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2
“堅持住,再一個小時就好了!”陳一桶的聲音傳入了許太平的耳朵裡,許太平聽見了,但是卻無法做出任何的迴應。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許太平身上的那種難受的感覺,忽然一下子全部消失不見。
隨後,許太平艱難的睜開了眼睛。
“實驗完成。”陳一桶站在鐵桶面前,看着許太平,笑道,“這一次的時間比三年前那一次長了一些,持續了一天一夜,很不錯,實驗的數據讓我很滿意。”
“你嗎個比的。”許太平忍不住罵道。
“每次做完實驗你都要罵我,這是何必呢,就我這種人,你罵我,對我不會有任何的影響。”陳一桶說道。
“放我出去。”許太平說道。
“好!”陳一桶點了點頭,隨後將鐵桶上的鐵片打開。
許太平這時候已經恢復了不少力氣,他直接一個翻身,從鐵桶裡爬了出來,然後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此時的許太平身上滿是綠色的粘稠的液體,而且很恐怖的是,他身上的皮膚竟然有一大半都已經被腐蝕掉了,除此之外,許太平身上的所有毛髮也全部掉光,整個人看着光溜溜一片。
陳一桶走到一旁,拿過來一條毯子,直接扔在了許太平的身上,然後轉身走開,竟然不打算管地上的許太平。
許太平倒在地上,地上很冷,但是他卻一點感覺都沒有,他就那樣躺在那裡,也不知道躺了多久。
“我先幫你的朋友甦醒。你好好躺着,恢復體力。”陳一桶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許太平微微點了點頭,大概過了十幾分鍾,許太平忽然聽到了繁花的聲音。
“啊!”繁花長嘆一聲,隨後睜開了眼睛。
“爲了你,許乖乖可真是受了大苦頭了,這種苦頭擱在一般人身上,估計早就自殺了。”陳一桶對躺在臺子上的繁花說道。
繁花其實挺到了許太平的慘叫聲,而且這慘叫聲一聽就是一天一夜。
她不知道許太平承受了怎樣的痛苦,但是,能夠讓許太平這樣的人慘叫一天一夜,那種痛苦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忍受的。
繁花趕緊爬了起來,然後往旁邊看去,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許太平。
許太平依舊倒在地上,陳一桶也沒有將許太平扶起來的意思,繁花趕緊從臺子上跳下來,結果卻因爲已經昏迷了幾天的關係,手腳發軟,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繁花掙扎着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跑到許太平的身邊,一把將許太平給抱了起來。
“你沒事吧?”繁花緊張的看着許太平問道。
此時的許太平已經恢復了許多,他扯了扯嘴角,笑着說道,“我能有什麼事。”
“可是你的頭髮,全部掉光了。”繁花說道。
“每一次做實驗,頭髮都得掉光,正常的。”許太平搖頭說道。
“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繁花紅着眼睛說道,“我不該在嶽兔兔的房間裡裝竊聽器的。”
“竊聽器?”許太平微微一愣,問道,“你是被誰抓的?”
“我被嶽兔兔抓的,我在她的房間裡裝了一個竊聽器,後來我趁着她出門的時候,去把竊聽器給拿了回來,沒想到她在竊聽器上做了手腳,我拿到竊聽器後就昏了過去,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被抓了,雖然我沒有看到抓我那個人的樣子,但是肯定是她抓的我,不然還
有誰有可能在竊聽器上動手腳?”繁花問道。
“還真的是她。我就覺得這個人有些古怪。”許太平無力的笑了笑說道。
“我帶你去醫院吧?”繁花問道。
“不用了,給我一天的時間,我就能恢復過來。”許太平搖頭道。
“你要是真爲他好,就把他放到你的那個臺子上,讓他自己恢復,他的恢復能力很強的。”陳一桶一邊寫着什麼東西一邊說道。
“你怎麼能這麼狠心,他可是你的朋友啊!”繁花憤怒的對陳一桶說道。
“朋友?”陳一桶愣了一下,隨即看着許太平笑道,“我是你的朋友麼?”
“我沒你這樣的朋友。”許太平說道。
“你看吧,我跟他不算是朋友,他只是我的小白鼠而已,當然,要真的說的話,是一隻不聽話的小白鼠。”陳一桶說道。
“咱們離開這裡,不要在這裡呆着了!”繁花說道。
“沒事的,他不至於會害我,把我放到臺子上,讓我休息一下,就可以了!”許太平說道。
繁花點了點頭,用力的將許太平給抱了起來。
許太平身上的毯子滑到了地上,許太平出現在繁花的面前。
繁花多少有些羞澀,但是此時卻不是羞澀的時候,所以她還是將許太平給放到了臺子上,然後有拿起地上的毯子蓋在了許太平的身上。
許太平躺在臺子上,看着天花板上的日光燈,開始努力的調整自己的呼吸。
繁花站在一旁,看着許太平,不知道該幹什麼,只能站在那等着。
陳一桶全身心投入到了實驗數據的記錄和分析之中,似乎已經忘了許太平跟繁花的存在。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許太平慢慢的從臺子上坐了起來,他的體力已經恢復了許多,足以支撐他完成一些正常的動作。
“感覺怎麼樣了?”繁花趕緊問道。
“還行吧。”許太平點了點頭,問到,“你呢?”
“我?我沒什麼感覺,就是身體有些疲乏而已。”繁花說道。
“那就好!”許太平點了點頭,隨後說道,“咱們可以離開這裡了。”
“不多呆一段時間麼,許乖乖?”陳一桶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我不想多看你一眼。”許太平說道。
“別撒嬌嘛,這一次的實驗結果很讓人滿意,你的身體強度已經達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相信很快我就可以得出我想要的結果了!”陳一桶笑道。
“這是最後一次。”許太平說道,“我不會再給你做實驗。”
“世事無常,指不定下次你其他什麼朋友也昏迷了呢?這都是又可能的!”陳一桶笑嘻嘻的說道。
“繁花,咱們走。”許太平對繁花說道。
繁花點了點頭,趕緊將許太平給從臺子上扶了下來,這一扶,許太平身上的毯子又掉到了地上。
繁花手足無措的看着光着身子的許太平說道,“這個,你是不是要先換一套衣服?”
“嗯!”許太平點了點頭,隨後走到自己的衣服旁邊,換上了自己的衣服。
看許太平換好了衣服,繁花將捲簾門給拉開,隨後扶着許太平走出了車庫。
“許乖乖,我很期待我們下一次的相遇哦!對了,晚上要注意排異反應哦。”陳一桶笑着說道。
繁花原地一蹦,抓在捲簾門上,直接將捲簾門給拉了下來。
“咱們現在去哪裡?”繁花問道。
“回江源市!”許太平說道。
“好!”繁花點了點頭,扶着許太平走出了地下停車場,然後在小區外攔了一輛車,直接往陽市開。
此時已經是晚上,許太平從出租車司機的嘴裡知道,今天已經是初三了。
幾個小時後,許太平跟繁花一起抵達了陽市的機場,因爲是晚上的關係,所以許太平只能買第二天回去的機票,然後又帶着繁花去了附近的航空酒店。
“不好意思先生,我們只剩一個大牀房了。”前臺的小姐歉意的對許太平說道。
“那就大牀房吧。”許太平說道。
一旁的繁花多少有些害羞,但是卻沒有多說什麼。
兩個人開了個大牀房,這酒店的大牀房還是很大的,畢竟是一家五星級的酒店。
許太平跟繁花一起走進房間,隨後許太平對繁花說道,“你睡牀,我睡沙發,將就一個晚上。”
“還是你睡牀吧,你身體不行,我睡沙發就可以了!”繁花說道。
“讓你睡牀你就睡牀,進房間之後把門關上,不管外面發生什麼,你都不要出來。”許太平說道。
“爲什麼?”繁花問道。
“晚上會有排異反應。”許太平說道,“你只要記住,不管外面怎麼樣,你都不要出來。”
“那好吧!”繁花點了點頭,隨後跟許太平道了個晚安,走進了一旁的房間,將房間門關上。
許太平走進了一旁的洗手間,看着鏡子裡的自己。
鏡子裡的他,跟之前完全是兩個模樣,他的頭髮已經掉光了,整個頭在燈光 的照耀下散發出微光,他的眉毛也都沒有了,整個腦袋看起來就如同是一個滷蛋一樣。
這是每次實驗過後都會出現的情況,許太平並不擔心,只要三兩天的時間,他的眉毛,頭髮,包括身體其他地方的體毛就都會全部重新生長出來。
簡單的洗漱了一下之後,許太平走回到了客廳,然後盤腿坐在了客廳的沙灘上。
窗外的月光很微弱,許太平將房間的燈關了一大半,只開了一盞乳黃色的檯燈,隨後,許太平的呼吸開始一點點變得平緩了起來。
房間裡,繁花躺在牀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