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熱鬧鬧的婚禮持續了幾個小時,即便天寒地凍,人們熱情不減。
高君是真心爲童誠和劉英感到高興,這倆人總算終成眷屬了,以後再吃嫂子包的餃子也更加名真言順了。
只是可惜的是,童玲始終沒有再過來,這是在向鄉親們表示與塗強一夥勢不兩立的態度,即便他們是登門賀喜的客人也不例外。
而同樣以爲塗強被冷落的高君顯得很失落,席間除了撩了吳曉怡幾句之外,基本都在吃喝。
不過,這小山村裡的山珍野味讓他胃口大開,自釀的美酒也是美味醇厚,高君吃得倒是酒足飯飽。
親朋好友們陸陸續續的散去,童玲和一對新人站在門口挨個相送,禮數周到。
高君過去的時候,寫了個字條大庭廣衆的交給童玲,道:“這是我剛纔隨禮的那張卡的密碼,祝你們闔家幸福美滿。”
“哇,謝謝。”童玲激動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但也僅此而已,而高君的眼神卻無比火熱。
只是童玲遲遲沒有做出其他迴應,高君也只能悻悻的走了,倒是他身後的吳曉怡很高興,她現在也產生了其他女人同樣的念頭,感覺只有自己能看得上高君,別人纔不會喜歡他呢。
而這一切也都被塗強看在了眼裡,心裡的計劃越來越壓抑不住了。
在離開的路上,高君主動問塗強:“塗書記,天色不早了,不知道這周邊哪裡有旅館之類的。”
“呵呵,我們這小鄉村哪用得着旅館啊。”塗強苦笑道。
“可是這裡有點偏僻,而且過年期間很多旅館都關門了,我們再回昨晚那酒店,來回奔波太麻煩了。”高君鬱悶的說:“我們還想等明天雪化了去登山觀景呢,聽說後面有一個大水庫,湖光山色,一定很美。”
塗強心知肚明高君說的是假話,是想住在附近,就近調查,沒準會走訪一些村們。
所以這話正中他的下懷,在自己眼皮底下,總比他悄悄的來強:“高先生這話就見外了,你們原來是客,既然來到了我們村,哪能住什麼旅館啊,正好我表弟跟着弟妹回孃家了,他家房子空着,高先生和吳曉怡要是不嫌棄,就對付一晚上,他們家離着山道非常近,正好方便你們明天出行。”
高君頓時顯出幾分驚喜之色,轉頭看向吳曉怡,吳曉怡道:“我是實在不想在路上折騰了。”
“那好吧,多謝塗書記盛情了,我們今晚就叨擾了。”高君說道。
“哪的話呀,高先生太可氣了,咱們現在就過去吧。”
塗強說完,親自帶着高君等人去了他表弟家,小村莊就這麼大,大家相距都不遠,而且這棟房子果然距離山道很近,沿着山路上去,繞過半山腰,就能看到山谷中的大水庫了,果然這一排房子搬走,度假山莊就能與後面的風景區連成一片了。
塗強始終與高君保持着距離,沒有絲毫深入接觸,開了門,陪着他們熟悉了一下環境之後,和高君互留了一下電話號碼,塗強好像房東一樣,立刻就離開了,沒有絲毫拖拉。
不出高君所料,這所謂表弟的房子裡也佈置了竊聽器和隱藏攝像頭。
不過這房子的佈置到是很雅緻,正房三間精裝修,衛生間和浴室都有,前院種花,後院種地,很理想的鄉村住宅,最起碼吳曉怡很喜歡:“我要是來田園生活,也一定弄個這樣的房子。”
高君沒有她這樣的閒情逸致四處餐館,他最感興趣的居然是廁所。
農村的房子雖好,但衛生間和供暖是兩個難題,人家這裡設計的就挺好,院子裡有一個自己的鍋爐房,而且還是地暖,至於衛生間,因爲下面有個沼氣池。
這些問題解決了,那農村的房子就等同於別墅了,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不是鄉村生活好,而且有錢在哪生活都好。
而高君和吳曉怡,也提前感受起了這樣的生活。
塗強卻沒有他們這樣的愜意,而是飛快的趕回家,臉上的笑意都要忍不住了,他心中的計劃讓他越想越滿意。
在路上就已經召集了心腹手下,此時已經在他裝修豪華的書房裡聚齊了,看到他一出現,立刻有人問道:“怎麼了皇上,這麼急着把我們叫來?”
塗強也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這個高君不好對付,而且看起來無懈可擊,昨晚的五百萬失敗了,今天離間童玲和村民的計劃,也被他三言兩語化解了,看來他是鐵了心要針對我們了。”
“是要我們幹掉他嗎?”有人迫不及待的問。
塗強橫了那人一眼,道:“這高君是國家安全部門的精英特工,不說可以隨身攜帶槍支,擁有合法殺人的執照,就算都沒有,赤手空拳打你們幾個也是輕鬆愉快吧?”
幾人頓時無語了,他們不過是小鄉村裡的地痞流氓,也知道不是高君的對手。
“這個年月,早就不是打打殺殺的時代了,暴力是對付弱者的,只要他們屈服就好,而對付強者需要靠智慧。”塗強宛如教父一般,教育着手下的廢物們,隨後說道:“不過通過剛纔的婚禮,我心裡倒是有了一個一箭雙鵰的計劃。”
“皇上英明,請您乾綱獨斷。”幾個人立刻吹捧起來,雖然沒什麼文化,但這些話說的還挺溜,看來是經過禮部培訓的。
塗強微微一笑,道:“剛纔這高君幫童玲解圍,固然是在針對我,但也不完全是,我發現,他對那童玲非常有好感,眼神是騙不了人的,我發現他看童玲的時候,眼中充滿了慾望。
這麼多年我就是靠察言觀色混過來,所以我自信絕不會看錯。”
凡是大奸大惡之人,幾乎都有些特殊的本領,塗強說的沒錯,看得也沒錯,高君看童玲的眼神確實充滿了愛意與慾望,這一點他把握得非常準,只是他不知道,高君只是在看他小別勝新婚的性感女友,而不是見色起意的流氓。
只是這一點不知情,就會讓塗強的計劃產生謬之千里的失誤。
而他卻不自知,正信心滿滿的安排着:“所以,這個童玲就是我們綁定高君的籌碼,而且這是個一箭雙鵰的計劃。
這童玲不是牽頭阻撓我們的搬遷計劃嘛,你們之前不是還出主意要把童玲偷偷做掉嘛,現在都不用了,可以讓他們狗咬狗。
這高君是巡視組的偵查員,童玲是我們的絆腳石,而偏偏高君非常喜歡童玲,他畢竟也是個男人,童玲那小娘們確實也夠騷夠勁。
所以咱們來個狠的,趙騾子,我記得你和童誠是同班同學是嗎?小時候童玲掉河裡,你還救過她,和他們兄弟們關係都不錯啊。”
這被叫騾子的男人頓時有些尷尬,畢竟現在是勢不兩立的關係。
塗強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你不用犯愁,我正高興你們有這一層關係呢,今天婚禮你沒去吧,正好,一會你去,給童誠隨禮,他們一定會招待你吃飯,然後我不管你是裝病也好,懇求也好,還是做什麼都好,一定要把童玲給我從家裡引出來。
就引到河邊蘆葦塘附近,然後二驢子,你和二莽子你們倆提前埋伏在蘆葦塘附近,看到童玲過來,就把她給我綁了,用麻袋裝了,直接送到你們二嫂家去,知道嗎?”
“明白。”幾個人頓時摩拳擦掌,齊聲領命。
只是這幾個人的外號更倔,都他孃的是牲口。
旁邊沒有被分配任務的人問道:“皇上這是準備幹什麼?”
“給高君送大禮啊。”塗強微笑道:“我綁了童玲,然後再以童玲的名義給高君發信息,約他見面,到時候高君看到一個被捆綁得性感美人,又是他心儀的美人,他會怎麼做?
反正換做是我,我一定會動心,將那娘們就地正法,如果他真這麼做了,他就是強姦犯,除了跟我們合作,他別無選擇。”
“那他要是忍住不做呢?”有人問道。
“那等他進入綁着童玲的房間之後,我們就拿着攝像機衝進去,到時候人贓並獲,他就是綁架犯,同樣跳進黃河洗不清!”塗強得意的說。
衆人一愣,面面相覷之後,齊齊抱拳稱:“皇上聖明!”
衆人正在頂禮膜拜的時候,忽然有一個男人急匆匆的跑了進來,滿身的泥土,手裡還拎着鐵鍬,好像剛纔田間地頭回來。
“皇上,皇上,我發現可疑的人了!”小夥子氣喘吁吁的說。
塗強一驚,連忙問道:“什麼可疑人?”
小夥子喘口氣道:“你昨天不是傳話說,要我們留意進村的陌生人嘛,我剛纔看到了一個鬼鬼祟祟的傢伙,和你說的體貌特徵差不多,身材瘦弱的年輕男人,就是嘴脣有沒有痣沒看到。”
這偏遠地區的小村莊,就那麼幾百戶人家,祖祖輩輩都在這裡,只有年輕人往外走,絕對沒有人搬進來的,所以,一個村裡沒有陌生人,大家甚至都有親戚關係。
在這樣的環境下,突然來了陌生人,尤其是自己一個人來的,會非常非常惹眼,更會引起村裡人的高度警惕,比如現在……