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不得不瘋狂暗示自己要矜持,要冷靜,要保持風度,才總算是維持住了原來的風姿,沒有鬧出什麼笑話來。
然後他又開始考慮,是不是該說幾句場面話。
比如很期待和司馬師弟交手,這次真是很遺憾之類,好表現出他這個管事大師兄的胸襟氣度。
再三考慮之後,他決定還是不要作死了,現在這樣就挺好……
“你不願意挑戰內門管事大師兄?”
宗副掌門倒是有些意外,略一思忖,覺得應該是管事大師兄沒有跳出來和林逸作對,所以才能逃過一劫吧?
不過這和他宗副掌門沒關係,他也不會上趕着要林逸去當這個內門管事大師兄。
“也罷,以你的實力,確實不會在乎大師兄和二師兄的差別,何況你還有機會成爲掌門的親傳弟子,就更沒必要在意這些了。”
宗副掌門以爲猜透了林逸的想法,甚至覺得林逸這麼想也很正常。
其實林逸還真沒什麼想法,就是不想麻煩而已。
“對了,宗副掌門,我既然成了內門管事二師兄,那空出來的內門管事三師兄一職,我想推薦吳語草來擔任。”
林逸又把身邊的吳語草給推了出來,衆人齊齊無語,你這是上癮了吧?
把外門的權力一手抓不算,現在內門也準備來這套麼?
那爲什麼不把管事大師兄給挑下來呢?
“吳語草有這個實力,成爲新的管事三師姐沒問題,不過宗門是通過挑戰來確定人選的,不能直接任命。”
宗副掌門一臉公事公辦的樣子,其實心裡已經知道這事兒沒跑了。
林逸既然開口,誰敢跳出來反對?
這就和外門那三位如出一轍,而且吳語草的實力,確實也是出類拔萃,是可以越階挑戰的高手。
“有人想要挑戰的麼?”
宗副掌門正兒八經的問了一句,然後看着臺下等了會兒:“既然沒人,那就這麼定了!內門管事大師兄不變,內門二師兄是司馬逸,吳語草爲內門管事三師姐!”
林逸派系的弟子頓時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歡呼,情緒更是激動的無以復加。
這次宗門大比,林逸一派堪稱大獲全勝!
大比中的勝利先不提,內門外門的管事師兄,幾乎被林逸一派的人佔全了!
雖說聽起來最尊貴的內門管事大師兄不是林逸一派的人,但大家都堅定的認爲,那是自家老大給宗門留面子!
要不然內門外門全被佔了,宗門的臉往哪兒擱?
“安靜!”
震天的歡呼聲中,一個不合時宜的冷酷聲音忽然響起,將全場都給鎮壓了下去。
“常長老,有什麼問題麼?”
宗副掌門眉頭微皺,有些不愉的看向常于歸:“所有流程都結束了,讓衆弟子歡呼高興一下,不可以?”
“當然可以!宗副掌門誤會了!”
常于歸微微一笑,用眼神示意他看另外一個方向,那邊正有幾個劍春派執法堂的弟子向這邊走來:“只是有件事,需要宣佈一下而已。下邊這麼吵,沒辦法說啊!”
宗副掌門心頭一跳,那幾個執法堂的弟子氣勢洶洶而來,顯然是沒什麼好事!
本能的,宗副掌門眼神看向了林逸那邊。
常于歸之前針對林逸的姿態很明顯,本以爲被震懾住了,現在看來,是還有後續麼?
那幾個執法堂弟子速度很快,來到高臺上在常于歸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常于歸面無表情的點點頭,然後面向臺下,肅然說道:“查!內門弟子黑野花,在執行任務過程中,以公謀私,暗中侵佔宗門利益,證據確鑿!現根據門規,將黑野花緝拿歸案,並廢去實力,逐出劍春派!”
全場寂靜了一瞬,然後就爆發出比之前歡呼更大聲的嘈雜聲。
誰都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這麼一個嚴厲到極點的懲罰措施!
要知道劍春派很久都沒有出現過這種懲罰決定了,以至於不管認識不認識黑野花的人,都多多少少會有些心有慼慼焉的感覺。
至於說任務過程中以公謀私?
衆多弟子捫心自問,好像誰都沒那麼幹淨。
一般而言,只要完成了任務就行,中間是不是有什麼好處,宗門不會過問。
“常長老,黑野花到底是怎麼以公謀私了?你說證據確鑿?那麼請問證據在哪裡?”
林逸面色陰沉,黑野花突然被針對,要說不是因爲自己的牽連,林逸根本不信!
這些魂淡,對付不了自己,就玩命的針對自己身邊的人麼?
可黑野花進入劍春派之後,幾乎沒怎麼和林逸接觸過啊!
“怎麼?內門管事二師兄,是對我們執法堂有所質疑麼?”
常于歸冷冷一笑,先揮手示意執法堂的人把黑野花包圍起來,才繼續說道:“沒關係,我們執法堂向來公開公正公平,你有質疑,本座自然會給你看證據,必定讓你無話可說!”
說完側身對邊上的一個執法堂弟子點點頭。
那弟子立刻上前一步,取出一張紙朗聲誦讀起來:“內門弟子黑野花,接取了探查鴻源洞遺蹟的任務,根據宗門提供的線索信息,找到了其中的傳承。”
“但黑野花沒有在回來的時候如實上報宗門,而是自己私自接受了鴻源洞遺蹟的傳承!大大違反了宗門對於此任務的規定,是爲以公謀私,侵佔宗門利益!”
“據查證,以上皆爲事實,毫無錯漏之處……”
“夠了!”
林逸一聲冷喝,眼神淡漠的看着常于歸:“這就是常長老你所謂的證據確鑿?僅僅是一張你們寫的紙?”
“這麼說的話,我是不是也可以寫一張紙,說常長老你們執法堂顛倒黑白,設計陷害宗門弟子,意圖顛覆劍春派?同樣也是證據確鑿,是不是就可以當場將你們擊殺,來個就地正法?”
常于歸暗自惱怒,卻只能強自忍耐:“司馬逸,你不要信口雌黃,我們執法堂……”
“你們執法堂是否公允,你們自己心裡清楚!反正想用這種可笑的手段對付黑野花,不可能!”
林逸毫不客氣的打斷常于歸說話,令他心中越發羞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