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之餘,白公心頭卻是愈發振奮。
短命城終於要變天了嗎?
林逸有些意外:“你是罪主會副會長,看到我殺了罪惡騎士團的人,居然還主動來結交我們?”
白公毫不掩飾的笑道:“大家都是罪主會,並不代表我們就是一路人,坦白說,現在的罪主會已經走偏了,如果有人能幫忙令它重回正道,我是求之不得。”
林逸聞言來了興致:“說說看。”
“好。”
白公就近找了一個茶館,招呼三人坐下,一邊倒茶一邊說道:“罪主會成立的初衷,是爲了更好的擁護罪主大人,此前都是大家自發行動,可以算是罪主大人最純粹的粉絲羣。”
“直至夜龍那傢伙當了會長之後,整個味道就開始變得不對了。”
“在他手底下,前後短短三年時間,罪主會從一個小型粉絲羣急速壯大,一路變成了如今短命城的頭號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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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勢之大,就連有着十大罪宗坐鎮的城主府,都被隱隱壓過一頭。”
林逸三人相視一眼,喝了口茶點評道:“這麼聽下來,倒也不算是壞事吧?”
白公苦笑道:“如果只是這樣,確實不能算是壞事,可是夜龍趁着這個擴張的機會,將大家對罪主大人的效忠,潛移默化的轉移到了他本人的身上!”
“如今的罪主會只剩下一個名頭,實質上已完全淪落爲夜龍的私人勢力。”
“諸位看到的罪惡騎士團,骨幹都是他的手下嫡系。”
“至於像我這樣的罪主會元老,只能靠邊站,大小事務幾乎插不上手。”
“現在的罪主會,已經不是罪主會了。”
砰!
啞巴丫鬟猛然一拍桌子,義憤填膺,倒是反把白公嚇了一跳。
林逸看了她一眼,一邊喝茶一邊繼續問道:“底下的人應該也不是傻子,事情做得這麼明顯,難道就沒有點反對聲音?”
“有,但是不多。”
白公無奈搖頭道:“一開始看不慣的人確實不少,但一來罪惡騎士團已經成型,一旦發出反對夜龍的聲音,很快就會出事。”
“這邊的風氣諸位也看到了,無論什麼人突然哪天暴斃,那都稀鬆平常。”
“二來,夜龍的手段雖然簡單粗暴,可他每次發號施令,都是以罪主大人代言人的身份,底下人聽到的,都是罪主大人的意志。”
“如此一來,有不少人被糊弄住,反對聲音自然也就小了。”
林逸不禁看向啞巴丫鬟:“罪主大人的意志?這邊難道跟罪主大人真的有聯繫?”
啞巴丫鬟微微搖頭。
白公嘆了口氣道:“嘴上那麼說,其實哪裡是罪主大人的意志,全都是夜龍那混蛋掌控了話語權,強行曲解罪主大人說過的話爲他自己服務罷了。”
林逸恍然點頭:“這就是所謂的釋經權了。”
經書上到底怎麼說的並不重要,怎麼翻譯解釋其意思,纔是最重要的。
說到底,這都是釋經者本人的意志。
至於他翻譯解釋的意思到底是不是本意,底下人說了都不算,全部由他說了算。
啞巴丫鬟氣得咬牙切齒。
堂堂罪惡之主,十大罪宗趁其虛弱起歪心思也就罷了,就連夜龍這樣在她眼裡不上臺面的宵小,居然也敢公然拿罪惡之主當工具人,這可就真的令人忍無可忍了。
林逸疑惑道:“他夜龍就算在短命城內能夠隻手遮天,可只要有人把這事捅到罪惡宮殿,捅到罪主大人的面前,他就不怕被平掉?”
釋經想要成氣候,有一個最最關鍵的前提條件。
正主不能存在於這個世上。
要麼本身就是虛無縹緲的神明,要麼就是已經故去,反正不能好端端的活在這個世上,更不能發出自己的聲音。
活人不能成聖,就是這個道理。
但眼下顯然不是這兩種情況。
對於短命城的人來說,罪惡之主固然算得上是天高皇帝遠,可也並不是完全接觸不到,夜龍即便掌控了整個罪主會,這樣的土皇帝在罪惡之主面前也絕無半點叫價的資本。
說到底,半神強者面前,所謂的土皇帝本質都是螻蟻。
白公沉默片刻,語氣幽幽道:“我一開始也是這麼想的,但幾次嘗試都石沉大海。”
不言而喻,他嘴裡的每一次嘗試,必然都付出了血的代價。
林逸意味深長:“所以你放棄了?”
白公苦笑不已:“不放棄也不行,因爲此時此刻,罪主大人就在我們罪主會總部。”
此話一出,林逸三人都驚了。
坦白說,林逸雖是罪惡之主指定的冒牌替身,可罪主本人到底在什麼地方,沒人清楚。
但經過此前的多番試探,林逸已經隱隱有所猜測。
這個猜測不敢說百分百正確,不過可以肯定的一點是,罪惡之主本人絕不會莫名其妙出現在這短命城,更不會降臨在罪主會總部!
哪怕沒有見面,林逸也可以篤定對方絕對是冒牌貨。
好傢伙,冒牌貨遇上冒牌貨。
原本來這短命城只是爲了簽到打卡,製造新世界降臨的錨點,順便確認一下武侯武無敵的消息,沒想到竟是這樣的展開,事情開始變得有趣起來了。
林逸饒有意味道:“閒着也是閒着,帶我們去罪主會逛逛怎麼樣?”
“……”
白公愣了一下,隨即興奮起來:“在下正有此意!”
他找上林逸三人,說到底就是看他們實力強得離譜,想要找幾個外援破局。
如今林逸自己主動提出來,他這邊自是求之不得。
白公引路,林逸三人當即來至罪主會總部。
“還挺像那麼回事。”
乍一看去,總部大樓的風格跟罪惡宮殿頗爲類似,基本就是小上一號的小型罪惡宮殿。
林逸評價一句,隨即邁步就往大門裡面走去,而後不出意外的被門衛攔了下來。
“罪主會重地,閒人免進,滾!”
語氣很不客氣。
林逸瞥了一眼身邊進出來往的人,其中甚至還有許多小孩子,壓根就不設防,還以爲就是對外開放的,沒想到獨獨針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