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是什麼人?”孫白鬚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一手捂着漏風的嘴巴,一邊警惕着周圍的一草一木,接連生受了二狗蛋兩拳一肘,就算他是築基大圓滿高手也吃不消,此時已經是身受重傷了。
不過比起重傷,更令孫白鬚心驚膽戰的卻還是剛纔這兩次莫名其妙的真氣偷襲,這隻有兩種可能,要麼二狗蛋就是一個扮豬吃虎的高手,要麼另有其人!
“剛纔就說了啊,俺叫二狗蛋,你不僅是個神經病,你還是個傻子吧?”二狗蛋皺眉道。
“……”孫白鬚再次哇的吐出一大口鮮血,自己一個築基大圓滿高手居然被一個傻子當成傻子,天底下還有比這更蛋疼的事情嗎?
但是這一次孫白鬚可不敢繼續跟二狗蛋過招了,再來這麼一次他非得被活活打死不可,小心打量了周圍一圈之後,孫白鬚忽然毫無徵兆的抽身而退。
堂堂築基大圓滿高手居然被一個世俗界的傻小子嚇跑,這種事情說出去簡直丟人丟到姥姥家了,不過好在這是沒有人氣的荒山野嶺,孫白鬚在心中暗暗寬慰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回去養好傷重新計劃周全,這個仇早晚都能報回來。
“跑了?”二狗蛋有些納悶的撓了撓頭,他打心底裡覺得這傢伙是個神經病,養這麼噁心的巨大蟲子不說,打架的時候還動不動就半途停住發呆,不會是哪個精神病院跑出來的吧?
不過二狗蛋可不會就這麼放他跑掉,當即動身追了上去,倒不是爲了趕盡殺絕,最關鍵的問題是這傢伙還沒賠錢呢!
只是二狗蛋除了一身無與倫比的怪力之外,其他實在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在他這裡根本就沒有身法武技這一說,跑起來也就是比平常人快一些罷了,想要就這麼追上一個築基大圓滿高手實在是夠嗆,哪怕孫白鬚身受重傷也不例外。
“還好這個傻子速度慢得令人髮指,要不然賠了夫人又折兵,今天還真是懸了!”孫白鬚一邊全力逃跑一邊回頭看了一眼,情不自禁鬆了口氣,不過隨即就又皺起了眉頭,照這麼看來,這個傻子扮豬吃虎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那麼說就是有人在暗中偷襲自己了?
這人會是誰呢?能夠悄無聲息瞞過自己的感知,這人的實力絕對不弱,恐怕也只有太古聯盟纔有這樣的高手,難道是其他什麼太古門派的帶隊師兄?
辟邪門仇家不少,他孫白鬚的仇家同樣不少,孫白鬚一時間還真想不出來誰會暗中偷襲自己,他可從來沒想外人泄露過自己的行蹤和計劃啊,除了親弟弟孫白眉。
難道是孫白眉這小子?孫白鬚悚然一驚,渾然不知道自己這個親弟弟早已命歸黃泉了,一邊逃跑一邊還在咬牙切齒,真要是這樣的話,就算是親弟弟他也不能放過。
眼看着已經將二狗蛋遠遠甩在身後,孫白鬚這才終於稍微放慢了幾分速度,然而沒等他真正喘上一口氣,前方忽然傳來一個好整以暇的聲音:“才跑這麼點路就想歇了?不太好吧?”
孫白鬚頓時大驚失色,聞聲看去前方樹旁赫然斜靠着一個青年,臉上掛着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正是林逸。
“你是什麼人?”孫白鬚這個時候要是還反應不過來那就真成傻子了,這時候就算用腳趾頭也想得出來,眼前這人必然就是暗中偷襲自己的始作俑者。
“諾,他的兄弟。”林逸一指追過來的二狗蛋。
二狗蛋驟然見到林逸愣了一下,片刻才反應過來,驚喜若狂的衝上來一把抱住林逸道:“老大!你啥時候回來的?怎麼也不告訴俺一聲!”
“剛剛回村啊,這不跟老頭吃了頓飯就出來找你了嘛,你這傢伙跑得可夠遠的,害我這一通好找。”林逸半真半假的笑着抱怨道,這一趟跑得遠是真,但要說難找就未必了,畢竟剛纔血屍蟲鬧出的動靜着實不小,林逸老遠就察覺到了,這才一路追趕過來。
“俺一般也不來這邊,這不是爲了追這個神經病嘛!老大你不知道,這個神經病養了一條噁心得不行的大蟲子專門偷雞偷鴨,還把俺家老黃牛都給偷吃了,還不想賠錢,你說俺能饒得了他嗎?”二狗蛋氣憤道。
孫白鬚聽得欲哭無淚,被人一口一個神經病他也就忍了,令他想死的是二狗蛋這麼執着追他居然是爲了讓他賠錢,你特孃的幹嘛不早說啊!
“那確實不能饒了他,這傢伙罪大惡極,他就交給你了,二狗蛋。”林逸笑道。
“好嘞,你等俺一會兒啊,馬上就完事兒。”二狗蛋應了一聲,當即又精神抖擻的朝孫白鬚撲了過去。
孫白鬚無比忌憚的看了林逸一眼,見林逸似乎真一副袖手旁觀的架勢,連忙就要轉身逃跑,他一時摸不清林逸的底細,加上二狗蛋這個一身怪力的傻小子也不太好惹,眼下還是走爲上計。
剛剛兩次暗虧讓他長了記性,孫白鬚一邊迅速轉身,一邊小心翼翼的用真氣護住全身上下,這樣就算對方真氣偷襲也應該能夠擋下來,卻沒想到這一次沒有等來真氣,而是換成了一道藍色電弧。
全身忽然毫無徵兆的一陣麻痹,饒是孫白鬚靠毅力堅持着勉強沒有倒下,腳步難免還是有些踉蹌,結果追上來的二狗蛋毫不猶豫直接一拳狠狠砸在他的後心,孫白鬚悶哼一聲當場橫飛而出,掉入幾十米深的山溝之中再也沒有爬起來。
林逸用神識探查了一番,確認這傢伙生機已經完全斷絕才點點頭,拍了拍二狗蛋肩膀道:“好了,這傢伙已經一命嗚呼了,我待會兒讓人過來清個場就行,咱們回去吧。”
雖然孫白鬚是太古聯盟的人,但這裡畢竟是世俗界,鬧出人命就是大事,若是不做處理多少會有點後遺症,不過有神秘調查局存在,對林逸來說清場也就是一個電話的事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