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爆聲起。
下一秒長矛便已貫穿拾荒者青年的胸膛,正中心臟部位,將其生生釘在地上。
然而緊接着,拾荒者青年便不慌不忙將長矛從自己體內抽出,慢條斯理將碎裂外濺的心臟碎片塞了回去。
非但沒有半點垂死的跡象,看他平靜的神色,彷彿這一切都跟他無關。
林逸源自五行化極的迴天已是堪稱逆天,但跟此人一比,頓時又有點小巫見大巫了,雖然這一矛落在林逸身上也未必會死,可還真做不到這麼輕描淡寫。
“老東西,你敢蠱惑我?”
長矛大漢反應過來,長矛不知何時又重新出現在他的手上,轉手便甩向另一側的老者。
他剛剛之所以控制不住殺意,一方面固然本身就有憤怒情緒,但最關鍵的,卻還是來自於老者言語間的那份蠱惑力量,否則他又豈會輕易失控!
“好凶暴的長矛,不過老夫是上蒼庇佑之人,刺不中的。”
伴隨着老者的話音,無往不利的長矛猶如被一股神秘力量左右,竟是在最後一刻自發偏移了位置,與老者擦肩而過。
長矛大漢愕然:“你連我長矛都能蠱惑?”
老者笑笑:“刑大當家,老夫這是講道理,作爲天選之人,萬事萬物終究都會聽一聽老夫的道理,你也不例外。”
“好一個萬事萬物都要聽你的道理,不愧是張嘴就能顛倒陰陽扭曲現實的三清會會長,蠱惑宗師李御書!”
一個古裝書生裝扮的男人輕搖紙扇,從遠處踏風而來,所過之處步步生蓮異象疊生,頗有幾分遺世獨立的仙人韻味。
老者眼皮微跳,露出慎重之色:“真是沒想到啊,連百家社社長都會親自下場,獨王大人的魅力果真是不小呢。”
來人名爲張求,乃是百家社社長。
百家社不在五巨十三傑之列,單從名氣來看在留級生院連一流都算不上,但這並不代表就真的是無足輕重。
恰恰相反,在明眼人眼裡這絕對是五巨之下最不可小覷的勢力之一,因爲膾炙人口的留級生院百強榜和五巨十三傑的排名,就是出自百家社之手。
而且坊間傳言,百家社與五巨之一的天機閣關係密切,極有可能就是天機閣的一脈分支!
張求笑了笑,目光緩緩從衆人身上掃過,饒有趣味道:“十三傑之一,執行會大當家,巨頭大圓滿後期巔峰高手,邢掌。”
“拾荒者之主,巨頭大圓滿後期巔峰高手,行屍劉允。”
說完頓了頓,往懸棺上方瞟了一眼:“殺手之家的金牌殺手,巨頭大圓滿後期巔峰高手,葉知位。”
“留級生院的巨頭大圓滿後期巔峰高手總共就那麼十來位,今天一下見到四個,看來我運氣是真的不錯,幸會幸會!”
衆人聞言紛紛色變,不約而同看向懸棺上方。
要不是張求當場點破,他們還真不知道葉知位也來了,要知道,那可是號稱下一代的殺手之王啊。
李御書眯眼笑道:“今天確實別開生面,不過人數還是少了點吧?那羣烏合之衆雖然被洪霸先引去了獨王殿,但天龍社社長任天元,靜月軒主持水月仙,這兩位總不至於也會缺席吧?”
“水月仙此刻正在跟洪霸先過招,至於任天元麼……”
張求微微一頓,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撞上了鐵板,如今已經屍骨無存,連渣都沒能剩下。”
“什麼?”
在場衆人集體震驚,就連懸棺之上都隱隱透出一個人形輪廓,顯然也是吃驚不小。
他們相互之間都是熟面孔,彼此明裡暗裡都交過手,也都各自相互忌憚,而任天元靠着一身遠古龍族血統着實是個不好惹的硬茬,怎麼可能屍骨無存?
莫非有五巨親自下場?
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
張求輕輕搖着扇子,好整以暇道:“殺死任天元的人你們也許有所耳聞,前陣子剛剛加入霸王閣的本屆新人王,百強榜排名第四十三,哦不,現在應該是排名第二十一位了,他的名字叫做林逸。”
衆人訝然。
“就那個給洪霸先當頭馬的小子?”
邢掌幾人不可置信的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全是一副你特麼在逗我的表情。
留級生院確實冒出什麼猛人都不奇怪,可一個所謂的狗屁新人王,根本上不了檯面的菜雞貨色,充其量也就能清清炮灰,怎麼可能殺得了任天元!
以任天元的防禦力,在場所有人即便合力,都未見得能夠完全殺死。
張求看了看幾人的神色,好笑道:“信不信都無所謂,反正他很快就到了,各位誰要是有興趣,完全可以親自出手驗一驗他的成色。”
果然,他話音落下不久,林逸的身影便驟然出現在衆人面前。
“開什麼玩笑?只是巨頭大圓滿初期巔峰的貨色?”
邢掌從驚愕中恢復過來,隨手就是一記長矛。
多說一句,每一根長矛從他手上飛出之後,都會自發重新出現在他的手上,單此一項就足以證明這絕非普通長矛,而是融合了空間特性的罕見武器。
長矛破空而至。
還不清楚狀況的林逸不由一愣,本能的施展無常步避開。
然而詭異的是,林逸明明已經與長矛交錯而過,這長矛卻似有鎖定能力,竟是自發修正軌跡重新聚焦到自己身上,而且速度越來越快。
初始速度只有一馬赫出頭,轉眼之間便已飆升至五馬赫以上,照這架勢要是再躲兩下,恐怕轉眼就朝着十馬赫甚至二十馬赫去了!
這尼瑪妥妥的高超聲速武器啊。
“逃吧!逃得越久越好玩!”
邢掌看着這一幕冷笑,結果隨即便見林逸突然停下,轉身一劍無鋒斬,不偏不倚正好斬在長矛的矛尖之上。
轟!
劍矛對撞掀起一陣轟然巨響,四溢的狂暴勁氣生生將方圓百米犁了一遍,瞬間面目全非。
“呵,看來也不是那麼弱雞,還算有點東西。”
邢掌斜眼掃了安然無恙的林逸一眼,面上沒什麼特別表現,眼底卻多了一絲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