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許太平端着碗,拿着勺子,挖了一口飯,遞到了周芝芸面前。
周芝芸憋着笑,看着許太平。
“怎麼了,吃飯啊!”許太平說道。
“你這是打算餵我啊?”周芝芸問道。
“是啊!”許太平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
“我自己能吃,又不是沒手沒腳。”周芝芸笑着瞪了許太平一眼,然後將碗從許太平的手裡拿了過來。
“還是我來吧。”許太平說道。
“我只是大肚子而已,還不是癱瘓!”周芝芸說着,挖了一勺子炒飯,放進嘴裡,然後又挖了一勺,說道,“你要吃麼?我餵你。”
“我又不癱瘓。”許太平說道。
“你不懂情趣。”周芝芸把勺子遞到許太平的嘴邊說道,“我大肚子,你餵我,是因爲我肚子裡的孩子,而我餵你,是因爲咱們倆的小情趣,懂麼?”
“不懂。”許太平搖了搖頭,隨後似乎行到了什麼似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還是你懂情趣,我記得讀書那會兒,你就比別人聰明,也比別人懂的多,人家每天早起都是打扮自己,只有你早起是去學校的林子裡看開花。”
“你怎麼知道?”周芝芸問道。
“因爲我剛好也早起跑步,所以經常看到。”許太平說道。
“那你怎麼沒跟我打招呼?”周芝芸問道。
“那不是不好意思麼,我大學的時候,特別拘謹,你是知道的。”許太平說道。
“來,張嘴 。”周芝芸說道。
許太平張開了嘴,周芝芸把勺子裡的炒飯放進許太平的嘴裡,然後說道,“吃完這飯,該幹嘛幹嘛去。”
“我就不能在這呆一個晚上,陪陪你,跟咱們的孩子啊?”許太平問道。
“我又不是沒看電視,明天你們武術協會競選新的常任理事,你肯定很忙。”周芝芸說道。
“你連這都關注着呢?”許太平詫異的問道。
“當然了,我一個大肚子的人,平時也就上上課,偶爾幫你審批一下那些公益的項目,其他時間就只能看電視了,你最近上電視上的有點多,我不想看你都不行。”周芝芸說道。
“什麼叫不想看我都不行,你分明是盯着我看!”許太平得意的說道。
“是是是,就是盯着你看,來,繼續吃。”周芝芸說道。
“你吃吧,我回頭到了下海市,還有一個飯局。”許太平說道。
“嗯,行!”周芝芸點了點頭,然後一口口的吃起了飯,許太平就坐在周芝芸的對面,看着周芝芸吃飯,倒也不覺得無聊。
“要不,回頭我找幾個保姆跟醫生過來跟着你吧,這樣我才能放心一些。”許太平說道。
“不用了,真要生的時候我會去江源市的。”周芝芸說道。
“真的?那到時候如果我不在江源市的話,你就找關荷。”許太平說道。
“嗯!”周芝芸點了點頭,然後往旁邊挪了一下,拍了拍自己的座椅,說道,“過來。”
許太平走到周芝芸旁邊坐了下去。
周芝芸將身子靠在許太平的身上,然後拿起許太平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說道,“你能感受到他麼?”
“能,我甚至於能感受到他的心跳。”許太平激動的點了點頭。
“這是咱們的孩子…不過,太平,我不想他過上你現在這樣的生活,我希望他能夠平平安安的當個普通人。”周芝芸說道。
“爲什麼?我能給他更好的生活條件。”許太平說道。
“但是…我所追求的並不是這些,我並不是說你們那樣不好,但是,我希望我的孩子,能夠由我來培養,並且能夠跟我有一樣的人生觀價值觀,至少這樣他一輩子都可以平平靜靜的度過,而不是你那種,大起大落的,我心臟會受不了。”周芝芸說道。
“你是在害怕麼?”許太平問道。
“嗯,我就是在害怕,你給我的,其實一點安全感都沒有,我並不是指的感情方面,我只是覺得,你整天做的都是影響世界的大事,但是,保不準那一天你就栽了,你的一切都倒塌了,那到時候孩子已經接受了你那種生活,等後面一切都沒有了,那要再讓他改回普通,太難了,古人說的好,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既然如此,那還不如讓他當個普通人,等到他十八歲了,而你也真正的穩定下來了,到時候再讓他自己決定要過什麼樣的生活,你看怎麼樣?”周芝芸問道。
“十八歲…那豈不是還要十八年?”許太平問道。
“是的,十八年很長,但是也很短,當年你離開赤焰鎮去上大學的時候,也是十八歲,你沒有任何家人,但是你照樣健康成長了,而咱們的孩子,有我,偶爾也有你,我相信他一定也能健康成長的,十八年的時間,我想,你也足夠擺平一切問題了吧,到時候,或許我在你身上,就能夠招到足夠的安全感了。”周芝芸說道。
聽到周芝芸的話,許太平沉默了良久。
“這是你的選擇麼?”許太平問道。
“嗯,就讓他跟我留在赤焰鎮,教育的事情由我,而且鎮上還有那麼多的熟人在,沒事的,而且,赤焰鎮離江源市又近,你要來也方便。”周芝芸說道。
“既然這是你的選擇,那我尊重你的選擇!”許太平認真的點頭道。
“謝謝你。”周芝芸將頭靠在許太平的肩膀上,另外兩隻手則是抱住了許太平的脖子。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許太平說道。
“什麼條件?”周芝芸問道。
“我不會讓我的孩子受苦,我也不會讓他遇到任何的危險,所以,我會在你身邊安插很多人,這些人會變成普通人融入這個鎮子,他們也會像普通人一樣生活,但是,他們每一個人的任務,都是 保護你們,希望你能夠接受這些。”許太平說道。
“嗯,可以的,我也希望,我們的孩子能夠安全的長大。”周芝芸點頭道。
“那就好…謝謝你了,芝芸,你說的這麼多,其實我都知道,你是爲我考慮,你怕我分心,也怕影響到我在江源市的生活,我都知道的。”許太平說道。
“我可沒那麼偉大,我都是爲了我自己。”周芝芸笑着說道。
許太平笑了笑,抱着周芝芸,沒有說話。
許久之後。
“你該走了。”周芝芸說道。
“我還想抱抱你。”許太平說道。
“赤焰鎮跟我,永遠都在這裡,我們都是你避風的港灣,但是現在,你必須走了,外面還有那麼多事情等着你,我知道你在做着拯救這個世界的事情,你是我的大英雄,也是我們娘倆的大英雄,我們在這裡等着你凱旋歸來!”周芝芸笑着說道。
“那我,走了。”許太平說着,站起身。
“我送你。”周芝芸說道。
“不用了,你肚子這麼大,好好休息。”許太平說着,摟住周芝芸的頭,低頭在周芝芸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
“我會盡快解決掉所有事情,給你足夠的安全感。”許太平說道。
“嗯,加油!”周芝芸點了點頭。
許太平鬆開手,轉身下了樓。
汽車發動了起來,許太平給自己點了根菸,隨後擡頭看了看樓上。
二樓,周芝芸正站在那,看着他。
許太平擺了擺手,周芝芸笑了笑,也跟着擺了擺手,隨後,許太平開車離去。
看着許太平走遠,周芝芸臉上露出欣慰的表情。
就在這時,周芝芸的臉色陡然一下子變白,她往後連退了兩步,將身子頂在了牆壁上,然後一隻手捂住了頭。
一股暈眩感襲來,讓周芝芸幾乎要站不穩。
幾秒鐘之後,所有感覺消失。
周芝芸渾身已經被冷汗給溼透了。
“這…是怎麼回事?”周芝芸有些疑惑的坐到了牀邊,懷孕這麼久,她可從來沒有出現過頭暈乏力的情況,怎麼忽然間就出現了?
休息了許久之後,周芝芸才緩了過來。
“回頭去醫院看看。”周芝芸自己嘀咕了一聲,隨後起身走到餐桌邊上,將桌子上的碗筷收拾好,然後走進了廚房。
另外一邊,許太平開着車離開了赤焰鎮,然後很快上了高速,往下海市而去。
時間一轉,到了第二天。
今天,整個武術協會非常的熱鬧,因爲今天是武術協會競選新的常任理事的日子。
常任理事,是隻能宗門才能夠競選的,個人是不可以競選的,所以這一次很多獨行俠並沒有報名。
除了必須是宗門之外,常任理事還必須得是委員。
武術協會有上百個的委員,這些委員內有資格參加常任理事競選的,大概有一半左右,剛開始報名參加競選的常任理事非常多,至少十幾個宗門,不過,今天在最後確認名單的時候,只有四個宗門最終參加了常任理事的競選。
這四個宗門分別是武當派,峨眉派,秋水門,以及巖茗坊。
這四個宗門之中將會誕生新的兩個常任理事,對於武當派跟峨眉派來說,秋水門跟巖茗坊沒有任何的威脅,這一次,他們必將重新拿回屬於他們的常任理事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