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妮笑了。
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爲了激怒姚麗娜,她也是廢了不少脣舌。
所以,她瞥了姚麗娜一眼道:“我怎麼會夠了呢?你以爲你請我來參加聚會,給我點吃的,給我點喝的,就可以藐視我的尊嚴了?好歹我們是四年的同學,你做這樣的事情,你的良心就不會痛嗎?只要你一年不停止踐踏同學們尊嚴的這種可恥行爲,我基本上見你一次就會踩你一次——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以後不再請我來,那就謝天謝地了。”
姚麗娜簡直無言以對。
這時候他身旁的那個帥哥開口說話了:“麗娜,看來你這位女同學的心理狀況出現了一些問題,有些失衡。很可能是你之前的一些舉動不小心挫傷了她的自尊心,以至於她對你心生不滿,甚至懷有強烈的敵意和恨意。我建議你還是不要再刺激到她比較好……”
姚麗娜頓時眼前一亮,她高傲的昂起了頭顱,對班上的同學介紹道:“忘了跟大家介紹一下了,這是我的男朋友李磊,他是國際知名的心理專家。”
一句話,頓時扭轉了之前她不利的局面。因爲李磊是專家,是權威,所以他說的那些關於田妮的判斷可信度大幅度提升了。
而且事實上也沒有人能夠質疑他——如果今天釋小心沒有來的話。
幸運的是,釋小心今天和田妮一起來了。
釋小心有些詫異的看了李磊一眼,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判斷出田妮的心理而出了問題,說明他的專業素養確實很不錯了。
但問題是職業操守太差了,任何心理學專家都不應該在這樣的大庭廣衆之下公開談論別人的病情,因爲這涉及到病人的隱私。
驟然暴露病人的病情,很有可能讓原本生病的人,病情更加加重。
身爲專家的李雷不可能不知道這種情況。
但是他仍然選擇了在大庭廣衆之下公佈。其目的已經很明顯了,就是想替女友討回面子,殺一殺田妮的銳氣。
這個男人的報復心實在太強了,公然違背職業操守更是讓釋小心覺得很不齒。
所以他理所當然的要替田妮主持公道。
只見他凝神對李磊說道:“國際知名的心理學專家可以在這樣的場合大肆的評論別人的病情嗎?”
李磊頓時變了臉色。
他本以爲楊麗娜的這些同學不過都是些沒見識的土鱉,應該不會懂得他們心理學行業的行規。可是沒有想到的是,居然有人一針見血的指出了他的違規行爲。
如果這件事情泄露出去,那麼他很有可能會失去他的執業資格。
可是在這個時候他已經騎虎難下了,勢必不能再釋小心的面前認慫。
因此他硬着頭皮說道:“我並不是要公佈她的病情,我只是單純的不希望麗娜和同學之間彼此失和,所以纔會勸說麗娜不要與她計較……”
釋小心見他,到了這個時候仍然在死撐,不禁心中有氣。
於是他睜開了陰陽佛眼,在李磊全身上下掃描了一遍,很快就有了意料之外的發現。
不過,釋小心還是想給他最後一次機會。於是說道:“你真的覺得你剛纔說的那些話是出於好心好意嗎?就算是出於好心好意,就能夠這樣公佈別人的隱私嗎?”
李磊毫不猶豫的點頭:“當然。”
好吧,釋小心徹底失望了。
他看着李磊道:“這麼說來,如果我爲了你的健康,爲了你着想,也可以公佈你的隱私嘍?”
李磊忽然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但是,他還是並不太相信釋小心說的話。
因爲他們才第一次見面,以前也從來沒有過任何交集。這小子怎麼可能會掌握他的隱私呢?
見他一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表情,釋小心開誠佈公的說道:“幫別人做心理諮詢是一件很有壓力的事情吧?每次聽別人講述他們內心深處的種種負面情緒,時間久了也會不知不覺的被這種負面情緒所感染,這種情況很常見,在你身上肯定也發生了。否則的話,你也不需要靠吸毒來控制你的情緒了……”
我勒個去!
這句話一說出來簡直是石破天驚啊。
所有人都驚呆了!
李磊和姚麗娜都變了臉色。
李磊板着一張臉說:“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你知不知道你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這樣敗壞我的名譽,我可以告你污衊誹謗,並且向你索賠天價的精神補償費?”
釋小心卻不以爲然的說道:“誰說我沒有證據啊?你的肱二頭肌上面殘留的針孔可以說明一切!”
李磊瞳孔緊縮,這是他心中的絕密,就連姚麗娜都不知道,這小子是怎麼知道的?
但是,此時此刻,他無論如何都不能承認的。
“哼!胡說八道,信口雌黃!”
釋小心微笑道:“其實我是不是信口雌黃,你只要擼起袖子就可以證明了!爲什麼你不選擇擼起袖子,而是在這裡辯解?難道你不知道十萬句辯解都不及你一個行動更有說服力嗎?身爲心理學專家,你會不懂這個道理?”
“你……”
李磊一時語塞,無言以對。
釋小心繼續道:“看到了吧?打着爲別人着想,爲別人好的旗號,濫用自己的專業技能,就會造成這樣的後果!當然,其實我完全可以不管你的,但是,你現在已經因爲注射毒品的次數過多而導致靜脈血管的損傷,同時還導致了肝臟和心臟的損傷,如果我不提醒你的話,你很可能會在半年之內就出現爆血管性的休克、肝功能紊亂和心肌梗塞等毛病,到時候,不知道你會不會後悔呢?”
李磊面如死灰,他從沒想到自己的問題會這麼嚴重,只是他還是有些不太明白:爲什麼釋小心能看破他注射毒品的事?
——等等,莫非這小子是在詐我?
他神情古怪地看着釋小心,終於還是問道:“你說的這些不過是你的臆想罷了!我是專業的心理專家,所以我可以確定田妮的心理出現了問題,你憑什麼?你不過是區區一個英語老師!”
釋小心笑了起來:“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我除了是星城中學的英語老師之外,還是雅香醫院的特聘醫療專家!”
說着,他從兜裡掏出來雅香醫院爲他準備的工牌,放到了桌上。
米其林餐廳裡面一片死寂,沒有一丁點聲音。
釋小心看着他道:“所以,心理專家先生,你有病,要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