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聞言看了她一眼,立馬從玉佩空間裡掏出一個木碗,滿滿舀了一碗河水遞到她面前:“壯士,乾了這碗神識之河水!”
“……”端木玉翻了一記白眼,接過木碗淺淺的嚐了一口,一邊咂巴着嘴一邊皺眉道:“除了稍微有點苦,這就是普通河水啊。”
“由此可見關鍵肯定不在河水。”林逸得出結論道。
“那關鍵在哪裡?”端木玉問道。
“河裡。”林逸十分篤定道,如果這神識之河只是一條普通小河,他肯定不會這麼想,但是這河不僅奇寬無比,而且還籠罩着一層莫名霧氣,無論怎麼看都不同尋常,若說其中沒有半點蹊蹺的話,林逸反而會覺得奇怪。
“那要不要下去看一看?”端木玉問道,這河雖然一眼望不到邊,但就近處的河水來看還是十分清澈的,甚至一眼就可以看到河底,若只是在靠近岸邊的地方摸索一下,就算遇到危險也可以及時脫身,應該不會有大問題。
“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要這麼做。”林逸果斷搖頭,他雖然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但是直覺告訴他這河絕對不簡單,要是冒然下河,說不定會遇上什麼了不得的危機呢。
“可是除了下河,我們還能怎麼辦?”端木玉無奈道。
“先不管神識之河的事情,咱們先找神識草吧,你不是說就在神識之河附近嗎?”林逸提議道,神識之河的事情可以先放一邊,等想辦法弄清楚再做打算不遲,相比之下倒是神識草更爲緊要,如果能夠找到神識草,神識之河能不能淬鍊神識都關係不大了。
“不是附近。而是就在河裡。”端木玉卻道。
“就在河裡?”林逸聞言一驚,不由皺眉道:“難道所謂神識之河淬鍊神識的效果,所指的就是神識草不成?”
“有這個可能。”端木玉點點頭。神識之河的事情除了極少數古籍殘本中有所記載之外,並沒有實質可考的結論流傳下來。所謂淬鍊神識只是極爲模糊的一語帶過罷了,說不定就是指神識草,只不過古籍殘本之中沒有明確點出來罷了。
“這麼說咱們還真的非下去不可了?”林逸不禁有些頭疼,他的直覺極少有出錯的時候,除非萬不得已,他是真不想下河。
“那倒也不盡然,我們可以等河水退潮,到時就可以下河去找神識草。只要在漲潮之前及時上來就可以了。”端木玉說道,這是她師門傳下來的法子,若非如此,長在河裡的神識草哪那麼容易找到。
“好。”林逸眼睛一亮,這麼寬廣無邊的大河必有漲潮退潮,等到退潮時候下去即便仍有風險,但總比就這麼冒然下河要小得多,這個方法可行。
兩人商定計議之後,便在河邊打坐休整,一邊養精蓄銳。一邊等待退潮。
不多時,河水果然緩緩退下,靠近岸邊的河底一點點展現在二人面前。林逸和端木玉同時起身,相視一眼下河尋找神識草。
不過雖說是退潮,河水也不至於完全退幹,只是露出小半段河牀罷了,林逸二人只能抓緊時間在這段河牀搜尋,等漲潮時間一到就必須趕緊回到岸上,等待下次退潮。
令兩人沒有想到的是,這神識之河的河底竟是出乎意料的綠意盎然,各種水草滿地皆是。想要從中尋找從未見過的神識草談何容易,就算端木玉知道一些大概特徵也絕非易事。
“慢慢來吧。反正沒有次數限制,這次先搜索一段。下次再搜索另一段,如果真有神識草的話,相信總會有所收穫的。”林逸說道。
“嗯,那我們從最深的河牀開始找起吧,等到漲潮上來再往岸邊找,這樣時間可以稍微充裕一點。”端木玉提議道。
“可以。”林逸點點頭。
兩人當即從最靠近河中心的河牀開始搜索,這地方距離岸邊足有三四里路了,而就算這樣,以林逸的神識都無法探知此刻河水到底有多寬,更無法探知到對岸的界限,這神識之河實在是寬廣得有點令人髮指了,不知情的人也許會以爲壓根就是一片海呢。
“這淤泥有點深。”林逸走到一半的時候皺了皺眉,此時淤泥就已沒過他的大腿了,照此看來等到最遠端的時候,淤泥至少要沒過胸口,換做常人連挪動一步都極爲困難,更別說在這種環境下尋找神識草,甚至於等到漲潮都無法退回來,連命都得丟在河裡。
不過這是普通人,對於築基期高手來說卻算不了什麼,頂多就是行動有些阻礙罷了,而林逸還是元神體,雖然體內該有的部件一個不少,但體重卻比本體輕得多,只要稍微控制一下,就算站在淤泥上也不會陷下去。
當然,林逸其實還有一種更加簡便利索的辦法,那就是化爲元神,不過他總覺得這地方給他一種莫名的危機感,元神狀態一旦出事他說不定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他可不敢冒然這麼做。
而反觀端木玉同樣也是從容不迫,走在淤泥上面如履平地,看起來比林逸都要瀟灑利落,而且悄無聲息,見林逸有些詫異的看着自己,便笑着解釋道:“葉落無聲,是我們葉靈派一門專門的輕身武技。”
“很不錯。”林逸由衷讚了一句,這可不是恭維,以他的眼光足可看出葉落無聲的價值,用來應對淤泥實在是大材小用了,這種無聲無息的輕身武技只有在實戰中才能展現出最大價值,身爲葉靈派大師姐,端木玉果然不簡單吶。
端木玉微微一笑,隨即便開始用心在無處不在的水草堆中搜尋神識草,林逸同樣也不怠慢,此地不宜久留,動作必須要快。
兩人的效率不可謂不高,但即便如此還是一無所獲,等到漲潮之後兩手空空的回到了岸上,彼此面面相覷。
“看來這事兒沒那麼容易,我們要做好持久戰的準備了。”端木玉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