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道上,五六個警察衝了過來。
付戴誠認出來了,爲首的竟然是去黃鄔“剿匪”的特警隊長!他們仨心裡一下子透亮了。
保安們紛紛往一旁讓。
“怎麼回事?”特警隊長大聲喝問。
“警察大哥,我們被他們用電棍戳成這樣,您還問怎麼回事?”曹正軒苦着臉道。
“這位小兄弟,什麼情況你慢慢說。”特警隊長示意他的手下將三個人扶了起來。
“翠海飯店一個叫胡建新的禍害小姑娘,讓人把我小姨子誆來,讓我小姨子伺候大老總。我未婚妻把人贖回去了,那胡建新竟然訛詐她四萬塊錢。我今天帶人過來理論,他們就把我們打成這樣。”曹正軒時快時慢地道。
“根本就不是這麼回事,”這時,胡建新讓人攙扶着來到了過道上,“我哪禍害他什麼小姨子?我他媽都不知道他小姨子是誰!”
“你給我文明點。有話好好說。”特警隊長呵斥道。
“是真的,警察同志,他們是故意來鬧事的。對了,他們還帶了兇器。”
“他們帶了什麼兇器?”
“短棍。”
“你別栽贓嫁禍,”曹正軒忍着痛手指胡建新道,“我們有帶短棍嗎?你看我們四個哪個手裡拿着短棍。短棍不明明在你們手裡嗎?”
曹正軒這麼一說,從1122房間裡出來的幾個人連忙把手裡的短棍丟了。
“這個時候丟還來得及嗎?你們當警察大哥是瞎子啊。”曹正軒道。
“那——”胡建新反被曹正軒咬了一口,氣不打一處來,可是因爲身上軟綿綿的,就連發作的力氣都沒有,只好轉移話題,“你什麼小姨子是誰?哪有什麼四萬塊錢的事?”
“潘明禮你認識不?”曹正軒驟然喝問。
“潘明禮?”
“要不要我打電話給潘明禮?”曹正軒即刻追問。
“那不是潘明禮的小姨子嗎?”
“這是不是說明有這麼回事?”
胡建新懵。
“胡大哥,你進了這小子的套了。”那個大個子道。
“什麼套不套的,”胡建新反應過來,“凡事講究的是證據!”
“你要證據是嗎?那好,警察大哥,我這就讓你看證據。”曹正軒讓攙扶他的警察放開手,忽然大步走到1122房間隔壁門口,對着門哐地踹出去一腳,徑直把房門踹開了,“警察大哥,證據就在這個房間裡。”
這下子,是整個過道上的人都懵了。
在所有保安,所有警察,胡建新的所有手下,以及付戴誠三個人看來,曹正軒已經被電棍戳得傷了元氣,哪曉得他還有這麼大的力氣一腳把房門踹開?
更讓大家懵的是房間裡傳出來小姑娘的尖叫聲。特警隊長和幾個警察立即走進房間。
但曹正軒卻沒有跟進去,而是站在門口。
房間的席夢思上,躺着兩個人,都赤身果體,一個十六七歲,一個五六十歲。
“趕快保護小姑娘,把這個人銬起來!”特警隊長馬上吩咐道。
“你們知道我誰嗎?敢銬我?”老男人臉色極爲難看。
“你猥褻**,就是天王姥爺我也要銬你。銬上!”特警隊長再次下命令。
就有一個警察上去將老男人銬住了。老男人伸手去拿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警察直接將手機奪了。
另有警察讓小姑娘把衣服穿上,而後安慰小姑娘。
保安們這時你看我我看你,都極爲尷尬。胡建新已經面若土灰。
“我們走。”保安隊長下令。
曹正軒兩步搶在保安隊長前頭,道:“你們能走嗎?一個都不能走!”
“嗬,你還想幹什麼?”一個保安直接推了曹正軒一把。
譁,曹正軒反手抓住這個保安的手腕,往懷裡一拽,同時,膝蓋往前一拱,保安脆生生跪在了曹正軒面前。
“噯噯,你這麼客氣幹嘛?咋跪下了?”曹正軒道。
保安的臉漲成豬肝色,羞愧的說不出話來。
其他幾個保安立即亮出了電棍。
“你們要幹什麼?”涌進房間的警察這時正好走出房間,把這一幕看在眼裡。
“警察大哥,你們在這裡,他們還想用電棍戳我。”曹正軒又回到他苦着臉的狀態,“我們被他們戳成這個樣子,他們還不放過我們,翠海的保安難道比你們警察的權利還大嗎?”
“你他媽不要胡說八道!”保安隊長臉都要氣炸了。
“你給我閉嘴。”特警隊長訓斥保安隊長,“情況已經很清楚了。胡建新幾個人全部跟我去警局。還有你保安隊長,指派手下無故毆打無辜人員,也跟我去警局走一趟。還有那個小姑娘和大老總,一起帶去。”
“我說你是不是當一個隊長當大了,”保安隊長把臉拉下來,“你要帶我走,你問過我們翠海的麻總了嗎?”
“怎麼?我堂堂公安廳特警隊長到你翠海帶一個人走還要問什麼麻總?你要不要看我的證件?”特警隊長懟道。
“你,你是公安廳特警大隊的?”保安隊長瞪大了眼問道。
“所以給我把狗眼睜大一點。”特警旁邊的一個警察道。
保安隊長只能敢怒不敢言了。
“警察大哥,那我們呢?”曹正軒問道。
“你們?當然也要跟我們走。”
“好叻。”曹正軒顯得很輕鬆的樣子。
付戴誠三個人都露出了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眼神。
一羣人便跟着特警們往電梯方向走去。快到電梯處,那個在1122房間爲曹正軒開門的小年輕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他一臉沮喪的攔在曹正軒面前,“小兄弟,我求你告訴我,我這是怎麼了?”
“咦?你不是那個爲我們開門的小哥嗎?我有把你怎樣嗎?”曹正軒故意做出納悶的樣子。
“我,我現在全身無力,就好像得了絕症一樣。我記得你用手指頭戳了我一下。”
過道上的人便全看向曹正軒。手指頭戳一下就能將人戳成這樣,誰能不詫異?
“我說小哥,你也太擡舉我了。你說的是我戳了你這裡嗎?”曹正軒順手在小年輕的肋下摸了摸,“這不可能啊。”
“就是這裡。我真的……咦?”小年輕錯愕道。
“你怎麼了?”特警隊長問道。
“我怎麼突然間恢復力氣了?也太奇怪了。”
“絕對是一種錯覺。”曹正軒道。
付戴誠無聲地笑。曹正軒的手段他是最清楚的。
“實在是太奇怪了,”小年輕無比輕鬆地當着大家的面轉了一圈,“怎麼一點事都沒有了?”
就在此時,胡建新甩開兩個扶着他的兄弟擠到曹正軒面前來,“這位老弟,麻煩你給我看看。我也是讓你點了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