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旁香樟樹下面。
“郭副總,那是板寸頭!”牛卵激動的扯了扯郭副總的袖子。
“我看見了。他就是去裡面調信息的。”郭副總道。
“媽的,真是英雄所見略同。竟然和我們想到一塊去了。”
“你就是沒文化。你這麼說不是褒他們嗎?”黃毛罵道。
“反正就這個意思。”牛卵不以爲然地道。
“你們別瞎扯。看樣子,板寸頭已經調到信息了。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情況?”
“黑人不是已經過去了嗎?”黃毛道。
兩分鐘後,在藝術家三個人坐上了一輛的士之後,郭副總的手機震動,黑人的電話打了進來。
“郭副總,他們提前把信息調到了,現在正趕去長途汽車站。”
“是什麼情況?”郭副總問道。
“夏偉新的老婆外出已經兩天了。今天下午四點五十回廣海。藝術家他們是去進一步摸準信息,確定鄭豔麗是坐班車回來還是坐火車回來。”
“哦?他們這麼做是要幹什麼?”
“他們沒說。”
“那你趕快過來。我們攔車跟上他們再說。”
等黑人回到香樟樹的位置,黃毛正好攔下一輛的士,四個人便坐進的士。
黑人把藝術家三個人坐的的士的車牌號告訴了的士司機。
“光有一個車牌號,我怎麼追?”司機爲難道。
“他們是去廣海長途汽車站。你還有問題嗎?”黑人問道。
“那就沒問題。”司機立馬加油門提速。
……
藝術家那一輛的士上。
“齊總?”坐在後座上的藝術家壓着嗓子打電話,聲音很低。
“說!”
“信息已經調出來了。她這兩天確實出去了。今天下午四點五十返回廣海。”
“不清楚她去了哪裡嗎?”齊大根在電話那頭問道。
“因爲是找她讀初中的兒子調的信息,所以不是很具體。我們現在正趕去車站,覈准她是在哪個車站下車?我就想問一下,我們接下去的需要怎麼服務?”藝術家比較隱晦地道。
“先把她控制起來,具體的我同齊總管商議之後再電話裡說。”
“好的。”
……
齊大根掛了藝術家的電話便走去財務總管辦公室。
齊紅娟正在覈對某些賬目。
“紅娟,我派去的人給我回電話了。”
“是嗎?他們怎麼說?”齊紅娟停下手中的活問道。
“鄭豔麗外出兩天,雖然還沒有完全覈准,但八九不離十她是去陽江與曹正軒會面了。”
“那咱們就徹底漏了。鄭豔麗這是怎麼了?二十三年她都熬過來了。”齊紅娟道。
“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我過來是同你商量,接下去怎麼弄。”
“還能怎麼弄?讓你派去廣海的人直接把她做了!”
“非這麼做不可嗎?”
“大根,不要再猶豫了。一旦我們落後一步,就會非常被動。你交代你派去的人,做掉鄭豔麗之後立即去北疆,我們給他做新的馬甲。”
“既然這樣,那就讓藝術家動手,反正他手裡有兩條命案。”齊大根道。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該用你就得用。就這麼定。”
“好。”
……
一個半小時後,廣海火車站站前廣場附近一角落。冷風從北面吹來。
郭副總縮着脖子撥通了李建設的電話。
“海根,你現在在哪裡?”此時的李建設,神情疲憊,正坐在客廳裡的沙發上翻看雜誌,雙腳踩在電熱取暖器上。
“我們在廣海火車站外面。李總,我前一段時間的調查結果基本上可以得到驗證了。”
“你是說夏偉新的妻子不在廣海?”李建設把手中的雜誌放下。
“夏偉新的妻子外出已經兩天了。今天傍晚返回廣海。但更爲可怕的是這些消息不是我們調出來的,而是齊大根派來的人調出來的。”
“你說什麼?!”
“齊大根派來的人和我們想到了一塊,也都想通過夏偉新的兒子調信息。他們先行一步。好在我們來得及時……”郭副總把情況簡短地說了一遍。
“海根,聽你這麼說,情況就越來越複雜了。”
“的確是,剛纔一路跟蹤藝術家那三個人的時候,我坐在車子裡好好地把事情梳理了一遍。有兩點值得向您彙報。一是,既然夏偉新的老婆就是當年的護士鄭豔麗,那麼半年前夏偉新突然找到齊總管託您幫忙將他和潘高峰書記搭上關係,條件自然是夏偉新將文秀的兒子還活着這個信息漏給了齊總管。一個月後纔出現曹正軒被沃爾沃小轎車撞這種事情。齊總管是要故伎重演。因爲陽江新人民醫院前面的路徑通行情況和當年橫弋婦幼保健站前的路徑通行情況基本相同。這才引發了袁永峰的聯想。”
“不錯。只是這麼一來,有一個疑點有待解決。”李建設道。
“您說?”
“夏偉新爲什麼要這麼做?他這麼做不是把他妻子推向了死亡邊緣嗎?他應該會考慮到,紅娟他們會順藤摸瓜的。而按照你跟我彙報的,夏偉新從一個小混子發展到創建正紅公司,又將正紅公司發展爲正紅集團,有他妻子一半的功勞,更何況他妻子當初還救了他的命,他怎麼還會這麼做呢?”
“就這一點,我也想過了。有兩點可以解釋。一是正紅集團這幾年瀕臨破產的境地,夏偉新這麼做是致自己於死地而後生,把廣海中央公園黃金地皮拿下來,正紅集團便度過了難關。也就是說,他這麼做是不得已爲之。二是他量死了齊總管他們不敢動他妻子。還有一種可能是,他妻子二十多年藏匿,他覺得他妻子已經不會對齊總管他們造成威脅。”
“海根,你的分析很有道理。那你要向我彙報的第二點是什麼?”
“我要彙報的第二點是,齊大根派人趕來廣海調取夏偉新妻子的信息,和我們一樣,也是爲了覈准曹正軒接觸的特殊人物的身份。這就說明,齊大根他們也接觸了袁永峰。因爲這方面的信息絕對是袁永峰提供的。袁永峰這個人已經變質了。”
“這就有點奇怪了。袁永峰爲什麼要這麼做?我們沒有給他任何好處。”李建設道。
“雖然暫時不知道袁永峰爲什麼要這麼做,但很肯定的一點是,這個人我們也得防。”
“你說得很對。”
“那接下去我該怎麼做?”郭副總問道。
“死死地盯住藝術家那些人。儘可能留下證據。在他們暫時不弄死鄭豔麗的前提下,不要驚動他們。”
“如果他們要弄死鄭豔麗呢?”
“那就死活要把鄭豔麗救下來。”李建設不容置疑地道。
“我知道了,李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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