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別來無恙。”齊文翰一臉激動的上下打量着林逸,臉上掩飾不住的狂喜之色,猛然一把抱住林逸,雖然在極力壓低着聲音,但還是喜不自禁道:“我就說凌兄你肯定沒事兒,哈哈哈哈,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看着齊文翰這副語無倫次的激動表現,林逸心中不禁有些感動,他一開始加入齊天鏢局只不過是要找個棲身之地,與其說是同齊文翰投緣,倒不如說是利益使然。
不過經歷了這麼多風風雨雨的考驗之後,林逸知道自己並不只是多了一個盟友,更是多了一個肝膽相照的手足兄弟,這纔是他這一次南州之行最彌可珍貴的收穫。
“哈哈,我沒事兒,讓你們擔心了。”林逸拍了拍齊文翰的肩膀笑道。
兩人隨即相對而坐,齊文翰激動了半天,許久之後好不容易纔總算平靜下來,看着林逸現在的模樣忍不住好奇道:“凌兄你怎麼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了?”
“爲了掩人耳目,所以特意戴了面具,我聽說西山老宗如今就在龍舟鏢局?”林逸道。
“不錯,剛回來沒幾天,雖然對外號稱說凌兄你已經葬身在南島了,不過私下裡還是賊心不死,在咱們鏢局外面派了很多眼線,估摸着就是衝凌兄你來的,還好你戴了面具,可真是先見之明啊。”齊文翰讚歎道。
這些眼線十分煩人,基本上將齊天鏢局裡裡外外的一切行動都監控住了,不過齊明遠和他對此也是敢怒不敢言,如果對方只是龍舟鏢局,這些眼線早被抓出來殺乾淨了,可是誰讓對方後臺是西山老宗呢?
即便齊天鏢局現在的地位如日中天,可也依然觸不起這個開山期邪修巨頭的眉頭,真要激怒對方出手。那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西山老宗這個老怪物沒有爲難鏢局吧?”林逸轉而問道,他自己沒什麼可擔心的,如果西山老宗遷怒到齊天鏢局的頭上,那才真叫做棘手。
“那倒還沒有,只是派人盯着我們而已,別的倒是沒什麼過激的動作,想來他也在顧忌我們鏢局的地位,正常應該不敢對我們怎麼樣。”齊文翰自信道。
“嗯,那還好。”林逸點點頭,南洲鏢局霸主的光環果然不是白給的。就算對方是開山期邪修巨頭,想要動點什麼手腳也必須思量再三,畢竟這個影響力可是不小,說不定一不小心就引來正道圍攻了。
兩人正說話間,屋外忽然傳來一個腳步聲,林逸和齊文翰相視一眼同時噤聲,畢竟事關生死,林逸回來的消息絕對不允許泄露出去半分,哪怕他現在戴着千絲面具改頭換面。也得不讓旁人察覺纔好。
腳步聲忽然在房間門口停下,隨即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文翰,還沒睡下吧?”
“是我父親。”齊文翰看了林逸一眼,徵詢道:“齊兄你要不要見一下?”
“當然。其他人可以不見,齊總鏢頭怎麼能不見?”林逸微微一笑,他的行蹤對九成九的人都需要絕對保密,但總不至於連齊明遠都不見上一面就走。那樣的話他就沒必要專門跑回來鏢局一趟了。
“好,我這就叫他進來。”齊文翰不無興奮的點了點頭,隨即連忙走出去開門。將齊明遠領了進來。
“文翰,明天我要去和趙山鷹商談結盟事宜,所以家裡就全權交給你了,安置好那幾個商會代表,都是難得的大主顧……”齊明遠話說到一半,突然臉色一變,這才意識到房間之中竟然還有一個從未見過的陌生人。
齊明遠不由責備的瞪了齊文翰一眼,有外人在也不早說,他剛纔說的這事兒乃是機密,事關整個南洲鏢局聯盟大勢,要是被人提前泄露出去很可能會橫生波折,甚至半途夭折。
“爹,這位可不是什麼外人。”齊文翰聳了聳肩,也不多做解釋。
“不是外人?”齊明遠不由一愣,仔細上下打量了一番,覺得隱隱有些眼熟,但是這個相貌他肯定自己沒有見過,身爲齊天鏢局總鏢頭他的眼力絕非常人可比,只得試探着問道:“不知閣下……”
“總鏢頭,好久不見了。”林逸微微一笑。
“你是……”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齊明遠整個人頓時怔住,不可置信的同旁邊齊文翰對視了一眼,直至看到齊文翰點頭肯定之後,這才終於又驚又喜道:“凌少俠?!”
“不錯,正是在下,這段時間讓總鏢頭費心了。”林逸點頭笑道。
“哪裡哪裡,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凌少俠你能夠平安回來,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饒是一貫老成持重的齊明遠,此刻也都和齊文翰一樣掩飾不住的激動興奮,同時又有些赧然道:“齊天鏢局能夠有今天全是凌少俠你的功勞,相比之下我們卻一點忙都幫不上,心中有愧,實在是無顏見你啊。”
“總鏢頭太過言重了,鏢局爲在下所做的一切都記在心裡,多餘的話也不用說,咱們可是自己人。”林逸笑着看了一眼旁邊的齊文翰道。
他跟齊明遠還算是公事公辦的盟友關係,但是齊天鏢局只要有齊文翰在,他就可以始終保持信任,說到底,林逸是因爲齊文翰纔會跟齊天鏢局走得這麼近,相比齊天鏢局他更看重的是齊文翰這個人,物以類聚人以羣分,誰讓他倆都是性情中人呢。
“凌少俠說得對,咱們是不分彼此的自己人,齊某也就不跟凌少俠瞎客套了。”齊明遠連連點頭贊同,隨即正色道:“凌少俠能夠平安回來,對於我們整個齊天鏢局來說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兒,不過如今西山老宗就在龍舟鏢局,所以消息還是不能泄露出去,暫避鋒芒爲妙。”
“總鏢頭說得對,我也正有此意,實不相瞞,我這次回來是跟兩位告辭的。”林逸道。
“告辭?”齊氏父子同時一驚,齊文翰連忙問道:“凌兄你莫非要離開南洲海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