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山幾人瞬間明白了林逸的意圖。
林逸之所以沒有直接動手,就是爲了看看如果迭加兩塊令牌,會有什麼不一樣的效果。
眼前這一幕,完全驗證了他此前心中的猜測。
從第一塊牛圖騰令牌出現的那一刻起,林逸就已經隱隱猜到,這種令牌的效果極有可能無法迭加。
否則的話衆人恢復實力就太容易了,隨隨便便攢幾塊令牌就能恢復巔峰,那這聖地的力場封印就成了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百子計劃這麼重要的選拔活動,內王庭自然不會這麼兒戲。
林逸淡淡開口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六大飛地和內王庭進來的那些競爭對手,此刻也都已經找到了圖騰,但是他們手裡的,未必就是牛圖騰。”
在場都是聰明人,一點就透。
“那也就是說,一種圖騰只能解封一個境界的實力,我們如果想要恢復全部實力,就必須找到其他不同的圖騰。”
“我覺得,它設定的這個機制未必是讓我們去找,而是從其他人那裡去搶!”
“誰家搶到的圖騰越多,誰家的實力就越強,就能留到最後,順利晉級!”
短短几句話,衆人就已明白了此刻的處境。
目前爲止,這雖然只是一種推測,但並非毫無根據,反而可能性極高!
焦點隨即重新轉移到了陸嬌的身上。
“既然相同的圖騰令牌對你沒用,那就趕緊拿出來吧,萬一其他家的競爭者就在附近,我們可耽誤不起。”
陸嬌臉色陰晴不定。
這回不僅是來自林逸幾人的壓力,他同時也成了全場的衆矢之的,除非他腦子進水直接跟所有人翻臉,否則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繼續霸佔牛圖騰令牌。
何況,這種令牌並不止他手裡的這塊,隨着原始人的跪拜祈禱,接下來還會冒出更多。
他就算真有心壟斷,也根本壟斷不過來。
這回,輪到林逸衆人好整以暇等着他的反應了。
最終,陸嬌只能選擇妥協,不過隨即就嘴角一勾,指向人羣中一個秀氣男子:“樓晚賢弟,那這塊圖騰令牌就歸你了。”
衆人齊齊一愣。
見這個樓晚滿臉喜悅的走出來,才反應過來,這是陸嬌的自己人。
陸嬌瞥了一眼林逸,毫不掩飾他的意圖。
既然同樣的圖騰令牌他自己無法重複使用,那就先把他的自己人武裝起來。
不出意外的話,等到自己人武裝完畢,就該輪到選擇倒向他的那些牆頭草了。
如此一來,他就可以徹底掌控圖騰令牌的分配權,像林逸這類潛在的競爭對手,永遠也別想在他手底下翻身。
最重要的是,他壟斷了圖騰令牌的同時,也就壟斷了高端戰力!
就算林逸真的逆天,能夠一對一越級挑戰他本人,但能夠一對多越級挑戰一羣築基大圓滿高手嗎?
根本不可能。
陸嬌的這點如意算盤,昭然若揭。
不過就在樓晚準備從其手中接過圖騰令牌之時,一個神色木訥的男子驀然出現在他身後,而後,直接一把鎖住他的脖頸,反身往地上狠狠一砸,緊接着就被生生甩到了數十米的高空,隨即自由落地。
砰!
伴隨着一聲悶響,樓晚當場翻起白眼失去意識,生死不知。
全場一片寂靜。
各種驚疑不定的目光在這個木訥男子身上來回掃視,在此之前,他們只知道此人是林逸一個其貌不揚的跟班,名字叫做嚴中原,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值得額外關注的東西。
相比之下,雖然同樣沒有什麼標誌性戰績,性情乖戾且攻擊性十足的韋百戰,反倒早早引起了衆人的注意。
萬萬沒想到,嚴中原一上來就秒了樓晚。
看着樓晚的狼狽慘狀,衆人不禁下意識縮了縮脖子,如果換做是他們,下場恐怕也不會美妙到哪裡去。
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木訥男人,遠比表面上看起來更加危險!
“你找死!”
陸嬌反應過來大怒,當即毫不猶豫對嚴中原出手。
他既然已經佔據了主導權,就絕不可能再拱手相讓。
他很清楚,這種機會一旦錯過一次,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再有!
最重要的是,到時候等林逸緩過氣來,必然會猛烈反撲。
人的名,樹的影。
有着境界壓制的優勢,他還有信心跟林逸碰一碰,一旦彼此境界層次拉平,他笑到最後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這點起碼的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
面對陸嬌來襲,嚴中原沒有絲毫後退,反而主動迎上。
轉眼之間,陸嬌的脖頸就已被抓住,衆人甚至都沒看清他怎麼出的手,陸嬌就已被重重反砸在地上,而後被甩上數十米的高空,場面跟剛纔的樓晚如出一轍。
衆人都看傻了。
剛剛那一幕,他們已經看出了嚴中原的生猛,但是真沒想過竟然生猛到了這個地步!
以天階大圓滿對陣築基大圓滿,難道也能一招秒?
林逸的麾下,已經有了許安山、女王這樣的成名高手,沒想到除此之外,竟還如此藏龍臥虎!
不過,陸嬌好歹是重回築基大圓滿的玄階後期尊者,可不是輕易就會被人抹平境界差距的水貨。
被嚴中原甩到半空之後,他一改此前的娘娘腔做派,藉着俯衝之勢,居高臨下直接轟出一掌,直指嚴中原腦門。
霸氣十足!
掌力未至,威壓先行。
嚴中原身子陡然矮了一截,身周整個地面爲之一沉,正好是一個巨大的手掌輪廓。
在場都是眼力極高之輩,雙方甫一接觸,自然看得出孰高孰低。
嚴中原若以天階大圓滿的底子強行硬頂,等這一掌完全下來,不死也要重傷!
陸嬌面露冷笑。
這一掌,他要拿嚴中原立威,強勢鎮壓所有不服!
結果就在這時,下方嚴中原忽然退開,悄然間竟是換成了林逸。
陸嬌眼皮一跳,但隨即面露狂喜!
此刻他居高臨下,依然將築基大圓滿的實力完全拉滿,林逸在這個時候強行頂上來,真不知道該說他太過自負,還是太過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