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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點點過去,轉眼就到了凌晨三點,跟許太平一同被抓進來的人都放走了,唯獨許太平一個人還留在審訊室裡。
在審訊室裡,許太平表現的就如同是一隻驚慌的兔子一樣,他不停的咽口水,渾身不停的出虛汗。
就在這時候,審訊室的門再一次的被打開。
蘇念慈從門外走了進來。
“蘇,蘇老師!真的是你?我剛纔看到的真的是你?!”許太平激動的看着蘇念慈叫道。
“閉嘴。”蘇念慈黑着臉走到許太平的對面,看着許太平說道,“你知道你犯什麼事兒了麼?”
“我,我不知道啊!”許太平連連搖頭。
“半個月前,咱們這發生了一起傷害致死的案子,兇手與人因爲口角而發生爭鬥,最終把對方給打死,而後開始潛逃,警方這邊今天晚上是掌握了可靠的情報,所以突擊檢查了那家按摩店。”蘇念慈說道,通過這簡單的幾句話,她成功的把許太平對於她爲什麼會在晚上出現在這裡的疑問給暫時的轉移掉了。
“可我沒殺人啊。”許太平連忙說道。
“哪個兇手會說自己殺人了?從目前掌握的嫌犯的照片上看,嫌犯與你的相似度極高。”蘇念慈語氣嚴肅的說道。
“我可真不是兇手啊!”許太平着急的都快哭出來了,他求爺爺告奶奶的不斷哀求着蘇念慈,希望蘇念慈能夠幫他洗刷冤情。
“其實你也不用擔心,是不是兇手,明天等局裡的人多了之後,檢驗科的人會提取你的DNA進行檢測,不過這檢測需要不少時間,怎麼着也得兩三天,到時候檢測了之後不是你,自然就可以讓你走了。”蘇念慈說道。
“兩三天?怎麼會那麼久,我,我還得上班啊,蘇老師!”許太平着急的說道。
“其實吧,我看過嫌疑人的照片,雖說和你有幾分相似,但是我可以肯定你們不是同一個人。”蘇念慈說道。
“對對對,我們只是有點像而已,蘇老師,麻煩你給我做個證,拜託了拜託了!”許太平討好的說道。
“你讓我給你作證,我可要擔責的!”蘇念慈說道,“要是我看走眼了,你是兇手,結果警方把你給放走了,那我就慘了,說實話,咱們不熟,爲了你去擔這個風險不值當。”
“蘇老師,蘇奶奶,您可得幫着我,在這裡頭呆一天我都得瘋掉,更何況是兩天,而且兩天不去學校上班還沒有請假的話,我是要被開除的,蘇老師,我好不容易找着這麼一個好工作,您就行行好吧。”許太平說道。
“這個,幫你,也不是不行…我先問你,你一點就不好奇,我爲什麼會在這裡麼?”蘇念慈神秘的說道。
通過蘇念慈這麼一說,許太平似乎才恍然大悟一般,他瞪大眼睛看着蘇念慈,問道,“蘇老師,你怎麼會在這裡?”
許太平的表現讓蘇念慈很滿意,這種隨意掌控人心情的手段,她曾經不止一次的幻想過用在壞人的身上,今天雖說許太平不是什麼大壞人,但是好歹也是用成功了,算是圓了自己的一個小夢想了。
“實話告訴你吧,其實,我並不是什麼體育老師,我是一個警察!”蘇念慈滿臉正義之光的說道。
“警察?!”許太平很配合的做出你嚇死老子的表情看着蘇念慈。
“沒錯,我奉命在學校裡調查一起案子,而如果你是我在學校裡的線人,那我自然會幫你洗刷你的冤屈,因爲我總不可能拿一個殺人犯當我的線人吧?”蘇念慈說道。
“您是要我當您的線人?這沒有問題,蘇老…啊,不,蘇警官,我從現在開始就是您的線人,您讓我查什麼,我絕對不會有二話。”許太平激動的說道。
“其實你是應該知道我們的審訊手段的,知道他們沒有從一開始就對你用一些手段麼?”蘇念慈問道。
許太長皺眉思索了一下,隨後眼睛一點點放大,驚喜的說道,“一定是蘇警官您幫的忙。”
“倒也不傻。”蘇念慈點了點頭, 說道,“我看在咱們好歹也是同一個學校的,你雖然猥瑣沒有素質,但是也沒有做過什麼壞事,所以就跟他們打了聲招呼。”
“多謝蘇警官,謝謝謝謝,從今往後,只要是您的事,上刀山下火海,要是有一句多的話您就把我下面給切了。”許太平正氣凜然的說道。
“剛正經沒幾句就又貧嘴了?”蘇念慈妙目一瞪,說道,“做人就得有個人樣,嬉皮笑臉,成天一副地痞無賴的樣,你覺得誰會看的起你?”
“是是是,您教育的對,我回去一定改!”許太平連連點頭。
“線人不是好當的。”蘇念慈語重心長的對許太平說道,“線人需要有機敏的頭腦和敏銳的觀察力,你呢,就暫時的當我一個預備的線人,我會交代你一些任務,你到時候利用你保安的身份儘量的幫我查清楚,等我確定你能夠合格的當一個線人的話,我會跟局裡打招呼,把你的污點都給消了,現在只能暫時的讓你先離開局裡,一旦發現你無法做一個合格的線人,那我只能把你再交給局裡的其他人,到時候他們可就不會看我的面子了!”
“明白明白!”許太平忙不迭的點頭,此時的他看起來活脫脫是一個被嚇破膽了的小混混的模樣。
看到許太平的模樣,蘇念慈的成就感變得無比的充足,畢竟今天晚上她用了太多的策略,通過恩威並施,才最終的收服了許太平心甘情願的做自己的線人。
看着一臉滿足的蘇念慈,許太平的成就感也挺足的,只要成爲了蘇念慈的線人,那蘇念慈想要幹什麼不就一清二楚了?
等許太平從市局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的五點多了。
許太平剛走出警察局的大門,一輛銀色的奧迪TT就停在了許太平的面前。
TT的車窗放了下來,關荷面帶着笑容看着許太平,說道,“宵夜吃不成了,咱們吃早飯去吧。”
“得嘞。”許太平點了點頭,坐近了副駕駛。
“你怎麼開個這種車?”許太平問道。
“是不是覺得女的開這種車就一定是貳奶?”關荷笑着問道。
“是有這麼個說法,這車跟甲殼蟲一樣,都是有名的貳奶車。”許太平點了點頭,城市的說道。
“我就是個貳奶,自然得開這車。”關荷笑道。
“這年頭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把貳奶說的這麼冠冕堂皇的。”許太平笑了笑,說道,“那你這貳奶開着貳奶車來約我,是把我當小白臉了麼?”
“要是擱在昨晚,那就是把你當小白臉了,不過現在都早上了,我等了你大半個晚上,什麼興致都沒有了,帶你去吃個早飯,然後你要去哪送你去,我就回家睡覺了。”關荷打了個哈欠說道。
“那就去江源大學吧,大門外就有很多早點鋪。離咱們也不遠。”許太平建議道。
“行。”關荷點了點頭,隨後踩下油門,往江源大學開去。
六點左右,關荷的車停在了江源大學門外的一家早點鋪邊上。
關荷的身上穿着一身運動服,雖然什麼地方都沒露,也年過三十了,但是看起來依舊是一副貌美如花的模樣,惹得那些吃早飯的學生一頓看,不過,在他們看到許太平的時候,臉上都露出了些許鄙夷的目光。
此時的許太平穿着普通甚至於可以說是很樸素的衣服,手上帶着一塊一看就是雜牌的手錶,脖子上什麼東西都沒有,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城鄉結合部出來的一樣,再加上那一張帥氣英俊的臉龐,這樣配合着關荷,那簡直活脫脫就是小富婆準備包養鄉下小帥哥當小白臉的架勢。
許太平倒是不在意別人的目光,而那關荷也是一點都不介意的樣子,兩人點了兩碗豆漿,三根油條。
“老闆,豆漿裡給我加個蛋,得補補身子。”許太平笑着說道。
“好嘞!”
“說說看,昨晚你被帶去那麼久,是去幹什麼去了?”關荷雙手撐着下巴,好奇的看着許太平。
“說我跟他們什麼一個嫌疑人長得像。”許太平說道。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爲是哪個小警花看上你了呢,你這模樣招人喜歡。”關荷笑着說道。
“招你喜歡麼?”許太平問道。
“招。”關荷笑着夾起桌子上的一小節油條,遞到許太平嘴邊,說道,“來,姐姐餵你吃油條。”
許太平一口把油條給吃了,然後說道,“實不相瞞,我只是個江源大學的小保安。”
“我也只是一個見不得人的小貳奶,咱倆差不多。”關荷笑道。
“那可沒差不多,我至少還見得了人。”許太平得意的笑道。
“你這人不會聊天,但是就是招人喜歡。”關荷媚眼如絲的看着許太平。
“您也是。”許太平說着,三兩口把碗裡的豆漿給喝完,隨後起身說道,“我沒帶錢,這頓你請我,下回我再請你。我得去報道了,不然得扣工資。”
“有空的話再聯繫。”關荷說道。
“好嘞。”許太平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說是再聯繫,其實兩個人都沒有給對方留下聯繫方式,對於關荷和許太平來說,兩人說的都挺熱絡親密,就如同兩個相交多年的老友,可他們都知道,這只是簡短的萍水相逢,兩個或多或少內心都寂寞的人用話語撩撥完彼此,而後各自回各自的世界,過着互不相干的生活。
這叫相忘於江湖,不過有時候緣分這種東西,真的很說不準。
一輛粉紅色的奔馳Smart,停在了早點鋪邊上。
夏瑾萱黑着臉從車上走了下來,看了一眼關荷,說道,“你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