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林逸皺了皺眉頭問道。¤
見林逸似乎有些不相信,連忙舉手賭誓道:“真的真的,我對天發誓,我真的不知道了,他們那些玄升期高手雖然對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也從來不和我交流啊,我也不敢亂問,一個問不好說不定就要死人的……”
“好,下一個。”林逸並沒有繼續爲難孫橫彪,當即轉向旁邊衆人,爲何被抓進來,關在這裡多久了,一個個挨個問過去。
衆人雖然有些奇怪林逸爲何要這麼做,但孫橫彪的遭遇擺在那裡,借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招惹這麼兇殘的主,何況只是問兩個問題而已,無關痛癢,又不像孫橫彪那樣動輒就要搶寶貝,自然也就樂得配合。
衆人一個個問下來,每一個人的理由都各有不同,有的是因爲買東西和中心商會人員發生衝突,有的是喝多了去中心商會鬧事,有的則是拖欠中心商會靈玉……
千奇百怪,無論什麼想得到想不到,無論什麼亂七八糟的理由都有,有的聽起來甚至都讓人哭笑不得,啼笑皆非,不過所有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和中心商會有關。
問了一圈人之後,終於輪到盧邊仁,林逸刻意這麼一個一個問過來,除了想要儘可能瞭解情況之外,其實最想問的就是盧邊仁,但是不想暴露身份,所以又不能單獨點名,只能用這個辦法掩人耳目了。
兩人近距離面對面,盧邊仁怎麼看林逸怎麼覺得眼熟,總覺得似曾相識,當然這副粗魯莽夫的面貌,他肯定是沒有見過,只是林逸這身氣質,實在是讓他覺得有些熟悉,而且有些古怪。
古怪在於。林逸的這身氣質跟他粗魯莽夫的相貌實在是不相稱,一般人不仔細看還不覺得,但是眼下這麼近距離感受,就會覺得格格不入了。
盧邊仁以往在迎新閣的時候,因爲權力被架空,也沒什麼事情可做,所以一直都在鑽研各種古籍,尤其對面相一說頗有心得。
所謂相由心生,林逸眼下這副粗魯莽夫的相貌,跟他這身氣質完全不搭調。對於精通面相的盧邊仁來說,這簡直就是顛覆常識,一點都不科學啊!
不過異樣歸異樣,盧邊仁還不知道這位凶神就是林逸,跟其他衆人一樣恭恭敬敬,不敢怠慢。
“我本是去中心商會打探消息的,不知道因爲什麼,也不知道是哪裡得罪了他們,就莫名其妙被抓進來了。一直關到現在,我也還沒弄清楚原委。”盧邊仁苦笑道。
衆人聞言都有些不相信,不管是因爲什麼原因,無論是大事還是小事。他們被抓進來,至少都是得罪了中心商會,這個盧邊仁自然也是如此纔對,哪有因爲打探消息就被抓進來的?
這話不盡不實。肯定有所隱瞞!這是衆人的第一反應,然而盧邊仁卻是句句真話,事實就是如此。他自己到現在爲止,都還是一頭霧水,完全不明所以。
林逸也有些詫異,不過他倒不覺得盧邊仁在說假話,因爲盧邊仁行事一向光明磊落,是方方正正的路子,應該不會因爲這種事情,而去刻意編造欺瞞。
“你去打聽什麼消息?”林逸不動聲色的繼續問道。
“這個……可以不說嗎?”盧邊仁有些爲難道。
其他衆人頓時一片譁然,孫橫彪更是一副看死人的表情,面前這位凶神連自己這樣的狠人,都說打就打個半死,你丫區區一個金丹期高手,竟然還敢在他面前擺譜?
不過是問個無關痛癢的問題而已,又不會割你身上的肉,用得着因爲這麼點小事,招惹如此兇殘的狠人嗎?
哪怕這其中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地方,隨便編個瞎話不就圓過去了嗎,何必這麼直接,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然而這就是盧邊仁的行事風格,能說就說,不想說就直言,瞎編一個謊話確實是輕而易舉,但如果會這麼做,那也就不是他盧邊仁了。
盧邊仁與地牢這些人並沒有什麼交情可言,衆人一個個都幸災樂禍,等着林逸這位凶神發飆,等着看熱鬧,然而林逸的反應,卻是大出他們預料。
“好,那先算了。”林逸神情淡淡的點了點頭,隨即就轉向下一位了。
如此平淡的反應,衆人簡直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瞎了眼,尤其孫橫彪,更是差點當場罵娘,剛纔對待他的時候,這位凶神下手那叫一個狠辣,可沒有這麼好商量啊!
就連盧邊仁自己,此時都覺得有些意外,他已經做好了迎接對方怒火的準備,卻哪裡想得到,真的就是輕輕鬆鬆,就這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揭過去了,如果換成別人,面前這位估計早就一腳踹過去了……
盧邊仁忍不住懷疑,難道這種異常違和的熟悉感,真的不是錯覺,自己與這人真的曾經打過交道?
所有人一個個面面相覷,但也不敢出聲,只能揣着一肚子問號,看着林逸繼續一個個問下去。
最終,將地牢所有人都問完一圈之後,林逸才不動聲色,找了個位置盤膝坐下,無巧不巧,剛好就在盧邊仁的旁邊。
這一下,饒是衆人不明所以,也開始咂摸出一點味道來了,這位比孫橫彪還要更加殘暴的凶神,明顯是對盧邊仁區別對待啊!
在這地牢之中,盧邊仁一直以來都是不聲不響,從來沒有過出格的舉動,在衆人眼裡一向都是好欺負的那一類人,但是這麼一來,以後可得稍微掂量着點了。
盧邊仁這人確實是好欺負,但如果因此惹得旁邊那位凶神不高興,那可真就哭都找不着墳頭了。
這麼一來,不僅衆人又驚又疑,就連盧邊仁自己也在心裡嘀咕,這人到底有沒有打過交道,相貌是面生,但這身氣質確實很熟悉啊。
不過,任憑盧邊仁和其他衆人怎麼猜疑,林逸就是不開口說話,而是默默在心中盤算着眼下最緊要的事情,怎麼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