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方白公連忙趕了過來,出面道:“這幾位是我的朋友,過來看看。”
守衛看了看他:“白副會長,咱們罪主會的規矩你應該知道,非本會會衆一概不得入內,你要是這麼做,可就讓我們爲難了。”
林逸幾人聞言一陣側目。
這個副會長當得可是有夠窩囊的,連個看門的守衛都敢當面叫板,足見已經失勢到了何等程度。
反過來說,也足以證明夜龍在這罪主會,確實已是一手遮天!
白公暗暗罵娘,冷哼道:“我是資歷最深的元老,你們是要跟我來背會規?罪主會的原則一向是對外開放,要的就是那份對罪主大人的赤誠忠心,什麼時候變成江湖幫會了?”
不等守衛反駁,白公又指着門口出入的孩子道:“非本會會衆不得入內,他們是罪主會會衆嗎?”
守衛啞然,不過還是沒有就此讓開的意思,嗤笑道:“他們是來接受罪主大人洗禮的,你們幾個也是嗎?”
“洗禮?那我倒還真想見識一下。”
林逸說着邁步就往裡面走去。
兩個守衛見狀當即眼色一厲,然而沒等他們有所動作,兩人就已面無表情的倒了下去。
黑鷹從身邊經過,淡淡留下一句:“好好睡一覺吧。”
確實,周圍衆人看起來這兩個守衛就是睡着了,身上找不到半點傷痕,臉上表情也很平靜。
只不過,他們是永遠的睡着了。
近距離見識這一幕,白公當即瞠目結舌。
這一個個的都是什麼怪物啊?
以他的實力,真要想殺兩個守衛,其實也就是一個照面的事情,只是還不想徹底跟罪主會撕破臉罷了。
但黑鷹的這波出手,他別說做到同樣輕描淡寫,他甚至壓根連看都沒能看清楚。
震驚片刻,白公反應過來連忙跟上林逸三人的步伐,連帶着腳步都變得輕快了許多。
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自己死對頭夜龍的好日子,馬上就要到頭了!
內部大廳的構造,依然跟罪惡宮殿如出一轍。
所有人井然有序的排成兩隊。
一隊進,一隊出。
進的人神色各異,興奮者有之,忐忑者有之,躍躍欲試者有之。
反觀出來的人,包括所有的小孩子在內,面色俱皆沉靜似水。
林逸微微皺眉。
這股子沉靜似水的底下,他能感受到一股股極爲純粹的惡。
裡面走出來的小孩,有一個算一個,人性中惡的一面都已被完全誘發出來,眼下看着平靜,實則已是暗流洶涌,漩渦已然成型。
毫不誇張的說,這些小孩一旦投放到正常社會中,一個個都是妥妥的人形炸彈,對於整個社會秩序都將造成致命衝擊!
相比之下,罪惡國界那些所謂的窮兇極惡之輩,跟這些小孩一比,反倒都成了僞惡。
若是所有小孩都變成這個樣子,罪惡國界未來會變成什麼樣子,饒是林逸都有些頭皮發麻。
“這就是所謂的罪惡洗禮麼?”
林逸當即走進了洗禮隊伍之中,擡頭看向隊伍的最前方,是一道隔絕內外的門。
門裡面的情形不得而知。
白公欲言又止。
他不知道林逸想做什麼,但他很清楚,無論林逸三人準備做什麼,他都干涉不了,只能暗暗祈禱局勢朝自己希望的方向發展。
總部內廳。
夜塵坐在主位之上,身上籠罩着一襲華麗的黑袍,單手摁在面前一個孩子的腦門上。
轉眼之間,孩子體內一股白氣冒出,剎那就被其身旁插在地上的一柄半人高黑色權杖吸收。
而後,白氣化爲黑氣重新冒出,灌入孩子體內。
白氣爲善,黑氣爲惡,這便是最純粹的惡。
這便是罪惡洗禮。
夜塵無聊的打了個哈欠,隨即一旁便傳來嚴厲的咳嗽聲,連忙重新端坐身形。
發出咳嗽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父親,當今罪主會會長夜龍。
而他此刻所扮演的,則是罪惡之主。
本質上,這就是一場由他們父子倆聯手導演的純純的詐騙。
山高皇帝遠。
這裡沒人見過罪惡之主的尊容,也沒人見過真正的罪惡王袍長什麼樣,只要打通幾個核心環節,以夜龍掌握的話語權,精心導演這麼一出並非什麼難事。
而他的目的,並非白公那些人所想象的擴大話語權這麼簡單。
夜龍灼熱的目光落在那柄黑色權杖之上。
其他都是假的,但惟獨這柄黑色權杖,卻是真真正正的罪惡權杖!
所謂純粹的惡,其實只是罪惡洗禮的副產品。
罪惡洗禮真正的目標,並不是這些接受洗禮的孩子,而是眼前這根罪惡權杖。
傳說中,罪惡權杖威能無限。
誰能拿起罪惡權杖,誰就能掌控罪惡國界!
頭上壓着罪惡之主這麼一位半神強者,這句話放在平常時候,很難說有多少可信度。
可換做眼下這個特殊的節骨眼,那就難免令人浮想聯翩了。
別的不說,至少罪惡權杖本身的威能不是假的。
如果真能將其拿起來,即便無法直接比肩半神強者,卻也妥妥能夠凌駕於十大罪宗之上。
唯一的問題在於,拿不起來。
早在罪主會成立之前,這根罪惡權杖就已插在此處,任何人都無法動搖其分毫。
哪怕實力再強的高手,別說直接將其拔出來,甚至就連破開其下方地板和泥土一絲一毫都做不到。
罪主會之所以成立,並且特地將總部設在此處,一個最核心的目的就是爲了這根罪惡權杖。
罪主會上上下下,打過這根罪惡權杖主意的人不在少數。
但無論他們怎麼費盡心機,最終都無濟於事。
久而久之,衆人的心思漸漸也就淡了。
且不說傳聞是否爲真,就算是真的,東西再好吃不到嘴裡,那也終究是白搭。
不過這其中並不包括夜龍。
罪惡洗禮,便是夜龍多方嘗試之下,摸索出來的能夠動搖罪惡權杖的唯一方法!
罪惡權杖以惡念爲根基。
之所以拔不出來,正是因爲其積蓄的惡念太過純粹且太過龐大,拿起它就如同舉起一整個罪惡國界,自是難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