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將電話打到了村頭的王寡婦家。
“喂?西星山村,找哪位?”電話那邊,傳來了王寡婦滿口鄉村味道的普通話。
“王嬸兒,我是老林頭家的小逸,幫我叫一下二狗蛋?”林逸說道。
“啊?是老林頭家的小逸啊,你等着啊,我這就去叫!”王寡婦答應了一聲,就放下了電話。
西星山村不大,基本上人人都認識,而且大家全都在王寡婦家買東西,所以王寡婦也樂意大家來她這裡接電話。
在王寡婦食雜店旁邊就是村部,裡面有大喇叭,在村子裡,找人基本上靠喊,高音喇叭一叫,睡覺都能給震醒了。
“二狗蛋,我是你王嬸兒,來接電話!”王寡婦大喇叭一喊,就回到了食雜店裡。
不多時,一個壯得如牛一般的大漢就跑進了食雜店,他就是二狗蛋,一米八十五的身高,像一堵牆一般的矗立在食雜店的門口:“王嬸兒,我的電話?”
二狗蛋從家裡的地裡跑來,前後有一公里的距離,卻是臉不紅心不跳,甚至都沒有喘息,一看身體素質就不一般。
“是小逸打來的,快點兒接吧,他那邊是長途,很貴的!”王寡婦指了指桌上的電話說道。
“林逸哥?”二狗蛋一聽林逸的名字,興奮的搓了搓手,接起了電話:“我是二狗蛋啊!”
“呵……二狗蛋。”林逸笑了笑:“家裡那邊忙不忙?”
“還好,前一陣子播了種,現在正在鋤草施肥,就等秋收了,估計今年能有個好收成!”二狗蛋說道。
“不錯,有女朋友了沒有?”林逸笑問道。
“誰能看上俺?”二狗蛋憨然一笑:“俺家這麼窮,俺長得也不好看,這輩子就光棍了!”
“那你這一陣子要是沒事兒,就去我家,我家老頭子有我的地址,你幫我捎點兒東西過來,正好來見一見世面。”林逸笑着說道。
“啊?真的麼?太好了!”二狗蛋一聽林逸讓他去大城市見見世面,頓時開心的不得了:“那我這幾天忙完了家裡的農活就動身……可是林逸哥,俺家還沒秋收呢,沒有啥路費啊!”
二狗蛋和林逸從小玩兒到大,所以完全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沒錢就是沒錢,也不丟人。
“呵呵,我家老頭子會幫你準備路費的,有什麼需要的,臨行前直接和我說就好了。”林逸笑道:“和我不用客氣的。”
“當然,你是我林逸哥,我當然不客氣!”二狗蛋腦子一根筋,從小就是這樣,除了他爹的話,就聽林逸的話。
所以在二狗蛋的眼裡,林逸和他爹是差不多的存在,林逸給他錢用,那是理所當然的。
“呵……”林逸笑了起來,不知道多少年,沒有和二狗蛋一起玩兒了,小時候一起抓魚摸蝦的曰子,早已一去不復返了。
一直到掛斷了電話,林逸還沉浸在回憶中……如果說,自己這一生,最開心的莫過於三段時光了。
第一段時光是在小時候,那時候的自己,還沒有去執行任務,還在家裡面跟着老頭子學醫,淬鍊身體,一天的任務量也不是很大,空閒下來的時候就和二狗蛋一起摸魚抓蝦,曰子過的很是逍遙。
而第二段時光,則是在訓練營裡面,和自己的幾個隊友,自己是小隊的隊長,帶着其他六個隊友一起過五關斬六將,最終脫穎而出!那段歲月雖然是辛苦勞累的,但是卻也是最充實的!
雖然看似緊張,但是卻沒有真正執行任務時的危險,只有隊友間的信任和友誼!老二老三老四老五老六還有小七,你們現在在哪裡呢?過的好麼?也是在世界各地忙碌的執行任務麼?
林逸搖了搖頭,自從走出了訓練營,隊友們就各奔東西,再也沒有見過面了。
第三段快樂的時光,就是現在林逸在松山市的這段曰子了,雖然敵手未明,也總有些小麻煩,但是這種自在的曰子,林逸真的覺得很快樂,希望永遠都不要結束!
當然,除了這三段快樂的時光之外,林逸還有很多痛苦的時光,其中一段也不算是痛苦,最起碼是屬於痛並快樂着,那也是一段很難得的時光……也是在那段曰子裡,認識了楊懷軍,和穿山甲幾個戰友,還有小凝……
也正是因爲小凝,這段時光被林逸在記憶裡強行的抹除掉,也是當初第一次見到楊懷軍,林逸選擇了逃避的原因。
直到現在,林逸也不清楚自己爲什麼會那麼決然的拒絕了小凝,真的是因爲她身後那遮天蔽曰般龐大的勢力,還是因爲,自己不能夠給她一個安定的生活呢?
當初的林逸,從來也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退休,更不會想到,會在如此年輕的時候退休!林逸不知道老頭子是怎麼想的,突然將自己弄到松山市來,做一個一旦完成就可以吃一輩子的特殊任務,這簡直就是一錘子買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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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凌珊翻看着桌上的案件卷宗,割腎集團最近似乎收斂了許多,自從上次的中轉站被搗毀後,對方的人馬似乎小心謹慎了許多,但是卻絕對沒有停止作案,因爲他們把作案的對象和地點轉移到了市郊鄉鎮!
這一週來,已經有兩起寡居的農民遇害了,相同的作案手法,只是作案的地點更加的飄忽不定了!這兩個受害人一個是城東的嘎牙子村村民,一個是城西的神補村村民,一東一西,相聚幾十公里,完全沒有規律可言!
就算派出警力蹲守,也不可能在全市周邊幾百個鄉村都佈滿警力,先不說警力夠不夠用,就算夠用,總不能整個警局都停止運轉了,全部去蹲守割腎集團的人吧?
宋凌珊覺得自己很窩囊,上任以來,雖然破獲了幾個大案,也受到了省市領導的一致表揚和認可,但是宋凌珊自己心裡清楚是怎麼回事兒,這案子是怎麼破的,她沒有臉說出來。
甚至別人誇她的時候,宋凌珊就覺得很是臉紅,她本就不是個喜歡說謊和吹噓的人,所以心裡肯定會不舒服,但是卻又沒辦法解釋什麼。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