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一衆圍觀的秦家高層,雖然還不至於因此就被震出內傷,但一個個臉上都灰頭土臉。
僅此一個照面,雙方的層次就已被徹底拉開。
哪怕是再遲鈍的秦家高層也已經開始意識到,眼前的這位新晉近海王, 絕對不是自己這些人能夠隨便碰瓷的,同時心裡也忍不住暗暗後怕。
剛纔真要是照着原來的計劃繼續刺激對方,他們中的某些人恐怕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畢竟,大供奉可不會爲了他們出面。
“有點意思!”
大供奉看向林逸的目光不由又多了幾分驚訝,扛下他剛纔的隨手一劍也就算了,居然還能硬接他的宿命之劍, 這可是真的遠遠超出了他的認知。
據他了解,放眼整個海域的年輕一輩, 哪怕是那些境界已經達到黃階中期尊者以上的佼佼者,也絕對沒人接得下來!
“那就再接我一劍!”
大供奉來了興致,然而這一次沒等他出招,林逸的魔噬劍卻已經率劃過一道詭異的弧度,直取他的咽喉。
衆人齊齊啞然。
在他們的認知當中,面對大供奉這樣的存在,能夠正面扛下來兩招就已經是很了不得的壯舉了,就算面上沒什麼損傷,內裡也必然已經付出巨大代價。
說不定等撐過這一口氣,林逸自己就會倒下。
誰能想到他非但沒有半點內傷的跡象,居然還能反過來發起搶攻,簡直匪夷所思!
更令人震驚的還在後面,林逸這一劍落下的同一時間,大供奉身子猛然一震,竟是當場僵在了原地。
很明顯,這是元神受到了某種強烈衝擊!
趁着這個破綻, 魔噬劍當着全場所有人的面直接貫穿了大供奉的咽喉,全場頓時死一般的寂靜。
大供奉居然被一劍反殺了?!
被踩在腳下的秦一統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他之所以能夠坐穩接班人的位置,除了父親秦開雲的力挺之外,最重要就是得到了這位大供奉的認可。
原因很簡單,他的生母與大供奉是有着血緣關係的同族。
否則依着大供奉的性子,就算他是公認的家主接班人,估計都不會正眼看他一眼。
這可說是他最後的底牌了!
在他想來,只要大供奉出手,拿下區區一個林逸自是手到擒來,只要不是當衆把這位近海王給殺了讓海神殿面子過不去,就算是把林逸給整成廢人,秦家也絕對會力挺到底。
如今多事之秋的海神殿,不可能爲了一個廢人跟第五王族的秦家開戰。
這下倒好,大供奉非但沒能砍瓜切菜拿下林逸,反而自己被人給一劍穿喉了,這還怎麼搞?
一時間,所有人都噤若寒蟬,看向林逸的目光滿是畏懼,生怕對方一言不合連他們也給一起殺了!
嚴格說起來,此刻的林逸還真有這個權力。
身爲與四海王族平級的近海王,在秦家地盤被秦家的大供奉攻擊, 放在官面上,這就是赤裸裸的以下犯上,他完全有理由借題發揮。
別說殺一個大供奉,即便把他們全給屠了,那都順理成章。
以往因爲海神殿實力鞭長莫及的緣故,這種話頂多也就是嘴上說說,根本不可能落實,可如今林逸有了這份實力,只要他想,隨時都能讓它變成現實!
一衆秦家高層冷汗淋漓,這才反應過來不知不覺之間,自己衆人居然已經淪落到了如此危險的境地。
“一羣廢物。”
大供奉的聲音忽然響起,伴隨着話音,他被封喉的傷口緩緩癒合,轉眼之間就已恢復如初,連一丁點疤痕都沒有留下。
如果不是在場這麼多人一起見證,恐怕有不少人都得以爲剛剛發生的這一切,全部都是錯覺。
大供奉冷眼掃了全場一圈,失望之色溢於言表。
他駐守秦家已經足足百年,對於秦家的感情,甚至遠比許多秦家族人還要深厚。
可是照剛纔這個架勢,如果他真的死了,秦家這幫人估計也就離分崩離析不遠了,哪還有半點當年老夫人治下的血性?
衆人齊齊赧然無語。
大供奉眼中怒氣閃爍,不過倒沒有發泄到衆人身上的意思,轉而繼續將矛頭對準了林逸。
一股濃郁的殺氣在巨劍的劍鋒上凝聚,隱隱之間,山雨欲來之勢漸成!
衆人集體嚥了口唾沫,但凡稍微有點眼力之人都看得出來,大供奉這是動了真怒,接下來這一劍必然是要動真格的了。
結果這時林逸卻淡淡道:“三招已過。”
“……”
衆人不由愣住,仔細回想一下,剛剛這一劍雖是林逸搶招,可確確實實已經是第三招,已經過了剛纔的三招之約。
“你說的對。”
大供奉劍勢一凝,可就在所有人都以爲到此爲止的時候,他這一劍卻忽然掠過一道漆黑的幽光,直接斬在了林逸的身上。
林逸當場被一劍橫掃得倒飛而出,空中留下一串刺目的血跡。
然而沒等他落地起身,大供奉便又身形一閃,毫無預兆的驟然出現在他上方,巨劍頂着他的胸口轟然砸下,生生將他摁死在了地下。
“制定規矩是強者的特權,弱者只有遵守規矩的份,強者卻不需要,這麼粗淺的道理你不懂?”
大供奉居高臨下的發出了勝利者的宣言。
秦一統和在場一衆秦家高層頓時精神大振,剛剛林逸帶給他們的壓力終於一掃而空,尤其是被踩在腳底這麼久的秦一統,終於能夠重新爬起身來。
“大供奉,此人不能留,殺了他!”
秦一統臉上寫滿了怨毒,剛纔的恥辱已經成爲了他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黑歷史,只有殺了林逸,才能讓他稍稍獲得幾分安慰。
秦情連忙站出來阻止:“不行!他是新晉近海王,殺了他就是公然向海神殿宣戰,你想讓我們秦家萬劫不復嗎?”
“哼,留着他纔是無盡的禍害,海神殿如今自顧不暇,你還真以爲會爲了一個無足輕重的死人跟咱們秦家翻臉?”
秦一統冷冷的盯着秦情:“這人是你引來的,現在你又這麼維護他,我倒想好好問一句了,二弟,你到底是哪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