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至於合作結束之後會不會翻臉,那就得看他西公子的心情了。
不過隨即西塵緣就又露出懷疑的表情:“連我爹都沒辦法輕易做到的事情,你能做得到?”
袁坤笑笑:“我的實力自然無法跟你爹相提並論,但西公子你也應該知道,想要弄死一個人,不一定需要光明正大,來點恰如其分的陰招也許更有效果。”
西塵緣眼睛亮了:“你真有這個把握?”
袁坤自信道:“西公子,我請你過來可是冒了天大的風險,要是沒有足夠的把握,豈不是自己給自己挖坑?我的樣子看起來有那麼蠢嗎?”
西塵緣愈發來了興致,迫不及待道:“那你跟我仔細說說,你準備怎麼陰死林逸?”
“也好。”
袁坤當即將自己針對林逸的種種設計和盤托出。
西塵緣越聽越興奮,聽到精彩處,忍不住拍案叫絕。
他自己雖說草包,但也不是毫無腦子之人,身邊也並不缺一些狗頭軍師之類的角色,但是像袁坤這樣各種陰招環環相扣,將各方心思算計到了骨子裡的陰險人物,卻還是頭一次見識。
西塵緣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沉浸在袁坤的陰謀算計之中,心防下意識漸漸放開的時候,一道玄妙的力量配合着剛剛那杯茶的藥效,正在悄無聲息的侵入他的元神。
感受着從西塵緣元神反饋回來的種種信息,袁坤嘴角不由勾起了一絲弧度,心下狂喜!
因爲顧忌西如來的存在,他不敢用搜魂術之類的手段暴力破解對方元神,萬一稍有不慎,弄不到半點好處不說,反而還要把他自己搭進去。
可要說引誘西塵緣自己主動說出那樁逆天機緣,成功的可能性卻又實在太低。
草包歸草包,可西塵緣畢竟不是傻子。
唯有用這種潤物細無聲的方式,纔有成功得手的可能性。
“成了!”
當得到夢寐以求的那道訊息,袁坤臉上的狂喜之色一閃而逝。
西塵緣卻還沉浸在坑死林逸的幻想之中,見他忽然停下來,連聲催促:“繼續說下去啊,怎麼不說了?”
袁坤淡淡一笑:“有些東西沒必要說得太透,留點懸念,反而還能多點驚喜,不是嗎?”
“有道理!”
西塵緣深以爲然,主動跟袁坤勾肩搭背:“我跟老兄真是相見恨晚吶,要是早知道老兄你有這樣的妙計,找我哪還需要這麼麻煩,直接打聲招呼就齊活了。”
“只要能弄死林逸,老兄你就是我西塵緣的最大鐵桿,以後無論什麼事,只要你說一聲,我一定幫你!”
袁坤聞言很是感動:“既然西公子這麼看得起在下,那就在這裡好好住上一陣,讓我有個一盡地主之誼的機會。”
“……”
西塵緣頓時噎住。
他這番作態就是爲了降低對方戒心,放自己回去。
倒不是不信袁坤剛纔的這一番精心算計,而是跟這種傢伙待在一起,終歸有着巨大的風險。
西塵緣訕訕一笑道:“這個就沒必要了吧,我回去待着也是一樣,老兄要是不嫌棄,也可以去我家玩玩,我可以把你引薦給我爹!”
袁坤聽得好笑,誰說草包紈絝就沒有心眼,這位的心眼可是一點都不少。
只可惜,這點心眼都寫在了臉上。
袁坤一臉誠懇道:“西公子,你現在可千萬不能回去啊,如今你父親以你失蹤的名義調動了整個最強派系的力量對付林逸,你要是在這個時候回去,那可就前功盡棄了。”
西塵緣愣住:“呃……你說的也有道理……可是……”
袁坤打斷道:“我剛剛說的那些算計,也都建立在西公子你失蹤的前提之上,要想弄死林逸,你務必要在我這邊忍一陣子才行!不過你儘管放心,我一定會保障你的人身安全,絕不會讓西公子你遭受一絲一毫的傷害!”
西塵緣無言以對。
說到底,此刻的他依然是對方手中的人質,是生是死依然在對方的一念之間。
不管是真是假,對方做出這樣的表態,對他來說已經算是此前求之不得的好事了。
最終,西塵緣只能無奈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就在老兄這裡再住一陣。”
袁坤笑道:“西公子,你就在這裡踏實住着,等着林逸倒黴的好消息吧。”
西塵緣是他手中的一張牌,若是用得好了,甚至還是一張足以四兩撥千斤的王牌,他自然不會輕易撒手。
至於他給對方描繪的陰謀大計,倒也並不完全是爲了糊弄人。
林逸此人的威脅太大,本就是他計劃中要剷除的目標,如今之所以還不着急下手,主要還是爲了讓林逸吸引各方勢力的目光,繼續當他的墊腳石罷了。
吩咐了一聲,令心腹看好西塵緣,袁坤本人當即來至某處無人空地,而他的手中,赫然浮現出一把造型奇特的玉片,正是傳聞中的埋骨地鑰匙!
之前聽到恆河學院的埋骨地鑰匙,他在林逸面前表現得垂涎三尺,其實,他手裡早就已經有了一把。
伴隨着一股奇異的能量波動,一條空間通道隨之在袁坤面前緩緩打開。
而幾乎就在袁坤進入通道的同一時間,另一邊林逸,也同樣打開了通往埋骨地的通道。
按照常理,埋骨地雖然只要擁有鑰匙就可以隨時進入,並沒有其他特別的限制,但任何人進入都會被陣法點名,其相關信息會第一時間傳到聯盟總部。
然而無論林逸還是袁坤,他們兩人的進入,聯盟總部卻沒有得到絲毫的反饋。
林逸這邊倒是可以理解,畢竟有陸陽平這位陣法大宗師在幕後幫忙遮掩,但是袁坤的進入,不僅聯盟總部毫無察覺,就連陸陽平這位一手打造了埋骨地陣法的大宗師,也都沒有絲毫的察覺。
埋骨地。
身爲四大禁地之一,其中兇險自然不言而喻,平常就算是黃階大圓滿尊者進來,都未見得一定能夠全身而退。
當林逸從空間通道出來,眼前的景象卻令他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