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明哲保身?還是爲保大權賭上一把?”
終於,許安山開口:“此事既然有爭議,那就交由風紀會調查,事關重大,七日之內必須給出一個明確的結果!”
“明白。”
姬遲起身應命。
師爺總算鬆一口氣,姬遲是自己人,那他這一關就算涉險過關了,至於七日之後拿出一個什麼樣的說法,中間有太多的操作餘地,根本不用擔心。
場下一衆新生面面相覷,他們雖然心存懷疑,但畢竟是首席親自下令,一般人誰有這個膽子站出來質疑?
何況人家態度也擺出來了,都已經讓風紀會調查了,你還想怎麼樣?
畢竟到目前爲止,卓家給出的流水和走勢也只是一種推斷,並非真正爆雷的既成事實,官方肯大張旗鼓調查已經很給面子了,總不能一點證據都不講,直接就把師爺給砍了吧……
只是這樣一來,林逸這邊可就被晾住了。
人家明擺着就是把事情拖過去,等今天一過,到時就算師爺真的被拿下,第十席也沒林逸什麼事了。
好在,十席議會終究還不是首席系的一言堂。
“此案關係到衆多學生的學分,影響着整個學院的財政安全,穩妥起見,我第二席席官理當介入一同調查。”
沈慶年淡淡開口。
身爲第二席他掌管着整個學理會的財政大權,學理會上下所有大宗支出和進項,都要經他點頭,也正因此纔有底氣同首席分庭抗禮。
首席系衆人不由皺眉,一旦被其強插進來,事情可就無法控制了。
可問題是此事確實跟學院財政相關,真要強行斬掉沈慶年伸過來的手,情理上說不過去,否則就是挑戰其身爲第二席的核心利益,那就不是分歧,而是要徹底決裂了!
那個後果,便是首席許安山也要三思。
“既然是立案,嫌疑人再坐第十席的位置就不合適了,畢竟那樣就成了自己人,自己人查自己人?呵呵,那閒話傳起來可就難聽嘍。”
第三席張世昌直來直往,果斷將矛頭對準了師爺。
姬遲沉聲反駁:“事關學理會聲譽,誰敢亂傳閒話?當我風紀會是擺設嗎?”
“閒話我傳了,怎麼?”
張世昌大大咧咧的斜眼看着他。
姬遲頓時又被噎住,碰上這麼個不講道理的匹夫,關鍵這匹夫無論地位還是勢力,還都在他之上,讓他情何以堪?
沈慶年再度開口:“直說了吧,我信不過風紀會,除非成立聯合調查組,否則今天這事兒過不去。”
氣氛一下又變得劍拔弩張。
衆人議論紛紛,第二席和第三席雖然同爲本土系,但以往聯繫可沒這麼緊密,看今天的架勢,分明是要一個鼻孔出氣了!
許安山挑眉:“過不去?誰過不去?”
一身無形如帝王般的磅礴氣勢瞬間籠罩了整座玉山,在場所有人無論實力高低,竟都不由自主生出一種強烈的跪拜衝動。
帝王震怒,萬民俯首。
林逸看得咋舌不已,他震驚的倒不是對方這番磅礴氣場,而是在這氣場中,他竟感受了一絲領域的意味。
“帝王領域麼?”
按照正常認知,每個修煉者的領域雖然都是獨一無二,但大體還是照着靈根屬性來的,無論是五大基礎屬性還是各種異靈根屬性,都有各自對應的領域。
當然,即便是相同的靈根屬性,不同修煉者的領域亦有着千差萬別。
比如在尋常修煉者手裡是大衆化的土系領域,可到了贏龍和嚴中原的手裡,極有可能就是專精的土系變種領域。
某種程度上,他們二人的地震場和引力場,就已經有了這方面的苗頭。
可即便如此,他倆將來開發成型,依舊是土系領域的範疇,頂多算是兩個特定分支罷了。
可是帝王領域?
林逸一時間根本感受不出來這到底應該算作哪一系,亦或者是傳說中的複合領域?
但無論如何,至少有一點可以肯定,這位首席大佬的帝王領域一旦真正開啓,必定強得驚天動地!
“首席是準備以勢壓人?”
張世昌站了起來,手掌武部,他是毋庸置疑的學院武力系統第一人,無論面對任何人都有着足夠的底氣,包括首席許安山。
相比之下,便是排位高於他的第二席沈慶年,都沒有他這麼硬氣。
兩位大佬正面對峙,底下衆人紛紛變色,甚至風紀會和武部高手都開始準備清場了,網絡直播信號也被當場掐斷。
有些事情顯然是不能播出去的。
山雨欲來!
許安山微微眯起了眼睛,今天太多的事情都超出了他的掌控,一旦在這裡真的跟張世昌衆人正面撕破臉皮,局勢可就徹底失控。
那樣絕對不符合他的利益,可要是因此退縮,放棄師爺讓林逸坐上第十席,那更加不行!
面子是小事,可在某些時候,卻又是天大的事。
他今日若是退了,接下來立馬就是萬丈深淵!
“保護唐韻她們先走,待會兒動手,千萬別隨便出手逞強,能躲就躲,能縮就縮。”
林逸給沈一凡衆人神識傳音:“我們是小人物,面子不值錢,慫一點沒事。”
不是林逸膽子小,而是接下來一旦真的情勢失控,那就是火星撞地球,那種級別的大範圍混戰絕對不是一干新生能夠扛得住的。
至於楚夢瑤,有那位深不可測的老者護着,在場能夠傷到她的人屈指可數。
何況林逸感覺得出來,如今的楚夢瑤非同以往,一身氣場格外凝實,即便放在強者如雲的本屆新生中至少也能夠排進前三,自保無虞。
萬衆矚目之下,許安山緩緩起身,同張世昌隔空對視。
“你,真想試試?”
張世昌朗聲大笑:“誰慫誰孫子!”
其餘一衆十席齊齊色變,本來還有轉圜餘地,這話一出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內戰一觸即發。
這時,一個溫和的聲音忽然在所有人心底響起:“誰這麼想當孫子啊?不如讓我也看個熱鬧?”
伴隨着話音,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驀然出現在看臺中央,乍一看極其突兀,再一看卻又顯得極其自然,彷彿他本來就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