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羅玉寒和顧晶晶再次出現在立交橋上,這兩個爲爲了共同的目標,也真是拼了。
君明假日酒店地處低窪,雖然樓高十二層,但樓頂基本和立交橋持平,羅玉寒故意在酒店門口和衛門糾纏,就是想看看電梯把郭文君和潘小河帶到幾樓。
羅玉寒手持望遠鏡,查看每個房間的情況。最後把目標鎖定在四樓最東邊的一個房間內。羅玉寒看到潘小河坐在沙發上,郭文君走到窗前往外看看,拉上了窗簾。
“找到了麼?”顧晶晶拽拽羅玉寒的衣角,輕聲問道。
“找到了,可惜拉上窗簾了,看不到後面的情節。”羅玉寒說着,還是不捨把望遠鏡放下。
“看不到聽不到,又瞎又龍,白白浪費了一個望遠鏡。”顧晶晶有點氣餒地說。
“有了,我看見我女朋友了。”羅玉寒突然叫道。
“別吹牛了,你女朋友怎麼會在酒店辦公室。”顧晶晶不以爲然地說。
“她剛從酒店門口出來,不信你看。”
羅玉寒指着酒店門口,把望遠鏡遞給顧晶晶。
顧晶晶把望遠鏡放到眼前,對準酒店門口仔細觀察,看到了任娜娜的身影,自言自語地說:“那不是任娜娜呢,她什麼時候成了你女朋友了。”
“她就是我女朋友,不然我把她叫來,你當面問問她,同時你和她當面仔細比較一下,看到底誰更漂亮。”
顧晶晶明顯在貶低顧晶晶,顧晶晶哼了一聲,說:“別的警察都走了,她現在才從酒店出來,說不定她就是內鬼,這樣的女人外表即使再華麗,也不值得我和她比,她那個資格。”
“無中生有,你憑什麼這樣貶低我女朋友。”羅玉寒白了顧晶晶一眼,沒好氣的質問道。
“我沒貶低她,她要不是內鬼,爲什麼不穿警服。”顧晶晶擺出了證據。
剛纔在花街時,聽潘小河提到了任娜娜,足以說明任娜娜也參與了這次任務,可既然是執行任務,就該和其他警察一樣,都穿着警服纔對,可任娜娜爲什麼穿着便裝呀。經顧晶晶這麼一提醒,連羅玉寒真的開始懷疑任娜娜了。如果任娜娜真的是內鬼,羅玉寒不但今晚就把她從別墅趕出去,還要把錢轉移到其他人的名下。
“我要當面問問她,看她怎麼解釋。”羅玉寒賭氣說。
羅玉寒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撥打了任娜娜的電話,電話接通後,羅玉寒告訴任娜娜,說他已經看到她了,希望她能馬上到立交橋上,有事想問當面問問她。
酒店離立交橋並不遠,只有三多百米的距離。十幾分鍾,任娜娜出現在羅玉寒跟前。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任娜娜先瞟了顧晶晶一眼,然後纔看着羅玉寒問道。
“你先別問我,我只想問問你,你去酒店幹什麼。”羅玉寒愣愣地問道。
“你跟蹤我,還和別人一起,羅玉寒,你幾個意思呀。”任娜娜生氣地問道。
“任娜娜,請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別的警察執行完任務都走了,你爲什麼現在才從酒店裡出來,是不是去通風報信了吧,說吧,郭文君給了你多少賞錢。”
羅玉寒剛質問完,顧晶晶就接上了話茬,說:“是呀,見者有份,麻煩你把袋裡的錢分給我們一點,我們保證不會把你的這種行爲捅出去,這叫保密費。”
任娜娜此時弄明白了,這兩人懷疑她是郭文君的奸細,等顧晶晶說完,就朝手裡的袋子塞到了羅玉寒的懷裡,冷笑一聲,說:“原來想分贓呀,你們可真聰明,怎麼不早說呢,錢都在這裡呢,拿去。”
羅玉寒接住袋子,先摸了一把,感覺裡面裝的不是錢,就把袋子遞給顧晶晶,說:“錢不少呢,你也看看。”
顧晶晶接過袋子,打開後把手伸進去,抓出了兩件衣服,藉着燈光看看,原來是一身警服。
“哪裡是錢呀,是警服。”顧晶晶尷尬地說。
任娜娜拉着臉,冷冰冰地說:“警服也可以賣錢呀,你拿去賣了不就有錢了麼。”
顧晶晶把警服裝進了袋子,把袋子遞給羅玉寒,說:“也許是誤會。”
“不是也許,是一定,你們憑什麼這樣對看我,難道我臉上寫着奸細兩個字。”任娜娜說到最後,幾乎帶着哭音。
羅玉寒不但沒感到歉意,反而呵呵一笑,說:“現在辦事誰還給錢呀,連鈔票都不用了,隨便給個賬號,一分鐘之內就能通過網銀往裡打錢。”
羅玉寒的話差點沒把任娜娜氣死,她掏出手機翻開自己的網銀,然後遞遞到羅玉寒面前,憤怒地說:“我這幾天都沒用過網銀,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
羅玉寒本來就想和任娜娜開玩笑,沒想到把任娜娜氣成這樣,就把手機推了回去,說:“和你鬧着玩呢,別當真,說說吧,今晚你爲什麼沒有參加行動。”
任娜娜早想解釋,但羅玉寒一直沒給她機會,見羅玉寒問起,就把情況從實道來。
晚上十點一刻,準備睡覺的任娜娜接到了潘小河的電話,要求她馬上趕到派出所。任娜娜到達派出所之後,才得知具體執行的任務是要對花街不規範的經營進行突擊檢查。
以前也有類似的任務,但幾乎每次都無功而返,即使有所收穫,最多也就抓住幾個小魚小蝦,事後對這幹人批評教育後,罰點款放人,袁玲玲就是其中的一個。
如此反覆幾次後,任娜娜已經開始懷疑警察中 有內鬼,於是這次行動時,她多長了心眼,在達到酒店後,他藏匿到衛生間,換下了警服,穿上了一身服務員的衣服,隨機觀察了這裡的發生的情況。
任娜娜利用她的機智從酒店管理人員口中得知,在警察到達現場前,所有的小姐已經從主樓轉移到了東邊的步梯樓裡。她得知情況後,曾經到步梯樓觀察一番,但並沒有發現異常情況。警察收隊後,她才慢悠悠地走出了酒店。
“綜合判斷,這個內鬼就是潘小河了。”羅玉寒幾乎肯定地說。
“憑什麼這麼說。”任娜娜問道。
羅玉寒擺出了三條理由,第一,袁玲玲的透露出的消息;第二,在花街聽到的潘小河和郭文君的片言隻語的對話;第三,潘小河現在就在酒店內,正和郭文君在一起。
“潘小河現在就在酒店裡?”任娜娜吃驚地問道。
“四樓最東邊的辦公室。”
顧晶晶突然說:“既然我們已經掌握了他通敵的證據,現在就舉報他,看他怎麼說。”
羅玉寒擺擺手,說:“這種辦法行不通的。”
“有我們兩個作證,看他如何抵賴。”顧晶晶固執己見地說。
羅玉寒哼了一聲,說:“虧你還是記者,還寫什麼內參,腦子這麼簡單,就憑我們幾句話,官方能相信我麼,沒錯,我們是聽到了潘小河和郭文君的部分通話,可我們當時又沒錄音,潘小河一口否定,誰也拿他沒辦法。”
“可他現在就和郭文君在一起呀。”顧晶晶不服氣地說。
“這又能說明什麼,他那是深入調查,是工作的一部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該怎麼辦。”
羅玉寒端着下巴稍加考慮之後,突然說:“有辦法了,直接偷聽他們的對話,到時候就有證據了。”
“切,人都進不去,還想偷聽人家說話,你以爲你是孫大聖哈,變個蒼蠅飛進去,簡直是癡人說夢。”顧晶晶諷刺道。
“小爺就是孫大聖,從裡面進不去,從外邊能接近,走,看我的。”
顧晶晶猶豫,站着不肯移步。任娜娜推了顧晶晶一把,低聲說:“顧記者,請你相信他的眼睛,等你見識過他的身手,我保證你會收回你說的話。”
“不愧是他女朋友,對他這麼瞭解,我今天倒要見識一下他的能耐。”顧晶晶試探性地嘟囔一句,想看看任娜娜的反應。
“顧記者,你別胡言亂語,你聽誰說我是他女朋友。”任娜娜不滿地問道。
“是羅玉寒親口告訴我的,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顧晶晶實話實說。
其實任娜娜早就知道答案,只不過就這麼一問,得到驗證後,訕笑一聲道:“嘴賤,什麼都往外亂說。”
“這麼說你是承認了?可他還是個孩子,你怎麼找個小孩子當男朋友呀,你不怕被人笑話麼?”顧晶晶好心問道,同時想從任娜娜這兒套出更多話。記者嘛,職業本能。
“他說這話不過腦子,你是記者,該過過腦子的,別讓人把你當傻子。”任娜娜淡淡地說。
三個人來到酒店外圍,走到辦公室相對應的下面,羅玉寒往上看了一眼,問道:“我一個人上去既要觀察情況還要監聽錄像,必須有個幫手才行,你們兩個誰願意和我一起上去。”
顧晶晶往上看看,連連擺手,說:“那麼高的地方,要是摔下來肯定**迸裂,我有恐高症,我不敢上,你另外考慮人選吧。”
“你呢,警花姐,敢不敢和我一起上。”羅玉寒看着任娜娜,低聲問道。
“有什麼不敢的,比這再高的我也上過,可同時上兩個人,怎麼開戰工作呀。”
“你一手拿着攝像機,一手抱緊我,只要你不鬆手就沒事。”
顧晶晶早已把攝像機遞到了任娜娜面前,任娜娜沒得選擇,伸手接過了攝像機,一手摟着羅玉寒的脖子,恐懼地問道:“能行麼,可千萬別掉下來呀。”
“即使我掉下來,也要墊在你下面,誰都能死,你不能死,誰讓你是我女朋友呢。”羅玉寒充滿豪氣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