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她胡思亂想的時候,釋小心的眼神正好盯在了她的身上,葉青青打了個寒顫。
“青青姐,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你放心,我釋小心並不是你想像的那種人。這件事情由我開始,我就是最終的源頭,我會以佛祖的名義起誓,我釋小心守得住這份定力,絕不會利用小主動幹爲非作歹的事情。再說了,我有這幫朋友,有你們這些關心愛護我的姐姐們,我又不缺錢,我還有什麼所求的求的呢?你對我可以絕對的信任。”
“你……你猜得到我心裡在想什麼?!”
“一點點吧,我現在修爲增進,看穿人心這樣的本事還是略知一二的。就像陳老大他們剛纔肯定在想着缺錢的時候找小主改改存款之類,你們說是不是?”
“啊?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們怎麼會想這麼無聊的事情!!”那幾大流氓趕緊否認。但葉青青看得出來,釋小心猜對了,因爲連她都這麼想過。
看穿人心的本事,並不是指真的看穿了人心,而是從言行舉止,從表情動作之中揣摩猜測,大至上都能夠推斷出來,這並非是法術,也不是陰陽佛眼的作用,而是一種心理學。
釋小心修爲精深,對語言動作觀察入微,自然能猜測得出來。葉青青這麼大的反應,怎麼能逃得過他的法眼?
“今天恐怕我們要熬夜工作了,小主一旦成功上線,就是開啓了一個全新的時代,對今後的歷史會產生無可估量的影響,原本我們是想悄悄的把它上傳到網絡上,並且保守秘密,現在看來,你們都算是有緣人,那就做個歷史的見證!”
釋小心說得鄭重其事,在場的人聽了不禁肅然起敬,心中涌動着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恍若自己已然從繁雜的日常生活中脫離出來,站在了一個以前想都不敢想像的高度上。
居然有資格見證人類歷史的轉折?這是真的嗎?
星城五大流氓還處於恍惚狀態,如在夢中,他們這種社會底層的滓渣也有資格見證歷史嗎。這種事情不是應該由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們來做的嗎。
大人物們……爲什麼他們不可以?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這幫人腦子裡冒出了這麼一句話來。憑什麼他們不可以呢?
陳浩成已經開始了他的工作。
經過前兩次的失敗總結,他重新設置了一個性格模型。他和釋小心不停討論,針對某些特點,性格養成的條件,慢慢的摸索着,勾連着,把其中所有的明處,暗處的關聯都仔細揣測。這次務必要做到萬無一失。
當兩人討論的時候周圍這些人也聽出了一些味道,他們討論的內容就彷彿在教導如何培養一個完美的孩子,希望把它培養成人,培養成一個對社會有益的人,培養出一個熱愛生活,熱愛生命的好人。衆人漸漸也參與了進去熱烈討論着。特別是周圍這羣女人們,對於培養一個孩子,她們都有着自己的夢想,希望孩子文武雙全運動全能,還得會文學,藝術,彈鋼琴,繪畫。
從足足討論了好幾個小時,外頭早已是午夜時分。他們終於敲定了最終方案,再交由陳浩成一步步的去執行。
在這世界一處可能看起來極爲普通的建築中,有人正通過外頭的諸多成像設備監視着星城浩天科技那亮着燈的窗臺,甚至盯着建築上下樓的電梯,盯着可能存在在建中監視着走朗的攝像頭。除了浩天科技公司內部無法看到之外,早已經一覽無餘。
“他們進去了幾個小時了?這幫人在幹什麼呢。”
“我也不清楚,最近查到這家叫浩天科技的公司發生了股權變動,現在最大的股東就是那個叫釋小心的年輕人。剛纔進去的應該是他們公司的幾個大股東,這些人的身份背景都已經查清楚了,這個叫陳尚彪的,聽說是星城一股黑勢力的老大,叫做碼頭幫。還有這個,這個,全都是黑勢力老大。不過這個叫葉青青的女人卻是軍方出來的一個臥底成員。她的幫派叫做幫‘霸王花’,裡面的成員大多是表面上退役的特種兵,實際是在執行秘密任務。”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在裡面到底在幹什麼。我們的任務是要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特別是那個叫釋小心的人。上面傳來的最新消息稱,這個人很可能是一個國際犯罪份子!”
“哈?這麼年輕就是國際罪犯?真看不出來哇。現在的年輕人可真了不得。可現在看不到他們啊……上次監視組那幫笨蛋很可能曝露了,讓對方起了警覺,現在整個浩天科技公司內部所有的監視攝備全都處於離線狀態,直接就斷電關機了。而且這幫人身上的手機一個都聯不上。”
“呵呵,真是一羣狡猾的狐狸。如果那個釋小心是國際罪犯,那跟他有聯繫的人很可能全是一窩的。爲什麼不趁這個機會把他們一鍋端了呢?可惜我們只負責監視,不負責行動。否則這可是大功一件。”
“很可能上面想放長線,釣大魚?”
“可能吧……我是搞不太懂了。我們只要儘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可以了。”
在這漫長的操控鏈條之上,並不是誰都知根知底,這些底層的監視人員自然不可能明白自己爲什麼要這麼做的真正原因,無非是一份工作,一份薪水,誰又會去管自己做的是對是錯?
很可能鏈條中的每個人都認爲自己在做着正義的事情。人人不過是社會運轉中一顆身不由己的螺絲釘,而現代社會運轉的複雜根源就在於此,正如這些監視人員,自以爲在盯着一羣國際罪犯,又有誰知道他們是不是真的國際罪犯?
如今的世界聯繫即緊密,又脆弱,一旦其中一個環節出了問題,就會引發強烈的連鎖反應,止都止不住。而身處其中的人,又如何能夠停止行動,又有誰能知道自己做了誰的傀儡,當了何人的工具。
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雌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