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衆朗逸上。
黃毛穩穩地把着方向盤。郭副總、黑人陪鄭豔麗坐在後座上。衆人已經將臉上的面具拿掉了。
“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會救我?怎麼會出現在人工林裡?”鄭豔麗驚恐萬分。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牛卵回頭笑道:“夏董事長夫人,你現在最擔心的應該是我們要把你送去哪裡,不是嗎?”
“你們花這麼大力氣救我,必定有所圖。”
“夏董事長夫人,你這就想錯了。”郭副總道,“對你我們無所圖。我們現在是送你回家。”
“真的嗎?”鄭豔麗懷疑道。
“你看不出我們這是進城嗎?”
鄭豔麗這才關注車外,驚喜道:“這真是進城的方向。”
“不過我有一個小要求,夏董事長夫人。”
“你說。我會把你們引薦給我老公的。有什麼要求你們儘管提。”鄭豔麗豪爽道。
“你又搞錯了。我們的要求就是希望你不要將我們引薦給你老公。我們不打算和你老公見面。”
“爲什麼?”鄭豔麗懵。
“不爲什麼。如果確有必要,我會主動和你老公聯繫的。請你答應我們的請求。”郭副總很誠懇地道。
“那好吧。”
“這是你的手機。注意,你只能到家後才能開機,然後和你老公聯繫。”郭副總將一部iPhone5放在鄭豔麗的手上。
鄭豔麗費解地點頭。
……
鄭豔麗踏進了高檔別墅區,那守門的保安和她打招呼,她還覺得不踏實,只有進了自家門,見到了兒子女兒,她才徹底放下心來。
鄭豔麗將iPhone5開機,尚未調出夏偉新的電話號碼,夏偉新的電話便打了進來。接着是接連不斷的叮叮叮的信息提示音。
“老婆,你去哪裡了?”夏偉新的聲音很衝。
“我在家裡。”
“在家裡?你真的在家裡嗎?”
“我剛到家。”
“你手機怎麼關機了?我還以爲你出事了!我們到處在找你!”
“我是出事情了。電話裡說不清楚,你趕快回來!”鄭豔麗囑咐道。
“是嗎?我這就回來!我現在在火車站附近。”
此時已經是晚上六點多鐘了。兒子女兒已經在阿姨的照料下吃過了晚飯。經過一番折騰,鄭豔麗倍感飢餓。
等她吃好晚飯,夏偉新正好趕到家。
“豔麗,你沒事吧?”
“還沒事?我今天差點見不到你了。”鄭豔麗撲進丈夫的懷抱,眼淚簌簌地往下掉。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我們去房間裡說。”
“好。”
兩個人上二樓,進了主臥。鄭豔麗詳細地將前前後後的情況說給夏偉新聽。
“老公,你說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出現這樣的兩撥人馬盯我?一撥要置我於死地,一撥想方設法救我。”鄭豔麗猶自心驚肉跳。
“豔麗,你是不是在陽江見了曹正軒,並且將曹正軒的身世告訴了他?”夏偉新盯着鄭豔麗的臉道。
“老公,你怎麼知道的?我正打算回家和你說這件事呢。”鄭豔麗詫異道。
“你怎麼回事?爲什麼聽不進我的勸?你這是把我,把我們這個家,置於何地?”夏偉新在席夢思牀上猛地砸了一拳,憤怒難當。
“偉新?”鄭豔麗錯愕。
“我怎麼跟你說的?你去陽江之前我反覆怎麼交代你的?”夏偉新在房間裡來回走動。
“老公,你能不能聽我說一句?”
“我聽你說什麼?你不會還想不到這兩撥人馬怎麼找上你的吧?豔麗,你已經把自己漏了!”
“你是說這要殺我的那一撥人是齊紅娟派來的?”鄭豔麗問道。
“不是她還會是誰?這麼多年都沒有人找上門來。你前幾次去陽江也沒有事,這次你見了曹正軒,立即就有人要殺你,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夏偉新的思路非常清晰。
“老公——”鄭豔麗的身子略略顫抖起來。
“你怎麼這麼糊塗呢?”夏偉新平復了心情,將鄭豔麗攬過來,“從此以後,我們的生活都不會平靜了。”
“我錯了,老公。”鄭豔麗抱緊了夏偉新的腰,“本來我不打算見曹正軒,更沒有告訴他身世的想法,但因爲曹正軒並沒有聽他父親的話給我侄子解鎖,媽媽逼得太緊,說恩明要買安眠藥吃,我只得約見曹正軒。當時也還沒有別的想法,只是爲了侄子找他。可見了他,和他做了一些交談,瞭解到他的成長情況,我就萌生了把他的身世告訴他的想法。我覺得不告訴他實在太對不起他。這孩子太可憐了。”
“可憐?現在誰來可憐你,可憐我們?豔麗,你就是被你的善良害了。”
“老公你知道我就是這種人。如果不是我心地善良,我們都沒有機會結識,你不會忘了吧?”鄭豔麗鬆開手,慍道。
“這個我還不知道嗎?如果不是你心地善良,當初我被人砍成重傷,你哪會求你醫院的醫生給我搶救?你如果不心地善良,也不會冒着生命危險將曹正軒抱出醫院給曹忠河撫養?豔麗,我的生命是你給的;曹正軒的生命差不多也是你給的。你沒有對不起他的地方。”
“可這已經是事實了。”
“是,”夏偉新十個手指頭放在腦門上不停地往後捋他的短髮,試圖再次平復心情,“不好意思,我情緒有點失控。是我太擔心你了。我不應該只想着埋怨你,我們應該好好想想怎麼應對這一切。”
“偉新,是我想得太簡單了。”鄭豔麗雙眼通紅。
“你也不要再自責了。齊紅娟派來的三個人都被打傷了,短時間他們不會有太大的行動。現在我們來分析一下第二撥人。這第二撥人有很多疑點。一是他們怎麼知道齊紅娟派人殺你;二是他們爲什麼不同我見面。難不成你的身份這第二撥人也清楚?還有就是,這兩撥人是怎麼知道你的身份的?”
“你不會想說是曹正軒告訴他們的吧?”鄭豔麗反問道。
“這怎麼可能呢?曹正軒如果是這麼弱智的一個人,他能短時間成爲陽江兩個公司的老總嗎?齊紅娟可是殺死他母親的人!我的推斷是,要麼你,要麼曹正軒,始終有人在監視你們的行動。”
“啊。”鄭豔麗睜大了眼睛,驚得說不出一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