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軒驅車駛離陽江大酒店。過了一個紅綠燈之後,開在濱河南路上。在瞬間,速度上到了一百二十碼。風強勁地從玻璃窗裡灌進來。
曹正軒感覺到肺部在不斷地膨脹、膨脹。
但這種不理智的行爲,曹正軒只持續了幾十秒,靠近新車站之後,車速就徹底降下來了。
曹正軒把車子停在路邊,走上濱江南路人行道。此時,人行道上散步的人羣來來去去的幾乎不間斷,曹正軒站在欄杆前凝視着水面,心情還是無法平靜下來,就找了一個下行的位置,下到陽江河岸邊的一個平臺上。
陽江河縣城路段,這種平臺有好幾個,不知道建設者最初的目的是什麼。現在已經成了戀愛的好場所,也是獨處的好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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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現在,這個平臺就暫時獨屬於曹正軒一個人。
河水泛着對岸的景觀燈,景觀燈不斷變化的色彩在水裡也呈現出來,就像兩條彩色的水蛇在水裡和空中游行。
曹正軒的心情漸漸平復,但一種說不出的屈辱感仍舊纏着他的思緒。
張雨桐這麼接近他,這麼關心他,竟然是刑偵大隊的一個計劃;甚至張雨桐答應和他處男女朋友關係,也是計劃中的一部分。
表面上看,好像是基於對他的一種保護,實際上,一切都是爲了印證袁永峰的那個推測——對車禍背後陰謀的一種推測。
這原本無可厚非。因爲這是警察的職責。
問題是,你不能讓我愛上張雨桐。或者,你不要安排這麼個警花走近我的生命。至於是不是警花倒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警花的冰冷與熱忱都讓我癡迷。
你們錯就錯在這裡。
至少有四五年了,我都封閉自己的感情世界,不讓任何一個女孩走進來。別說大學了,高中時代就有好多女孩要走近我,黏我。寫情書已經是很老套的了,她們爲我哭,爲我笑,爲我爭風吃醋,卻都沒能撼動我的心門。
大學四年,本是風花雪月的最佳年華,如果我稍稍打開我感情世界的一腳,都說不清楚會有多少女孩爲我傷心落淚。
可是我沒有,我把自己關進了學術世界,把自己關在學校那超大的圖書管理,業餘的業餘也只和我師傅程垂範在一起,以致於很多同學都笑我有同志癖好,要不就是我的腎有問題。
要知道,大學裡,有多少男男女女在愛河裡徜徉,彼此走進對方那神秘的世界。
而我近乎過着苦行僧的生活。
而現在,一切都被打破了。不是人家要強行打開我情感世界的門,而是我自個把門打開,要人家走進來。
完完全全顛了個個。
原以爲人家接受了你的邀請,原以爲人家已經走了進來,現在才知道,一切都是假象。
按照計劃所要求的走進你,那走進的就不是感情世界。
這真是一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的笑話。
曹正軒在平臺上站一會兒又坐一會兒,坐一會兒又站一會兒,差不多呆了個把小時,這纔回玫瑰小區,看見父親的一剎那,不爭氣的淚水又溼潤了眼眶。
一直以來曹正軒都是這樣,在外面受了委屈,不流淚不屈服,一旦回到家,只要見到父親,淚水便情不自禁地流淌,雖然很少到父親面前訴苦。
……
紫都花園。
“兒子,因爲是第一次去老師家裡,媽媽帶你去。”吳平川的母親顧蘭月道。
“你還真煩,”吳平川手裡一個塑料袋,袋子裡是英語書和學習用品,“我還是幼兒園的學生嗎?帶呀帶的。”
“那行。記得有禮貌地敲門,要叫老師。”
“我哪一回不叫老師了?”吳平川換好鞋子走出家門,還沒忘記和後爸呂紅楓說再見。
幾分鐘後吳平川到了汪紅霞門口。
汪紅霞的商品房也在紫都花園。門是開着的。吳平川輕輕地敲了敲門。
“是平川嗎?”從淋浴間裡傳來汪紅霞的聲音。
“是我,老師。”
“你換鞋子進來,然後把門關了。老師洗個澡。”
吳平川往淋浴間看了看,看見汪紅霞在裡面洗澡的影子。他換上汪紅霞爲他準備好的拖鞋,把門關好,尷尬的站在原地。
汪紅霞把淋浴間的玻璃門拉開了一點點,探出半個頭,“去我的書房等我。我馬上就好了。”
吳平川便走去書房。
這房子的戶型和吳平川家裡是一樣的。汪紅霞一個人住,實在太寬敞了。
書房不大,但書架上擺滿了書。有一些是英語書籍,更多的是各種小說和雜誌。
《永別了,武器》,《戰爭與和平》,《查泰萊夫人的情人》,《三國演義》,《紅樓夢》,咔,竟然還有《金平眉》!
吳平川的眼睛立即定格在《金平眉》上。分上下兩冊,精裝本。
吳平川的心突突跳。誰還不清楚這書的性質?老師竟然把它放在書架上。還一個女老師?
“在看什麼呢,平川?”汪紅霞走進書房來,到了吳平川身後。
吳平川連忙轉身,手臂就觸碰到了汪紅霞的柔軟。
“嗯。”汪紅霞哼了一聲。
一陣清香鑽進吳平川的鼻子,吳平川也意識到自己觸碰到了汪紅霞哪個位置,臉騰的就紅了,人怔怔的。
就見汪紅霞穿一條紫紅色的無袖睡裙,領口大開,兩座高聳的山巒若隱若現。要命的是山頭頂着睡裙,你都可以估測它們的大小。
而且,完全可以確定的是,汪紅霞沒有穿凶兆。
“怔什麼呢?因爲在自己家裡,就穿的隨便了點。”汪紅霞笑道,在學校的那一份威嚴蕩然無存,“我猜你剛纔盯的是《金平眉》這本書對嗎?”
“我……”吳平川白皙的臉更加紅了,正是白裡透紅的那種。吳平川的皮膚,別說男生了,就是女生都沒幾個有他的好的。
“別對老師有誤解,你也看到了,書架上各種小說都有。其實《金平眉》並不是什麼淫=書,而是一部反映市井生活的不朽著作,它的價值不亞於四大名著。”汪紅霞侃侃而談。
“是嗎,老師?”吳平川道。
“當然了。老師我雖然是英語老師,但對文學非常愛好。你看這一本書,《查泰來夫人的情人》,最初的時候是被定性爲煌色小說的,還禁止發行,結果呢?是世界名著,還拍成了電影。”
“老師懂得這麼多?”吳平川眼睛瞄向《查泰來夫人的情人》這本書。
“就是愛好。就像你喜歡玩遊戲,談起遊戲來整個的變了個人一樣。哦,說起遊戲,我跟你說一件事,我在電話裡和你媽談好了,如果你在我這裡補課獲得了我的表揚,我讓你媽好好的獎勵你。包括給你的遊戲買裝備。”
“真的?”
“老師還會說假話嗎?”汪紅霞道,“這也是我激勵你學英語的一種策略。”
“那太好了,我們開始吧。”吳平川忍不住再次瞄了一眼高聳的山巒。
“你先等我把話說完。既然我答應了給你輔導英語,又是這種一對一的輔導,你是知道的,老師幾乎不搞一對一的輔導,那就要出成績。所以我還有別的激勵措施。”
吳平川看着汪紅霞。
“你對我剛纔說的兩本書一定很好奇對不?”
吳平川點點頭。
“所以我另外的激勵措施就是,如果你英語學習有進步,每次你來我家,我可以讓你看這兩本書。讓你瞭解一下書的真實內容。當然了,你看書的時間不算輔導時間。”
吳平川的嘴張成一個O形。
“這麼誇張的表情,”汪紅霞親熱的捏了一下吳平川的臉,“我們開始吧。”
汪紅霞把睡裙的裙襬往上提,在書桌前的一張椅子上坐下來。睡裙的裙襬擱在汪紅霞的一條腿上,這樣,另一條腿便幾乎都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