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朦的出現,消息被嚴密的封鎖了起來,有關部門更是開始緊鑼密鼓的開始研究實驗,打算徹底解析此病毒,從而儘早的開始得到血清,防止再有類似的患者出現。
不過所幸的是,這類病毒研究表明,並不是依靠空氣與簡單接觸傳播,但是卻也同樣不能鬆懈,畢竟,現在的病毒主要的傳染途徑,還有待研究。
由於有關部門介入了調查,因此,樸曉冬當他究竟去了哪裡,和什麼人接觸過,亦或者吃了什麼,發生了什麼,很快便被挖了出來。
經過仔細的篩選考量,最終確定,應該是樸曉冬當天與朋友去野外郊遊,閒逛時吃了一些不該吃的什麼東西,這纔會患上赤朦,而當日與其一同郊遊的人卻是安然無恙。
據他們表示,樸曉冬當天一直都跟他們在一起,並沒有獨自離開,但是有兩個人卻親眼看到,樸曉冬一棵植物上摘下了一個不知名的果子扔進了嘴裡,只是咀嚼了幾下,便直接吐了出去,也是正是因爲此,其餘人才沒有吃。
至於究竟是不是這個不知名果子惹下的禍端,樸瑞完全不關心,他現在最關心的就是自己的兒子能不能逢凶化吉,這纔是最重要的。
而今天,當見到夏半斤的那一剎那,他終於看到了一絲曙光。
“赤朦?”夏半斤微微皺了皺眉,呢喃了一句,隨即在樸曉冬一臉緊張期待的神色下,開口道:“樸老哥,我可以試試,但不保證一定能治好你的兒子。”
樸瑞聞言一怔,瞬間便反應了過來,急忙擺手道:“沒關係恩人,只要您肯出手嘗試便好,只是……”
樸瑞說到這,明顯有些遲疑,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夏半斤也不着急,靜靜的等待着,心裡對那個所謂的“赤朦”病毒,也是頗爲的好奇,對於未知的渴望,讓他急不可耐的想要一探究竟。
“是這樣的恩人,我兒子現在正在處於隔離中,想要靠近恐怕……”
“這不是問題,你兒子現在在哪?”夏半斤輕輕搖頭問道。
“疾病控制中心。”樸瑞心中一喜,急忙道。
“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去。”夏半斤直接站了起來。
“好好!”樸瑞欣喜不已,連聲應道。
夏半斤跟許清雅她們交代了一下,讓她們不用管自己先吃飯,便與樸瑞一同離開了依魚莊。
明日便會趕往M國,自然是不能拖延,至於那個什麼疾病控制中心,別說是這了,就算是國什麼院,對於自己來說,那還不是想進就進想出就出?
帝城的疾病控制中心,自然不是其他城市所能比擬的,就算此時天色已經漸暗,也同樣人來人往,燈火通明。
夏半斤和樸瑞直接來到一個窗口前,夏半斤對面裡面一名身形微胖的中年婦女開口問道:“這位同志,我們是來看望樸曉冬的,我是他的朋友,這位是他的父親,請問他人現在在哪個房間?”
正忙着收拾東西下班的中年婦女聞言,眉頭緊皺,尤其是在看到了樸瑞時,臉色直接就冷了下來:“都說了多少次了,這個病人你們不能見不能見,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啊?”
很顯然,樸瑞已經不止一次來過,但每一次都是閉門羹,無論他託了多少關係,都無法得到通融,這中年婦女顯然也是認識了樸瑞,覺得很煩很煩。
上面已經不止一次交代過她,病人極度危險,堅決不能讓其他人接近樸曉冬,任何人都不行,她一個小小的底層公務員哪裡敢違背,萬一除了什麼事,自己的飯碗丟了是小事,攤上官司纔是大事!
“你這女同志,怎麼說……”
中年婦女的口氣極爲不善,樸瑞顯然也是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氣,結果當着自己恩人的面,這臭娘們還敢氣焰囂張,這讓他感覺臉龐火辣辣的,剛想直接發火,卻是被一雙手打斷。
“說說看,怎麼樣我們才能見?亦或者需要做什麼?”夏半斤也不生氣,臉上始終掛着淡淡的微笑,在他看來,與這種小人物,當真是犯不着生氣,只要自己想,分分鐘都可以砸碎她的飯碗!
中年婦女強忍着發火的衝動,沒好氣的道:“別想了,怎麼樣你們都見不了,我現在要下班了,請你們馬上離開!”
望着依舊在收拾着東西,看都不看他們的中年婦女,夏半斤笑容濃了半分,“呵呵,你確定見不了?”
“你這人還有完沒完了,要是再不走,別怪我叫……”
中年婦女說到這,竟是怔住了,因爲此時眼前這名笑意濃濃的年輕人,手掌朝下順着窗口伸了進來,手掌下似乎是壓着什麼東西,根本看不到。
“你這是什麼意思,請你馬上收回去,否則別怪我告你賄賂公務人員!”中年婦女滿臉的怒容,厲聲喝道。
像這種事情,中年婦女見多了,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想送錢讓自己走後門,可是要知道,這裡可都是有監控視頻的,對方這麼堂而皇之的賄賂自己,難不成還以爲自己會手下不成,開什麼國際玩笑?
更何況,樸曉冬的情況極其特殊,就算是私下底的情況下,給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就更別提眼前那看上去肯定不會有多厚的賄賂了。
總之,眼前年輕男子的舉動,讓她極爲火大,滿臉的鄙夷之色,說着便要去撥打電話叫人。
“這位女同志,你想的太多了,賄賂你,好像完全沒有那個必要。”夏半斤說着的同時,已經將手掌收了回來,一個白色證件,孤零零的留在了窗口之中。
“這是?”
中年婦女當看到那白色證件時,渾身竟是微微一顫,眼珠子不由瞪大,在充滿驚疑之下,這才急忙掛斷了撥到一半的電話,將白色小本本小心翼翼的拿過了過來。
樸瑞看到這,也是頗爲好奇,可是當他看清楚那白色小本本上面的幾個紅色大字時,不免爲之一驚,看向夏半斤的目光中更是充滿了不可思議。
衛生部!
中年婦女又豈會不認得衛生部的證件,先是狐疑的看了夏半斤一眼,這才輕輕的將白色證件打了開來。
可是,當她看清楚裡面的內容時,震驚、不可思議等等癡呆情緒,瞬間將她的腦袋填滿,再次望向夏半斤的目光中,已經重新變了一副神色。
從原本的不屑一顧、憤怒不滿,到現在,竟是本能的恐慌害怕了起來。
夏毅,華夏衛生部副部長,部級國家要員!
那血紅無比的國家大印,晃得中年婦女有些睜不開眼睛!
“你……請您稍等一下……”
如果按照中年婦女第一感覺,便是這個證件很可能是假的,畢竟,眼前的年輕人實在是太年輕了,她從來也沒有聽說衛生部有這麼一號人,可是,偏偏這個不知真假的證件,卻是衛生部副部長的證件,這不得不讓她強行變幻一下態度。
她必須打電話確認一下,至少在沒確定對方是不是真的是衛生部副部長的情況下,態度必須得端正,否則的話,那自己恐怕就真的徹底栽了!
夏半斤也不說話,笑容依舊。
“喂,是劉助理麼?我是疾病控制中心值班室的,您好您好,請問您現在有時間嗎?我想跟您打聽一個人。”中年婦女拿着電話,笑的那叫一個燦爛,語氣謙卑不已。
要知道,她打去的電話可是衛生部部長一個助理的電話,地位和權利不知道比她大了多少個層次,自然不敢有任何怠慢。
儘管她的聲音已經壓得很低了,可又怎麼可能逃得過夏半斤的耳朵,又豈會不明白,這個中年婦女這是想驗證證件的真僞,不過即便如此那又如何,自己的所有證件都是最真實的,根本就不怕驗證。
至於夏毅這個名字,不過是自己衆多證件其中一個名字罷了,畢竟,總不能所有的證件都叫夏半斤吧,萬一被有心之人查出,可是會很麻煩的。
得到對面同意後,中年婦女急忙道謝:“謝謝您謝謝您,我想問的是,咱們衛生部的副部長叫什麼名字?”
“你沒事吧,竟然不知道咱們衛生部張副部長的名字?話說你問這個什麼意思?”劉助理冷聲道,如果不是號碼顯示,正是疾病控制中心值班室的號碼,他甚至以爲對方根本就是圖謀不軌。
“不是的,劉助理您誤會了,我當然知道張德海副部長,情況是這樣的,我這裡來了一個年輕人,拿出了一個證件,證件上面顯示的正是衛生部副部長,叫做夏毅,所以我這才麻煩劉助理確認一下,咱們衛生部是不是有兩個副部長啊?”中年婦女緊張的解釋道。
爲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她更是將那名副部長的名字說了出來,只爲不讓對方懷疑。
“開什麼國際玩笑!我們這就只有一個副部長,什麼時候出了第二個,而且還是個年輕人,這不可能!一定是假的!不管對方出於什麼目的,將人立刻控制住,然後報警,讓警察處理這件事!”劉助理怒聲道。
“好好,我知道了!麻煩劉助理了!”
掛斷了電話以後,中年婦女的臉,立時就冷了下來,看向夏半斤的目光中,滿是寒冷,心中更是得意不已,要不是自己的謹慎,恐怕還真讓這混賬渾水摸魚了,你做假證裝誰不好,還敢裝副部長,真是林子大了還真是什麼鳥都有,今天碰到我,算你倒黴,哼哼!
想到這,中年婦女便直接撥通了警衛室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