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一下子能拿出那麼多積分?
那夥計笑着,對待徐天的態度跟之前一點兒都不一樣。之前是冷漠,現在是熱情,讓徐天都有些不太適應了。畢竟,像他這樣一次性就買幾萬積分藥材的修士,還是不多,也算是一個大主顧了。
煉製法器倒是可以賣錢,但是太危險了。
徐天皺着眉頭,突然,他感到了一絲似有似無的陰冷的感覺。幸虧,他修煉到了煉氣二層的後期,“洞察”的能力也進一步加深了。擱在之前,他根本就察覺不了。他不敢回頭,就裝作是什麼都察覺似的,笑着,從藥店中走了出來。
他沒有四處亂逛,又刷了100積分,一頭扎進了旁邊的書店。
看書是其次的,他要用神識監視着那個人。這回,那一股氣息倒是消失了,難道說是自己的錯覺?他不敢大意了,隨手拿起了一本書翻看……咦?這是一本步法的武技,說是怎麼修煉步法的。
他猛地擡起頭,這才注意到,這裡的書店分成了幾個區域,每一個區域相對應的都是各種武技,有腿法、拳法、步法等等,還有毒術、解毒術、醫術、蠱術、驅蟲術等等。之前,他沒捨得花錢來書店,感情這兒的書店跟外面的書店一點兒都不一樣,賣的都是武技啊。
有了之前修煉大力莽牛拳的經驗,徐天知道,他什麼樣的武技都可以修煉。
當然了,這些只不過是一些初級的武技,但是對於徐天來說,就跟掉進了金元寶堆中似的,激動得不行。他翻看着哪一本武技,都不捨得放下,等到回來,夥計過來催促着說要打烊了,他才挑了一本《游龍變》的步法。
他將書揣進了口袋中,興沖沖的往出走。
這一刻,他又感受到了那一絲若有若無的炙熱氣息。難道說,盯着自己的不是一個人?徐天的頭皮都發麻了,他裝作一點兒都沒察覺,晃盪着腳步往出走。等到了修者公會的門口,他將元氣提升到了極限,撒丫子就跑。
他的那輛二手捷達,就停在了隔着修者公會的兩條街道。只要上了車,就能逃出生天了。漸漸地,他能夠感覺到身後傳來的凜冽風聲,一冷一熱,果然是兩個人。
他們也不吭聲,跟着就追了上來。
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不用回頭看,徐天用神識就能鎖定他們,但是他不敢。他能夠感覺得到,這兩個人的修爲極高,收拾他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一旦他展開神識,他們會立即感應到,那樣就更是不會放過他了。
逃!
現在的徐天,腦海中只有一個字,那就是有多快跑多快,遇牆翻牆,遇洞鑽洞,連車子都顧不上了。大馬路肯定不能跑了,他專挑那種小衚衕、巷子鑽。可是,後面的兩個人如影隨形一般,怎麼也甩不掉,反而是越來越近了。
什麼煉氣期二層,什麼堪比內勁一層的武將……徐天好不容易積攢的那麼一點兒自信心,被徹底地摧毀了。這是跑哪兒來了?他慌不擇路,只顧着亂跑,怎麼感覺這麼熟悉呢?這兒正是被他和喬欣給燒燬的達捷物流公司。
這麼一大片廢墟,斷牆殘壁,磚頭瓦塊的,散落得四處都是。
徐天內心狂喜,一頭扎進了一個倉庫中,找了個隱蔽的角落,躲藏了起來。同時,他還抓起了一塊石頭,隨手丟到了牆壁的外面。噗通的一聲響,果然是把那兩個人給吸引過去了,他們跑進了倉庫中,翻牆就跳了出去。
趁着這個機會,徐天躡手躡腳地爬出來,又鑽進了不遠處的一個凹縫。這兒,剛好是有一面牆倒了,砸在了石頭上,中間形成了一個斜坡。他躲藏在斜坡中,把身體的所有氣息都收斂起來,連大氣都不敢喘息一下。
嗖,嗖!
那兩個人又翻牆跳了回來,一動不動地盯着周圍。
一個冰冷的聲音,喝道:“小子,我知道你就躲藏在這兒,只要你出來,我保證不爲難你。”
一個和煦的聲音,呵呵笑道:“我們也沒打算把你怎麼樣,只是跟你商量一筆賺錢的買賣,你看怎麼樣?”
徐天才不會相信他們,有這樣做買賣的嗎?連續追了他好幾條街。要不是他逃得快,早就讓他們給抓到了。
兩個人又來回找了幾圈兒,也沒有任何的線索。這下,兩個人都有些惱火了,怒道:“你要是再不出來,就休怪我們不客氣了。”
徐天一動不動,也不答應。
嘭,嘭!這兩個變態,他們竟然把現場的斷牆殘壁都給推倒了。只要稍微有點兒凸起的地方,他們就立即給踩平了。徐天身上壓着的那塊斷壁,也沒能逃過,結結實實地壓在了他的身上,他捂着嘴巴,愣是沒敢吭聲。
“真特麼的,讓一個內勁一層的武將在咱們兩個武皇的手中逃掉了,真特麼的憋氣。”
“我估計他是沒在這兒,要不然,咱們怎麼一點兒感覺不到他的氣息呢?走,咱們再到別的地方找找。”
兩個人嘀咕了幾句話,終於是走掉了。
徐天還是沒敢動,他的神識外放,一點點,一點點地掃視着周圍的動靜,不斷地向外擴散。他剛剛覆蓋了這個倉庫,就感覺到了那兩個人只是佯裝逃掉了,實際上是站在高處,盯着周圍的一舉一動。
老奸巨猾啊!
幸虧,徐天沒出去,要不然就落入他們的魔掌中了。
這樣又等了個把時辰,這兩個人才算是悻悻地離去了。徐天掙扎着從廢墟中爬出來,就感覺渾身上下的筋骨都疼痛欲裂。在他們腳踩着斷壁的時候,他生怕是讓他們察覺出來,都沒敢用元氣抵抗,這讓他的傷勢挺嚴重。
他立即盤膝坐下來,引導着元氣在身體中運轉,連續地走了幾個周天,他的傷勢纔算是恢復了一些。他不敢在這兒停留太長的時間,立即跑掉了。一路繞道,等回到碧海園林別墅小區的倉房中,都已經是黎明時分了。
他將上一次剩下的湯渣,又重新煎熬了一下,一口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