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小師傅看着大概十歲左右的樣子,屬於還沒長開的那種,身材不高,大概也就一米四多。
兩人都很消瘦,穿着僧衣,看着倒挺像是和尚的,而且還是苦行僧的那種。
要說這兩人是少林寺的內門弟子,許太平是不信的,首先他們的精氣神就與少林內門弟子有所差距,兩個人很黑,但是不是那種健康的黑,似乎是長期風吹日曬,所以才那麼黑的,而且,兩人給人的感覺太瘦弱了,看着不怎麼像是習武之人,最最關鍵一點讓許太平懷疑他們身份的,是兩個人的眼神。
兩人雖然面無表情,但是眼神之中,卻蘊藏着一絲絲的恐懼!
沒錯,就是恐懼!
這恐懼,似乎是來源於接下去要表演的節目,所以,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兩個人的動作有些遲疑。
就在這時,站在不遠處的一個拿着鞭子的成年人猛地一甩手。
啪的一聲,那一條長鞭陡然往這兩個人這一邊一掃,然後在兩人身前大概一米左右的地方停下。
這一聲清脆的響聲將那兩個小孩給嚇了一跳。
周圍圍觀的人鬨然大笑,都覺得這是表演者故意做出來的節目效果,不過,許太平卻不這麼認爲,他可以感覺的出來,這兩個小孩,是真的被嚇到了,而且是真的怕,所以他們的手腳也變得麻利了許多。
像是金鐘罩鐵布衫這樣的橫練功夫的表演,很簡單,就是不斷的拿東西往身上砸嘛,這樣方能顯得他們橫練功夫練得好,這兩個小孩也是這樣,兩個小孩先是打了一套拳,然後其中一個拿起了地上的一根木棍,另外一個則是紮下了馬步。
在周圍的人的注視之下,這一根木棍被重重的砸在了其中一個小孩的身上。
嘩啦一聲,這一根實心的木棍應聲斷裂,現場發出了一陣叫好聲,隨後,木板,板磚之類的東西相繼登場,不斷的朝着兩個小孩的身上砸。
這兩個小孩似乎真的掌握了金鐘罩一樣,全程緊繃着一張臉,而且沒有發出任何痛呼,就像是根本感覺不到疼痛感一樣。
“好殘忍啊,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詹妮弗看到兩個小孩在那不斷的朝着對方身上砸東西,疑惑的問道。
“爲了展示他們所練的功夫,金鐘罩。”許太平說道。
“那他們不會疼麼?”詹妮弗問道。
“如果真的是金鐘罩的話,不會疼,可如果不是,那還是會疼的!”許太平說道。
“那他們到底是會還是不會?”詹妮弗問道。
“等一下我來看看。”許太平沉聲道。
場上的兩個小孩很快就表演結束了,隨後一個小孩手拿着銅鑼,落在一次的繞場接受打賞,這一次的打賞拿的比較多,似乎是因爲兩個人表演的很不錯。
當這個小孩走到許太平面前的時候,許太平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百元大鈔。
小孩趕緊將銅鑼伸到許太平的面前,就在這時,許太平蒙特的伸出手去,抓在了小孩的手上,然後將手抓住小孩的衣袖,往上一拉!
一條條青色的印子,出現在小孩的手臂上。
這一條條青色的印子幾乎遍佈了小孩的整個手臂,看起來十分的觸目驚心。
小孩的臉色一變,想要把手縮回來,就在這時候,許太平又伸出了另外一隻手,一把抓住了小孩衣襟的位置,然後往下一拉。
一塊塊青紫色的印記,出現在了許太平的面前。
“你們不會金鐘罩!”許太平沉聲道。
“你幹什麼,你,你放開我!”小孩緊張的叫道。
小孩這邊的異變,引起了那些大人的注意,幾個大人紛紛朝着許太平這邊走來。
“他們是你什麼人?”許太平看着小孩問道,“你們是被拐的還是?”
小孩聽到許太平的話,眼睛微微亮了一下,隨後很快就暗淡了下去,他搖頭道,“他們是我的爸爸媽媽,你幹什麼,你放開我!”
“這位先生,放開我兒子!”一箇中年人激動的叫喊着,來到了許太平的面前,然後一把將小孩從許太平的手上搶了過去。
許太平注意到了那個小孩眼睛裡微微的亮光,他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猜測,他看着中年人說道,“這不是你的小孩。如果真是你的小孩,你會眼睜睜看着他被打成這樣?”
周圍的人其實也注意到了小孩身上的那些淤青,眼下許太平一說,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其中的怪異之處,沒有哪個父母會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打成這樣吧?
“你知道個屁,金鐘罩就需要不斷的擊打身體才能夠練好,你只是看他身上的淤青覺得他似乎很疼,但是他其實一點都不疼,小武,你告訴他,你疼不疼?”中年人問道。
“不,不疼。”叫做小武的小孩緊張的搖了搖頭。
“橫練功夫確實需要擊打身體,但是他需要的是有節奏而且有規律的擊打,這樣才能夠讓身體受力均勻,不至於出現什麼損害,但是這小孩身上的傷,很明顯是剛纔表演的時候出現的,受力不均,而且沒有任何規律,這哪裡是在練功,這明明就只是在打人!”許太平說着,看向叫做小武的小孩說道,“小朋友,你老實告訴我,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如果你現在不說,那以後你還要繼續被這麼折磨,甚至於有可能會被人弄殘,我不是在開玩笑,長期這樣擊打下去,你的肌肉,骨骼都會出現問題的!”
那小武很明顯被許太平的話給說的有些動搖了,剛想說點什麼,結果這時候,一箇中年女人走到了小武的身邊,一把摟住小武的肩膀,一邊轉身往旁邊一邊說道,“小武,別聽那人胡說八道,跟媽媽走!”
“小子,你是來砸場子的麼?!”中年男人盯着許太平,黑着臉問道。
“我不是來砸場的。”許太平看着中年男人說道,“我只是覺得,你們這麼折磨一個小孩,太過分了,什麼金鐘罩,那可是少林寺絕學,就算是一般內門弟子都無法接觸,你告訴我這兩個小孩會金鐘罩,你騙誰?”
“我們可都算是少林寺還俗的內門弟子,你一個外地人懂個屁,我告訴你,現在馬上給我滾蛋,別讓我動手,不然的話,你可就連走都走不了了!”中年男人盯着許太平威脅道。
“這裡又不是你們的,憑什麼你們讓我們走我們就得走啊!”詹妮弗說道。
“原來你跟這外國人是一夥的,這外國人還在拍東西呢?我聽說國外經常有人拍一些東西來詆譭華夏,你們該不會就是拍這些東西的吧?拍完出去拿給你們的爹,然後讓他們來詆譭我們!”中年人說道。
“我們只是來錄製節目的,我是記者!”詹妮弗解釋道。
“記者?哈哈,那就更對了,你們這些外國人,不是成天報道我們的黑幕麼?現在你是不是也要強行的抹黑我們少林寺?”中年男人問道。
“小武,我看的出來你很害怕,但是我向你保證,只要你站出來,我就一定能保護好你!不然的話,你錯過了我,你這輩子,可能就完了!”許太平盯着那已經走遠的小武說道。
“混蛋,你還在妖言惑衆!”中年男人怒吼一聲,直接對着許太平的胸口就是一拳過去。
許太平冷冷的看着這個中年人,這人的水準也就少林寺外門弟子的一般水準而已,欺負一下普通人還想,也想對他許太平動手,那差的不止十萬八千里了!
許太平直接擡起一腳,踹在了中年人的肚子上,將對方整個踹飛了出去。
另外幾個草臺班子的人眼看着中年男人被打,登時操着傢伙就衝了上來。
周圍圍觀的人沒想到這草臺班子的表演竟然最後會演變成全武行,他們趕緊往周圍散開。
許太平將詹妮弗往身後一推,說道,“打電話報警!”
“是!”詹妮弗趕緊拿起手機打電話,與此同時,那草臺班子的幾個成年人也都衝到了許太平的面前。
對付這些人,許太平連一成實力都用不上,三兩下就把所有人都打倒在了地上。
“打人啦,漢奸打人啦,沒有王法啦!”之前被許太平踹飛出去的中年人激動的大叫道。
周圍很多剛圍過來的人不明所以,紛紛看向了許太平。
就在這時,在距離許太平二十一米遠的地方,那眼看着就要被帶走的小武,忽然大聲的叫了出來。
“叔叔救我!”
小武旁邊的女人一聽小武叫出來,趕緊捂住了小武的嘴,然後打算強行把小武帶走。
許太平直接一個甩腿,腳下的鞋子破空而去。
砰的一聲,鞋子正正的打在了那中年女人的後腦勺上,將對方打倒在地。
小武眼看着控制自己的女人被打倒了,激動的朝着許太平這邊跑了過來。
那幾個被許太平打倒的人眼看着小武跑向了許太平,想要阻攔一下,但是身上的痛苦卻讓他們完全無法動彈。
“叔叔!”小武撲到了許太平的懷裡,哭着說道,“他們都是壞人,他們都是壞人!”
許太平眉頭緊皺,一邊拍着小武的後背,一邊說道,“沒事的,有叔叔在,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