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許太平被這一聲汽笛的聲音給驚醒了。他猛地從牀上坐了起來,然後急速的喘息着。幾秒鐘之後,許太平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他猛地低下頭看向自己的胸口。他的身上出現了一件他從沒有見過的衣服,這是一件略微有些緊的藍色的衣服,衣服很久,但是看着很乾淨。職業習慣,讓許太平趕緊看了一下週圍。他所在的地方是一個狹小的房間,房間大概只有七八平米左右,他所躺的牀的邊上就是一個寫字檯,寫字檯上放着好幾本書跟筆記本。許太平幹過不少職業,所以他一下子就知道,這應該是在某個船艙之中。許太平趕緊起身下牀,這一動身子,許太平忽然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虛弱感猛襲而來,他的雙腳剛踩在地上,膝蓋立馬就是一軟,整個人直接跪在了地上。就在這時,船艙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一個棕色皮膚的***在門口,驚訝的看着許太平。許太平也驚訝的看着對方。
“你…幹嘛對我行這麼大的禮?雖然我們救了你,但是…也沒必要這樣吧?!”男人問道。
“你是誰?這是在哪?”許太平一邊說着,一邊掙扎着想要站起來,結果卻發現,他虛的要死,雙手雙腳都沒有什麼力氣,而且呼吸也沒有什麼力度,就如同重傷未愈一樣。
“我叫啫喱,這是我的本名,你現在在我們的船上我,我們要回家了。”叫做啫喱的男人說道。
“啫喱?”許太平愣了一下,他還沒聽說過有人叫這名字的。
“這是音譯,我不是你們華夏人,我是西尼亞人。”啫喱解釋道。西尼亞,是東南亞的一個島國,距離華夏並不遠。
“你說要回家,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現在要去西尼亞?”許太平驚訝的問道。
“當然,我們要回家了,我們的從港市載了一輪船的貨,這可以讓我們賺到不少錢,啊哈,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落水者。”啫喱問道。
“我叫許留。”許太平看着啫喱說道。
“許留?哦,原來你叫許留啊!”啫喱說着,點了點頭。
“你們在哪裡發現的我?”許太平問道。
“我們?我們在港市的外海發現了你,你飄在水面上,我們還以爲你死了,結果沒想到把你拉上船後發現你沒死,很奇怪,你也沒受傷,就是昏迷了!”啫喱說道。
“沒受傷?”許太平瞳孔微微一縮,隨後拉開自己衣服的領子往裡看了看。
在他胸口的位置,之前被人刺穿胸口所留下的傷痕已經不見了。
許太平擡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裡面有心臟在跳動,但是這心臟的跳動卻十分無力,也正是因爲這心臟跳動的無力,讓許太平的身體十分的虛弱。許太平試着握了一下拳頭,發現自己手上根本就沒什麼力氣。
“你趕緊起來吧,不要再繼續跪着我了,我不是你的父母。”啫喱一邊說着,一邊將許太平給扶了起來。許太平被扶了起來,坐到了牀上。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許太平就氣喘如牛,總覺得一口氣提不上來,整個人要窒息了一樣。
“你爲什麼會落海?是被人扔進去的?還是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啫喱問道。
“我?”許太平眉頭緊皺了起來,而後努力的做出思索的表情。
“怎麼了?”啫喱問道。
“我想不起來了。”許太平搖頭道,“我不記得之前發生了什麼,我只知道我叫許留,其他的,我都想不起來了。”
“ 啊?!”啫喱愣住了,他驚訝的說道,“你失憶了麼?”
“好像是,混蛋,見鬼,我怎麼除了自己的名字之外,什麼都不記得了呢?!”許太平激動的叫道。
“你別激動,你稍等一下,我去叫我們船長一下!”啫喱說着,轉身離去。
看到啫喱離去,許太平激動的表情瞬間消失不見,他當然不可能真的失憶,但是眼下他必須裝失憶,因爲許太平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已經意識到了某些問題。首先許太平意識到的一點是,他現在很弱,賊雞兒弱的那一種,別說高來高去了,就連正常走路都做不到,所以,這時候的他必須隱藏自己的身份,所以,他給自己起了個假的名字。第二點,如果許太平沒有失憶,清楚的記得他是從哪裡來的,那接下去如果到了西尼亞,那他就得回國,可是,現在的許太平卻不敢回國,因爲之前在碼頭重創了他的那個人,根本不是他可以對付的。哪怕他沒有變得虛弱,他也沒有辦法對付那個人,更別說現在了,如果讓那傢伙知道他回國了,那他許太平很有可能將迎來第二次的刺殺,到了那時候,那傢伙保不準會把他的腦袋給斬了,到時候就算他恢復能力再強,估計也沒法再長出一個腦袋來。
第三點,最重要的一點,許太平剛殺了KBX公司那麼多的股東,KBX公司就算沒有找到任何的線索,但是,以KBX公司霸道的行事風格來看,他們如果認定了是自己殺的那些股東,那就必然會來找自己,如果自己是全盛時期,那自然不怕他們來找,到時候來幾個殺幾個,反正他是佔理的,可現在他這麼虛弱,人家一來,那隻能讓別人予取予求的,到時候要是被人給抓走了,那可真的就生不如死了。
所以,不管怎麼樣,許太平都不能回國,至少這時候不能回去,他甚至於還不能跟國內的人聯繫,因爲以KBX公司的能量,一旦他跟國內的人聯繫,那就有可能會被對方給察覺到。眼下對於許太平而言,裝傻充愣,那纔是活命的根本!就在許太平思索未來出路的時候,船艙外傳來了一陣陣腳步聲。隨後,許太平就看到一羣人出現在了船艙門口。爲首的一個人,竟然是一個女的,而且還是一個超級美女!許太平在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有一種不真實感,因爲這麼漂亮的女人,不應該會出現在這樣一艘貨輪上。站在許太平面前的女人大概三十多歲,皮膚是棕色的,而且經過風吹日曬的關係,這棕色皮膚散發出一種健康的光澤度,她的頭髮是金色的,而且是亮眼的金色,一看就是有西方人的血統,可以看的出來這人應該經常鍛鍊或者幹活,她的上半身穿着白色的工字背心,工字背心裡是若隱若現的黑色胸罩,下半身穿着牛仔短褲。
這女人的五官很立體,應該也是因爲西方人血統的關係,但是卻也有一絲絲東方的韻味在裡頭。
整個人給人的感覺非常好,身上有一股子陽光的味道。
“我聽啫喱說,你失憶了?”女人問道。
“是,想不起來以前的事情了,只記得我的名字,你是?”許太平問道。
“我是這艘船的船長,你可以叫我羅娟,也可以叫我娟姐。”女人說道。
“羅娟?怎麼是華夏的名字!”許太平問道。
“我們西尼亞很多人姓華夏的姓,我父親是西尼亞人,我母親是歐洲人。”羅娟解釋道。
“哦,原來如此!”許太平恍然大悟。
“我們在港市的外海找到了你,不知道你爲什麼會在海里,當時我們因爲要着急回國,所以就沒有把你送回港市,打算等你到了我們國家之後再看你是哪裡的人,直接讓你坐飛機回去,現在你卻說你忘了你是誰,這就麻煩了!”羅娟皺眉說道。
“我實在想不起來我的其他事情了。”許太平皺着眉頭,抓着腦袋,努力的讓自己表現出惱怒頹廢的樣子。
“沒事,不用着急,你就先在我們船上呆着吧,我們明天晚上就能夠回國,到時候送你去醫院看看。”羅娟說道。
“謝謝你們,你們真是好人。”許太平感激的說道。
“在大海上行走的人,都是這樣。”羅娟的嘴角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隨後說道,“你好好休息吧,我聽啫喱說你現在連站都沒法站穩,這可不行,大海不會憐憫弱者的,在大海上,你只有自己強大才能夠更好的生存下去!”
“嗯,我知道。”許太平點了點頭,隨後說道,“我能出去走走麼?”
“隨便,不過你要記住,不要去船邊護欄那,你太虛弱,如果掉進海里,可能會淹死。”羅娟說道。
“嗯,好!”許太平點了點頭。
“我去船長室了,有事的話找我。”羅娟說着,帶着手下人轉身離去,只留下了一個啫喱。
“我們船長好看吧?”啫喱坐到許太平的身邊,笑眯眯的問道。
“好看,這麼好看的女的,怎麼就當船長了?”許太平問道。
“因爲我們以前的船長是她的男人啊。”啫喱解釋道。
“哦?”許太平挑了挑眉毛,問道,“然後呢?”
“後來有一回出海,我們遇到了風暴,船長被浪給打到了海里,不見了,再後來娟姐就當上了我們的船長,這艘船就是娟姐的。”啫喱說道。
“原來如此!”許太平恍然大悟,按照啫喱這麼說,這羅娟就是寡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