寒的腿腳已經麻木,但還能堅持,任娜娜卻堅持不住了,嘴巴湊近羅玉寒,低聲地說:“我不行了,趕緊下去吧,不然一會兒我就掉下來了。”
“帶着你簡直就是累贅,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羅玉寒不高興地說。
“是你要我上來的,又不是我主動要求的。”任娜娜反駁道。
“我叫你上來你就上來呀。”羅玉寒反問道。
“人家還不是爲了給你面子,對了,誰讓你告訴記者說我是你女朋友的。”
“難道你不是我女朋友麼,沙如雪今天中午都吃醋了,哭呀鬧呀,當場宣佈她是我戀人,我是他男朋友,還拿出了證據,要不是你和我的婚約做了擋箭牌,我真的死定了。”
下午正熱鬧的時候,任娜娜躲到了廚房,事後也沒人告訴她這檔子事,現在聽羅玉寒這麼一說,忘記了她目前的危險,騰出一隻手就去捶打羅玉寒,小拳頭還沒落在羅玉寒身上,另外一隻手沒抱緊羅玉寒,身子往下一滑,頭朝下掉了下來,嚇得驚叫連連。
羅玉寒手快,彎腰拉住了任娜娜的一條小腿。任娜娜也抓住了燃氣管,這纔沒有繼續下滑。
叫聲驚動了房間裡的郭文君和潘小河,兩人撲到窗前,把頭探出來往下看,看到兩個人抓着燃氣管,郭文君回身兩步,抓起桌上的對講機,大喊道:“侯三,我房間樓下有人,趕緊帶保安下去,別人讓跑了。”
潘小河氣得直跺腳,氣急敗壞地說:“有人偷聽我們的談話,鬧不好還見證了剛纔發生的所有的事情,我不方便出面,你一定要抓住他們。”
“放心吧潘所長,只要侯三出手,他們跑不了。”郭文菊安慰道。
羅玉寒一手提着任娜娜的一條腿,一手抓着燃氣管,哧溜一聲滑下來。
任娜娜頭一着地,馬上站起來。站穩後正想跑開,突然又被拽了回來。任娜娜發現,上身被燃氣管的貼釦子掛住了。
“我被掛了,麻煩給我弄一下。”任娜娜焦急地喊道。
羅玉寒看到任娜娜被掛住,上去拽住了衣服,猛地用力,只聽刺啦一聲,衣服被撕破。
“嚇死我了,我還真以爲你掛了,以後說話注意點,別一驚一乍的。”羅玉寒責備道。
“我都掛了,還怎麼說話,笨蛋。”任娜娜反駁道。
羅玉寒拉着任娜娜的手,撒腿就跑。
“前邊的堵住,別讓他們跑了。”有人在後面吆喝道。
羅玉寒環顧四周,果然見六個保安手拿膠皮棍朝兩人包抄過來。
要在平時,以羅玉寒的身手,別說是六個人,就是再多幾個,也不是他的對手,可任娜娜在牆上呆的時間太長,手腳都麻木了,走路一瘸一拐的,不但不能給羅玉寒幫忙,反而成了羅玉寒的累贅,無疑會阻礙羅玉寒的發揮。
侯三等人把羅玉寒和任娜娜圍在中間,開始不停轉圈。他們已經意識到,能徒手攀爬到牆上的人,身手肯定了得,在沒有摸清對手的具體實力之前,不會輕易下手。
而羅玉寒因爲任娜娜的拖累,也不敢主動出擊。雙方就這樣僵持着。
包圍圈在逐漸縮小,六個人離羅玉寒和任娜娜只有大約三米遠距離。任娜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低聲地說:“羅玉寒,別和他們打架,我有警官證,只要亮出來,保證把他們嚇得半死。”
“姑奶奶,我怕你只要亮出警官證,咱們就死定了。”羅玉寒笑着說。
侯三突然尖叫一聲,舉着棍子朝羅玉寒撲過來。羅玉寒假裝來不及躲避,頭上重重地捱了一棍,緩緩地倒在了地上。
“我以爲多大能耐,原來不過如此,慫包蛋一個。”侯三把棍子插進腰間,輕蔑地說。
任娜娜眼看羅玉寒倒下,瞄準侯三的下巴,飛起一腳,侯三伸手也夠敏捷的,頭一歪,順手抓住了任娜娜的腳腕,用力翻轉,任娜娜身子隨着翻轉一圈,直挺挺別摔在地上。
侯三看任娜娜倒地,順勢跳起,一隻腳踏在了任娜娜的小腹,使勁踩了一腳,看任娜娜已經失去了反抗的能力,這才哈哈大笑兩聲,諷刺道:“丫頭片子,就這點能耐,還想到酒店偷竊。”
侯三把羅玉寒和任娜娜當賊了。
其他五個人中,有兩個把羅玉寒從地上抓起來,扭着羅玉寒的胳膊,送到了侯三跟前,請侯三發落。
羅玉寒搖搖頭,勉強睜開眼睛,看着侯三,迷迷糊糊地說:“喂,垃圾,麻煩你放了我女朋友,我想和你好好談談。”
“哈哈哈——弟兄們,你們聽到沒,他想和我好好談談。”侯三張狂地說。
“沒錯,我想和你好好談談。”羅玉寒重複道。
“可惜呀,老子今晚沒力氣和你談,要談就和我手裡的傢伙談吧。”
侯三一邊說,一邊從腰間拽出膠皮棍,雙手高舉,朝羅玉寒的頭上砸下來。
“躲開呀!”任娜娜人雖然倒地,但腦子很清醒,看到侯三雙手舉棍要砸羅玉寒的腦袋,不禁大聲叫道。
離得近的一個保安突然上前,攔住了侯三,說:“猴哥,人已經逮住了,就別玩命了,萬一把人弄死了,不少收場。”
侯三慢慢放下棍子,哼了一聲,說:“要不是我兄弟求情,非敲死你不可。”
羅玉寒蔫不拉吉的,少氣無力地說:“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說話告訴你,想弄死我的人還在他孃胎裡轉筋呢。”
侯三突然再次舉起棍子,猛地朝羅玉寒的頭上敲下來,只聽嘭地一聲,其他幾個都捂住了眼睛,連任娜娜也發出了一聲驚叫。
任娜娜驚叫還在餘音繚繞,一聲慘叫又響起了。
這叫聲不是羅玉寒的,而是侯三的。
棍子砸在羅玉寒的腦袋之後,竟然反彈回來,硬生生打在了侯三的腦門上。更令人不可思議的是,棍子打在侯三的腦門後,竟然被震飛了。
侯三的哥幾個睜大眼睛,看見侯三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
“啊?”其中一個驚叫了一聲,然後看看其他人,問道:“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其他四個也面面相覷,然後拼命搖頭,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羅玉寒摸摸腦袋,旁若無人地走到任娜娜身邊,彎腰扶起了任娜娜,並拍打一下任娜娜身上的塵土,淡定地說:“親愛的,讓你受驚了,咱們找個地方吃點飯,我喝點小酒,彼此壓壓驚。”
羅玉寒帶着任娜娜走了兩句, 任娜娜打了個趔趄。羅玉寒也不徵求任娜娜的意見,攬腰抱起任娜娜,朝立交橋走去。
“玉寒,你好棒耶!”任娜娜躺在羅玉寒懷裡,誇獎了羅玉寒一句。
“不棒,棒子在地上呢。”羅玉寒淡淡地說。
任娜娜擡頭往後看了一眼,只見五個保安還在朝這邊望着,好像送別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