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着雙眼,她伸手撩起裙襬,跨出門欄,轉身“咚”的一聲跪在了門前。
雙眸晶亮,看着他,“你要罰我,無非是認爲我殺了人,如今我便跪在這門前,跪在他們的亡靈前,這錯,我認得你可滿意了?!”
“……”祁暮景脖子上的青筋突突的跳,氣極怒極,瞪着她!
正在這時,鐵叔裹着一陣寒風快步走了進來,當看到跪在門前的薄柳之時,臉上劃過驚愕。
卻還記得事態輕重,於是端着手裡還冒着熱氣的湯藥,對祁暮景說道,“情歡的解藥已配置好,給薄小姐趁熱喝下吧。”
祁暮景抿着脣看了眼鐵叔手裡的藥碗,而後將目光轉到挺直背脊跪在地上的薄柳之身上,黑眸半眯,道,“不用了。鐵叔,你先下去!”
“這……”心裡隱約已猜到他的用意,鐵叔瞥了眼身側的薄柳之,有些猶豫。
“本侯說下去!”祁暮景低吼。
鐵叔皺了眉,半響,看着他道,“侯爺,夜晚風大,又下着雪,夫人向來身子不好,不如……”
“鐵叔,本侯敬你在侯府數十年,所以平日裡總是對你禮待三分,但這並不代表你能忤逆本侯!”祁暮景語帶警告,臉上盡顯不悅。
自知再說下去也是徒然,鐵叔輕嘆一口氣,最後看了一眼木頭人般跪着的薄柳之之後,轉身離去。
待鐵叔離去之後,祁暮景看向薄柳之,此時的她,帶了他所不熟悉的倔強和傲然,卻也輕輕鬆鬆激起了他內心的狂怒。
似乎是想摧毀她的堅持,他猛地一探手,一陣掌風嚯的衝了出去。
下一刻,房門從裡砰然一聲密合。
殘留的風勁撲打在薄柳之的面上,額前髮絲翻飛,她卻眉眼不眨,盯着那扇門,只是她一雙凜亮的雙眸,卻在他關上房門的那一刻,熄滅了!
薄柳之垂下眼角,身子開始瑟瑟發抖,這裡,剛剛死了人,那場景一遍一遍在腦中浮現。
冬日夜晚的侯府安靜得讓人覺得詭異,而突然從房裡傳來的女人的呻yin聲活像是地底下冒出來的。
垂在兩側的手緊緊握着,她的牙齒開始打顫,像是怕極了,可她卻堅韌的留了下來,聽完了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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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的人越來越多,聲音越來越嘈雜。
薄柳之微微擡眸,秀眉微不可微動了動。
正在這時,“嘎吱”一聲,門從內打開了,周圍原先紛亂的各式聲音頓時便消了。
祁暮景一襲白衣勝雪,出塵若仙的出現在門內。
或許是沒有意料到院中堆滿的人,或許是驚於仍舊挺直背脊跪着的薄柳之。
一雙黑眸縮了縮,擰眉掃向院中,在看到一大清早出現在侯府裡的段奇峰,鮮少露面的大嫂以及一雙侄兒時,俊額微凝,轉頭看向一併站着的祁暮雲與祁慕竹身上。
剛要開口詢問,卻見眼前跪着的人,一隻手撐在膝上,緩緩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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