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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知道,鬼火現在在什麼地方麼?”許太平問道。
“這就不知道了,鬼火自稱鬼火,就是說他來無影去無蹤的,他最近也很少出現在賽車場上了,據說是在跟趙雍良一起做生意,好像是走私車什麼的,反正我也不是很清楚。”楚皓說道。
“走私車?”許太平聽到這三個字,忽然想到了肖炳快。
這個恆順汽貿的老闆,好像也有在做走私車的生意。
“那有辦法把鬼火引出來麼?”許太平問道。
“那能有什麼辦法?我勸你一聲,不要往死裡得罪趙雍良,那人有點神經病,而且家裡的能量超乎你的想象。”楚皓嚴肅的說道。
“哦?他家裡能有什麼能量?”許太平問道。
“具體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爸讓我回學校的時候要向趙雍良道歉,我不想,所以就一直沒來。”楚皓說道。
“那爲什麼又來了?”許太平問道。
“家裡斷了我經濟來源,不來我就只能餓死!”楚皓無奈的說道。
“據我所知,你的家庭背景就算比趙雍良差,那也沒差多少,怎麼你爸會讓你來道歉?而且趙雍良是贏了你的車,而不是輸了你,那就更沒有道歉的必要了啊,你見過賭輸了的人最後跪下來道歉的麼?”許太平問道。
“趙雍良的身份不只是表面上這麼簡單,他的背景很深,甚至於可以直達京城,我爸也只是有所耳聞,你也說了,我們家有點能量,以我爸的能力,就算是我跟夏江飈車輸了,他都不至於要讓我去向夏江道歉,可想而知,趙雍良家裡頭的能量得多大?!”楚皓說道。
“原來是這樣!”許太平了然的點了點頭,說道,“謝謝你今天跟我說了這麼多,雖然你說趙雍良很厲害,但是你不也得罪了他,這年頭人活着就是爲了一口氣,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反正在我看來,我的車被人贏走了,我是一定得找機會重新把他贏回來的。”
“話說的那麼容易,我的車技距離鬼火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的!”楚皓說道。
“很巧,我剛好開過一年拉力賽。”許太平咧嘴笑道,“自問對車還是有一定的瞭解的。”
“你是說讓你上?”楚皓驚訝的問道。
“我開過一年拉力賽,拿到過一個分賽段的冠軍。”許太平笑道。
“你怎麼可能這麼厲害?還分賽段冠軍?!”楚皓不相信的搖了搖頭,許太平看着就是個保安,頂多是一個長的帥氣點的保安,這汽車拉力賽可不是誰都能開的,以他的水準都不能開,這許太平竟然還拿了一個分賽段冠軍,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們可以這樣,我出車出人,你負責煽動趙雍良,這樣子的話,就算最後輸了,你也不虧什麼。”許太平說道。
“贏了呢?”楚皓問道。
“贏了的話,那贏回來的車就給你!”許太平說道。
“我再考慮一下吧。”楚皓沉默一會兒後說道,“這件事情我總覺得不靠譜,而且我跟你也實在是不熟。”
“沒關係,你慢慢考慮。”許太平笑着說道,“你考慮多一天,你心愛的車就得在別人那裡多留一天。”
楚皓臉色微微一僵,隨後說道,“如果我想通了,我再來找你。”
“隨時歡迎你來。”許太平笑着說道。
楚皓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保衛室。
“以後別再犯在我的手上,不然我不管你是什麼少,都讓你吃不了兜着走!”許太平對着走出保衛室的楚皓大聲喊道。
楚皓詫異的回頭看了一眼,此時的許太平再一次迴歸到了剛纔的模樣,看起來飛揚跋扈極了。
“真是個怪人!”楚皓嘀咕了一聲,牽着車離開了保衛室。
楚皓前腳剛走,許太平後腳也跟着一起離開了保衛室,他打了個摩的前往了恆順汽貿公司。
恆順汽貿是河池街上最大的4S店,裡頭主營的是一些中低端的車,因爲價格低廉的關係,生意做的很好。
許太平來到了恆順汽貿的大門口,然後給肖炳快打了個電話。
還沒兩分鐘,肖炳快就氣喘吁吁的跑到了許太平的面前。
“許哥,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肖炳快一邊喘着粗氣一邊問道。
“摩托車的風。”許太平笑了笑,隨即摟過肖炳快的肩膀,說道,“肖總,我跟你打聽個人唄,”
“什麼人?”肖炳快問道。
“咱們找個沒人的地方說。”許太平摟着肖炳快走到了旁邊一個陰涼的地方,說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鬼火這個人?”
“鬼火?”肖炳快皺眉道,“聽說過,業餘賽車手。”
“他在做車的生意麼?”許太平問道。
“這沒有!”肖炳快搖頭道,“車的生意可不是誰想做就能做的,他一個破車手,拿什麼來做車的生意?他根本沒有那個門路,而且我也沒聽人說過他在做車,一般我們這一行,你要入行的話得先拜碼頭,先找夏老大,然後再一個個下來,最後還得跟我們結識一下,大家互相介紹一些生意的門路啥的,這樣才能夠真正的融入我們這一行!”
“如果他偷偷做你們不知道呢?”許太平問道。
“這怎麼可能?咱們江源市最大的碼頭,海岸線上的好幾處卸貨點,那都是夏老大負責,沒有經過夏老大同意就敢在這裡做,那絕對是做不下去,而如果有人找到夏老大說要做生意,那夏老大也會着人另外的通知我們的!”肖炳快說道。
“也就是說,那個鬼火是絕對不可能瞞着你們做生意的?是麼?”許太平問道。
“是的,只要他接觸我們這個行當,我們就會知道,當然,我們對於其他的商人什麼時候拿貨在哪拿貨拿的是什麼貨一概不知道,我們只知道他們也是幹這個的,僅此而已。”肖炳快說道。
“謝了,肖總,回頭請你吃飯。”許太平滿意的拍了拍肖炳快的肩膀,隨後走到馬路邊,打了輛摩的又離開了恆順汽貿。
“打摩的的老闆,老子還真是第一次見!”看着許太平遠去的背影,肖炳快無語的笑了笑。
許太平的野馬已經完全報廢,而且又沒有人給他買新的車,他自然只能打摩的,許太平也沒覺得打摩的就怎麼了,摩的就是一項交通工具,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跟豪車飛機啥的本質上沒有什麼區別,所以坐摩的跟坐大奔的人其實都是一樣,最終的目的就是抵達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許太平永遠不會因爲外在的一些東西就影響他的心情,他經歷過貧困潦倒,也見識過富可敵國,對於他來說,金錢現在更多的只是代表着數字,僅此而已。
這並非是裝逼,而是到 這個層次後自然而然的一個領悟。
坐在摩的上,許太平想了很多東西。
鬼火併沒有做生意,那爲什麼楚皓要撒謊?或者說他沒有在撒謊,只不過肖炳快自己也不知道鬼火在做那個?
肖炳快不知道鬼火在做那個,那就直接證明了夏江應該也不知道鬼火有在做生意,沒有夏江的點頭,鬼火還敢做的生意,還有的做,那就只能證明一點,有人替鬼火打了掩護,這個人可能是有地位的人,甚至於有可能就是夏江身邊的人。
這一切的一切在許太平的腦子裡開始通過一條條的線連結了起來,然後一個龐大的秘密,在許太平的腦子裡初顯了雛形。
當然,這一切都是許太平的推測和想象 ,至於具體到底是如何,許太平覺得,找到鬼火,或許就能夠給自己帶來一個明確的答案。
許太平沒想過當什麼英雄,他的所有出發點只不過是讓自己和自己的女人過的更好一點,不過,就連許太平自己都沒有想到,出發點如此簡單的一件事情,最後竟然發展到如此的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