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着火,樓上也着火。
火勢很快就蔓延開了,很快,整個百草堂都陷入了火海中。
沈欺霜和向文平,還有那幾個百草堂的弟子,也甭想再打了,紛紛退了出來。
衛悲風一直舉着刀,就等着徐天和白骨夫人從火堆中跳出來,他好一刀劈上去。可是,一直等到整個二樓的裹住了,也沒有等到人出來。他要是再不走,可能就真的走不掉了,翻身從窗口跳了出去。
這棟百草樓有很多櫃子和牀,都是易燃物。等到消防隊員趕過來,整棟大樓都快要燒落架了。很多人圍攏過來,有的看熱鬧,有的議論紛紛。衛悲風和沈欺霜跳上了兩輛車頂,緊盯着百草堂,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難道說,那個黑衣人和白骨夫人真的寧可燒死,也不出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一支支的水槍,對着百草堂噴着水。
這樣持續了一段時間,火勢終於是被控制住了,房子也轟然倒塌,徹底落架了。這一幕,看得向文平眼珠子都紅了,就跟瘋了似的撲向了衛悲風,怒道:“你害死了我的女朋友,我跟你拼了。”
衛悲風往後退了幾步,皺眉道:“向文平,我們都跟你說了,那個女人不是蔡一妍,她是邪修白骨夫人。”
“我管他是白骨夫人,黑骨夫人的,我就願意跟她在一起,跟你有什麼關係。”
“你……我們這是爲你好。”
“咱們什麼關係啊,我要你們對我好嗎?”
越說越是激動,向文平從腰間摸出了一把匕首,狠狠地捅向了衛悲風。衛悲風往旁邊一閃身,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捏,匕首就掉落在了地上。向文平不管這些,一頭撞在了衛悲風的胸口上。
衛悲風被撞得又倒退了兩步,怒道:“向文平,你是不是瘋了?”
“瘋了?我他麼早就瘋了。”
向文平再次撲了上來。
這次,衛悲風倒是沒有躲閃,而是一腳踹在了他的小腹上。跟着,他一巴掌拍在了向文平的腦袋上,向文平連吭都沒有吭一聲,就栽倒在了他的懷中。反正,衛悲風這趟來南豐市就是爲向文平來的,管他同意不同意,彎腰扛在了肩膀上,低喝道:“欺霜,咱們走。”
沈欺霜像是在想着什麼,皺眉道:“你走你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衛悲風笑道:“咱們一起來的,總要一起回去吧?別忘了,你師傅還在我們無極門做客呢。”
沈欺霜的臉色更是陰冷了,但還是跟着走了過去。
這下,百草堂的幾個弟子不幹了,憑什麼呀?第一,就是因爲衛悲風和沈欺霜,百草堂才被燒燬的。第二,二人又擄走了向文平,他們當然不能坐視不理了,一個個都圍攏了上來。只可惜,他們的修爲太低了,讓衛悲風一腳一個都給踹趴下了。
不自量力!
衛悲風嗤笑了一聲,和沈欺霜走到了停車場。這兒停靠着一輛路虎敞篷越野車,衛悲風很喜歡這輛車子,線條硬朗,低沉,穩固,就跟一座移動的城堡似的,相當霸道、大氣。他將向文平丟到了後座上,自己也跳上了駕駛位。
沈欺霜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直接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
哼,有什麼好拽的?別人都叫你百花仙子,你就真的是仙子了?現在,無極門和百花山莊已經聯姻了,你早晚是我的女人。等到結婚的,我非把你的騎在身下,讓你好好嚐嚐男人的滋味兒。
衛悲風不急不慌的,點燃了一根菸叼在嘴上,這纔開着車子,往出走。
就在快要走出停車場的時候,放在擋風玻璃下的打火機,突然彈跳起來,打在了衛悲風的眼眶上。衛悲風一轉方向盤,車子就撞在了旁邊的一輛車上。
在車燈的照耀下,就見到一個身着黑衣黑褲,戴着黑色面罩的青年,站在前方,就這樣冷冷地瞪着衛悲風。
這都沒能燒死他?
衛悲風很是惱火,縱身跳到了車前蓋上,怒道:“你的命還真不小啊?你有種就別跑。”
他,當然就是徐天了。
火勢蔓延開了,徐天反倒是樂了。
他丟出去了一個個的水球術,把他和白晶晶的衣服、周圍都給打溼了。本來,他把手掌印在了白晶晶的胸口來幫她療傷,就夠讓人的心怦怦亂跳了。這回打溼了,她身上的衣服就跟沒穿似的,全都暴露在了徐天的視線中。
徐天的呼吸都急促了,不過,他用靜心咒極力地控制着。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要是蠱毒發作了,他和白晶晶的小命兒都得交代在這兒。這可是生死攸關的時刻!他閉上眼睛,幫着白晶晶運行了一個又一個的周天。
終於,白晶晶的傷勢恢復了,樓板也倒塌了。
幸好在關鍵時刻,徐天把八極大鼎給祭出來了,生生地擋在了他和白晶晶的頭頂上,算是沒有被那些廢墟給吞沒了。不過,這一次他的損失也不小,身上的那些陣旗一個都沒能拿回來,全都讓火焰給燒燬掉了。
這要是在修真界,根本就不算什麼,徐天隨隨便便都可以再煉製出來。可是,在花花世界的四方石和陰陽木比較少,他上一次還是好不容易纔蒐集到的。越是這樣,他就越是惱火,無極門的人一個個太無恥、太可恨了。
真就奇怪了,沈欺霜是不是瞎了眼睛,怎麼就當了衛悲風的未婚妻呢!
白晶晶蜷縮在徐天的懷中,一顆心說不出來是一種什麼滋味兒。她是孤兒,從小就受盡了各種的欺凌和辱罵,別人想踹兩腳就踹兩腳。有幾次,她還在狗嘴中搶過吃的,冬天在涵洞中過夜,還要擔心那些流浪漢來欺負她。
吃不飽飯,睡不好覺,那時候的她營養不良,面黃肌瘦的。一陣大風,真有可能將她給吹倒了。有一天晚上,她蜷縮在山洞中睡覺,做夢啃着雞腿,還喝着可樂。突然,她好像是真的喝到了,就吧嗒吧嗒地喝了起來,是被水給嗆醒了。
等到她睜開眼睛,就見到大水順着橋洞涌過來,把她直接給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