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剛纔也不知道怎麼想的,身體莫名其妙就主動做出了迴避的動作,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因爲什麼。
“呵呵,看來這個戰術還是奏效了啊。”林逸淡淡一笑,滿意的點了點頭。
“凌兄,這到底是什麼戰術啊?他們怎麼敢違抗午從龍的命令,這太詭異了吧?”齊文翰一臉不可置信的問道。
剛纔佈置戰術的時候,林逸爲了防止泄露,只對五個參賽鏢師吩咐佈置了一番,其他人包括他齊文翰在內,都始終被矇在鼓裡。
不僅齊文翰,在場所有稍微懂點行的人其實都有這個疑惑,午馬鏢局是出了名的令行禁止,在鏢師實力並不突出的情況下,也就是靠着這一條,才讓他們在南洲海域站穩腳跟,說是他們的生命線都不爲過,可是現在……
“他們倒不見得真敢公然違抗命令,只不過就跟午從龍堅持不斷給他們洗腦一樣,從剛纔到現在,我們也一直在給他們洗腦,就這麼簡單。”林逸笑道。
“啊?洗腦?”齊文翰的表情頓時變得越發古怪了:“這怎麼可能,凌兄你也沒說什麼洗腦的話啊?”
“洗腦不見得就一定要說話,行動就可以了,我們五個鏢師從開始到現在的一切行動,都給對方灌輸了一個暗示,讓他們潛意識中堅定了一個想法。”林逸說道。
“什麼想法?”齊文翰撓了撓頭。
“齊兄。如果換成是你,碰到這麼一羣上來就抱頭鼠竄的對手,讓你去跟他們一對一換命。你會幹嗎?”林逸卻是不答反問道。
“當然不幹!明知道對方不如自己,誰會傻到一對一換命啊?”齊文翰下意識回道,緊接着才反應過來,一拍大腿道:“妙啊!太妙了!凌兄你果然高明!”
“算不上高明,我看對方一上來就士氣如虹,不好正面硬拼,所以乾脆決定示敵以弱而已。至於現在這個,其實算是意外收穫。”林逸笑道。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這是古人留下來的經驗,用來對付午馬鏢局這種打了雞血似的鏢師死士。正好可以起到剋制的奇效,而在這過程中留下的心理暗示,卻是令午馬鏢師心生動搖,這一點連林逸自己都意想不到,竟然會有這麼好的反洗腦效果。
“嘿嘿,凌兄你就不要謙虛了,你肯定是算準了這一點,才讓弟兄們這麼不顧形象的狼狽逃竄,這下午從龍那傢伙可有得頭疼了。令行禁止是他們鏢局安身立命之本,現在手下都不聽話了,看他還拿什麼囂張!”齊文翰頓時揚眉吐氣了。
“倒也未必就不聽話。只不過看起來沒那麼聽話而已。”林逸糾正道,像午馬鏢局這種馭下策略,想讓鏢師徹底違抗午從龍命令,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一樣一樣。”齊文翰嘿嘿一笑,隨即有些迫不及待道:“那接下來怎麼辦?是不是要一鼓作氣發力了?”
“不,還沒到火候。”林逸淡淡搖頭。現在看起來自己這方好像確實擁有了一點心理優勢,但這還遠遠不夠。午馬鏢局畢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這時候如果施壓,很可能引起反彈,起到反效果。
“好吧。”齊文翰雖然心癢難耐,但既然說了全權交託給林逸,他自然就不會多嘴,林逸怎麼說就怎麼做唄。
“混賬!一羣混賬!你們把我的話都當耳邊風了嗎?想回去領受家法不成?還不趕緊合力幹掉一個!”午從龍依舊在場下暴跳如雷。
場上五個午馬鏢師聽到家法二字,頓時一個激靈,不敢再有半點怠慢,連忙將腦中冒出的那些雜念甩掉,重新發力,將一個齊天鏢師圍困在角落,仍然是那個金丹後期。
而與此同時,被放空的那四個齊天鏢師,同一時間將目標對準對方最強的金丹大圓滿身上,情形同剛纔如出一轍。
“殺了他!殺了他!”午從龍生怕再出什麼意外,大吼大叫着催促道。
在他催促的同時,其他四個齊天鏢師的強大武技早已先一步準備就緒,箭在弦上,千鈞一髮,一衆午馬鏢師,尤其是爲首的金丹大圓滿頓時有些猶豫,但是迫於午從龍的淫威,最終還是硬着頭皮出手了。
“可以下來了。”場邊林逸忽然吩咐了一句,隨即在衆人眼皮子底下,眼看着一衆午馬鏢師全力發起攻擊的時候,那個被困的齊天鏢師,竟是在最後一刻,施施然跳下了擂臺,令對方攻擊全部落空。
與此同時,反倒是午馬鏢局的那個金丹大圓滿高手,同時受到其餘四個齊天鏢師全力暴擊,遲疑之間被全數命中要害,當場暴斃!
一瞬之間,全場徹底安靜了下來,而場邊午從龍的臉色,則變得無比難看,生生黑成了鍋底。
齊天鏢局一方,因爲跳下擂臺視爲棄權,損失一個金丹後期高手,而午馬鏢局一方,卻是當場被擊斃一個金丹大圓滿高手。
典型的兌子策略,但是誰都看得出來,這一回午馬鏢局虧大了!
經過之前的長時間消磨,場上一衆午馬鏢師的士氣,本來就已經被消磨得差不多了,否則若是依舊士氣如虹的話,剛纔也不會心生動搖,更不會遲疑誤事。
而現在,生生吃了這麼大一個虧,尤其還是被對方如此戲耍,士氣瞬間跌到了谷底,一時間竟是有些無所適從了。
“示敵以弱,敵進我退,消磨士氣,一擊破敵,凌兄你深得兵法精妙啊!”齊文翰眼睛頓時連連放光,他是識貨之人,才能看得如此透徹,換做其他人多半是不明覺厲,只會覺得齊天鏢局明明狼狽鼠竄,怎麼莫名其妙突然就大佔上風了?
“凌少俠莫非從一開始制定的策略,就是兌子?”一旁沉默不言的宋管家,這一次也難得開口道。
“不錯,對付午馬鏢局這種強硬對手,一味硬來太傷了,用這種極佔便宜的兌子策略,正好可以破它士氣。”林逸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